等外卖到了,晁言泽撒腿就跑过去,比王八跑得还快。一人一狗的在这几十平米的房子里上演追逐戏,等晁言泽拿到外卖,王八才赶到踉踉跄跄的撞到晁言泽小腿上,被晁言泽狠狠地揉了一把狗毛,这一揉,狗子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又屁颠屁颠的跟在晁言泽后面跑。
闻到饭菜香味的王八格外勤快,摇晃着尾巴跟到饭桌前,见拿菜的换了人,立马贴到舒拓脚边,乖巧的去蹭他的小腿。
舒拓笑了笑,弯腰摸了摸那毛茸茸的下巴,这一摸狗子更舒服了,结实的扒拉舒拓不肯走了。
舒拓点了几个菜全是晁言泽喜欢吃的,晁言泽这个人喜欢吃鱼,还专门挑辣的吃,几乎每次做饭都得有辣的配菜,不然他胃口可没那么好。
虽然同为北方人,舒拓却不怎么喜欢吃辣,一吃辣那股劲儿立马上脸,辣到整张脸红彤彤的,嘴唇又辣肿了,第二天直接给安排拉肚子,蹲坑管上。
卓乐璇坐在舒拓旁边,见舒拓面不改色的夹着那沾满红油的鱼肉,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皱起眉头,额头立即冒上细细小小的汗。光是看着都替舒拓揪心,顺手给舒拓递了张纸巾。
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事先给舒拓倒了杯水放在边上。舒拓果真拿起那杯水,呼噜呼噜的吞进肚子里,杯子都见底了。
坐在对面的晁言泽吃得可欢了,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口一块吃进肚子里。
“你要不要吃点别的菜?”卓乐璇小声地在舒拓旁边嘀咕了一句,“还是要再喝点水?”
舒拓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本来想着吃点辣的试试,每次见晁言泽吃得那么欢,搞得他都有点蠢蠢欲动了。不吃还好,一吃这胃就火辣辣的,像是有把火在燃烧似的。
接过卓乐璇的那杯水,连续喝了好几杯,舒拓才缓过来,拿起筷子想再吃点什么,一抬头看见晁言泽那傻脸笑嘻嘻的,看自己笑话,舒拓恨不得一双筷子朝他脸上扔过去。
舒拓瞪了他一眼,“笑屁!”
晁言泽那贱里贱气的模样,看得直想让人给他一拳。晁言泽耸了耸肩,装得一本正经地轻咳了嗓子:“食不言寝不语。”说完,还不忘冲舒拓眨了眨眼,笑舒拓在打肿脸充胖子。
舒拓给他回了个朝天大白眼,恨不得一个白眼翻死他。
这场闹剧来得快去的也快,三人吃完,舒拓先去浴室开热水器,想着待会休息完了可以挨个洗澡。
“你好点了吗?”卓乐璇还记着舒拓刚才那难受的样,不由关心的问道。
舒拓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多了。”
卓乐璇笑嘻嘻的跟舒拓后边,“哥我今晚睡哪?”
舒拓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淡淡道:“你睡我房吧,我睡别地儿。”
虽然还有别的客房,可那都几百年没收拾的房间,一堆灰尘,况且连张床都没有,也不好让卓乐璇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睡那里。
舒拓开完热水器便到自己的卧室,给卓乐璇找了套衣服,递过去。
“穿这套吧,可能还有点大。”
卓乐璇接过那套衣服,细细打量了一番。舒拓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单色衣服绝不会有花里胡哨的花纹。
“别了吧,让别人女孩子穿你的男装多委屈啊。”晁言泽翘了翘舒拓的房门,他一开始就站在门边看舒拓能找出什么衣服给她,果不其然,真拿了自己衣服。
好歹卓乐璇也是个女孩子,穿男孩子衣服多不好啊。
晁言泽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件浅色的睡裙,从卓乐璇手中抽走舒拓那套,把自己翻出来的那套递给她,道:“这是我姐的,你应该合穿。”
卓乐璇愣了几秒,晃过神:“谢、谢谢。”
“客气什么。”晁言泽对她笑了一下,“快去洗澡吧,水差不多好了。架子上的毛巾是新的,一次性牙刷在蓝色漱口杯旁边。”
晁言泽一一详细告诉卓乐璇,卓乐璇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去浴室了。
舒拓看了看眼前这位大善人,晁言泽对卓乐璇上心过头了,亲密的让舒拓觉得很不舒服。晁言泽表现得比平时还要热心,虽然早就知道晁言泽这个人就是这狗腿子性格。
见卓乐璇去洗澡了,晁言泽还杵在原地站着。舒拓很快就看穿了晁言泽表情细微的变化,挑了挑眉道:“有话跟我说?”
“啊,有。”晁言泽猛得才想起自己来找舒拓有事,话溜到嘴边他又觉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殷勤了,挠着脸观察舒拓的脸色,“你妹妹不是要在你房间睡吗,那,那你过来跟我睡吧。我之前把多余的床被洗了……没多余的被子了。”
“好。”舒拓应得很爽快,几乎晁言泽话音刚落,他答应的话就下来了。
“还有一件事。”见舒拓那么好说话,他接着把话说下去,“下周不是圣诞节吗,我想拜托你妹妹帮我去挑个礼物,我送人的。”
晁言泽羞赧地挠了挠脸,难得那张厚脸皮浮现淡淡的绯红。拜托舒拓这件事之前,他就预料没那么顺利,见舒拓迟迟不给个话,着急的掰弄手指头。
“你答不答应啊?”晁言泽问。
“……我回头帮你问问吧。”舒拓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得到舒拓的应允,晁言泽高兴的不得了,冲到舒拓面前抱了他一把,就差没把舒拓举高高了,“果然最喜欢你了!我去收拾房间等你今晚一起睡觉啦!”
说完,兴冲冲地踩着拖鞋跑回房。
舒拓抿唇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笑自己只会干蠢事。
就在晁言泽说这话的前一秒,他还对晁言泽抱有幻想,下一秒现实狠狠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趾,凉意遍袭全身。
要是自己有卓乐璇一半好,是不是也能得到他的青睐?这想法一出,舒拓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心里泛着酸楚,嘴上抿着那抹无奈的笑意,笑得凄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吃个醋都这么名不正言不顺了?连自己妹妹的醋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