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晁言泽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和狗吠声吵醒,皱了皱眉伸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三十五分。
他啧了一声,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根本不打算去开门。
因为他知道一旦开了门,门外的家伙就会像黏皮糖一样黏人,然后再追问一大堆八卦问题,那货便是自己认识了三年的老友汪哲洋,除了他会每天打了鸡血一样那么早往自己家里跑,还能有谁?
汪哲洋见屋内没反应,便拿出手机拨打他号码,让手机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晁言泽无处可藏,悦耳的铃声在洗手间里回荡着。晁言泽看都没看就挂断电话,拿好卷纸,坐在马桶上酝酿情绪。
“咚——咚——”这时洗手间的玻璃窗传出阵阵敲击声,晁言泽刚想拉开裤链子,突然抬头看向窗户,整个人嗖的一下从马桶上弹了起来。
窗户上贴着汪哲洋那张欠揍的嘴脸,见晁言泽看到他了,便笑嘻嘻地指了指窗户的锁,示意让晁言泽打开拉自己上去。晁言泽照做了,打开窗户拉过他的手,汪哲洋朝他咧嘴笑笑,“谢谢哥们。”
说着,正想爬进去,谁知晁言泽突然一松手,把他的手从护栏网上掰了下来,然后迅速关上窗!
就听见汪哲洋摔落地,伴随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啊——你个挨千刀的!”
晁言泽往下看,勾起嘴角轻笑:“信我的都是傻子。”
等他洗漱完,汪哲洋才顺利进门,一进门就摆着个怨妇脸盯着晁言泽看。
忽然,他发现晁言泽左边脸上有一道淡淡的淤痕,像是发现了重大事件一样,笑问:“呦嗬,这帅小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关你屁事。”晁言泽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汪哲洋不说,他还真不知道他昨天打架还留了伤口在脸上,失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出于友情才关心你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晁言泽朝他翻了个白眼,他才不相信这些鬼话。
“不客气,”汪哲洋死皮赖脸的把脸贴在晁言泽手臂上,“快告诉我呗~”
看着汪哲洋咯咯直笑,笑得晁言泽全身发怵。晁言泽瞪了他一眼,一字不漏的复述自己昨晚打架的事。汪哲洋听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神经病似的。
“你有病吧?”晁言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汪哲洋,“有病麻溜的滚去医院挂号看医生。”
汪哲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拍拍晁言泽的大腿,“狗泽,不是我说你,英雄救美老土到掉牙的剧情,亏你还做得出。”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完的!那个人是个男的!”要是女的,他至于气成这幅德行?!
“我知道啊。”
“那你还说个屁啊!还英雄救美!”
“剧情需要嘛。”
“神经!”
“唉,那小子如果是我们学校的话就好玩了。”汪哲洋说着,故作高深的看着晁言泽笑了笑。
晁言泽斜了他一眼,啧嘴:“啧啧,想不到原来你好这口。”
“你想哪去了!我可是纯爷们!”被晁言泽这样说,汪哲洋恨不得立马扒下自己裤子给他看,以证清白。
“我两只眼睛都看不出来。”说着,起身往浴室走。
“你干嘛?不去学校了?”汪哲洋一边吃着原本给晁言泽买的早餐,一边看着他在屋里忙来忙去。
“洗澡再去。”
“我去,怪不得你这么臭!”
……
洗完澡后,晁言泽便跟汪哲洋一起回学校。从校门口到教学楼,汪哲洋一直叨叨不停地要晁言泽告诉他那个男的是谁,晁言泽往他后背拍了一巴,咬牙切齿地看着汪哲洋:“一路上嚷嚷的吵死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去!你那一巴掌是想拍死我啊!”
“拍死你更好!”晁言泽恨不得再给他来一掌,整天聒噪的在耳边嗡嗡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两人站在走廊中间吵吵嚷嚷的,没注意旁边有人要过去,突然一个个子较矮的男生走到他们前面说:“让一下。”
此话一出,两个原本还在打闹的人瞬间安分了下来,纷纷盯着这个打断他们玩闹的人看。
男生个子不高,带着黑色边框的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个书呆子,皮肤过分白了点儿。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晁言泽,并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
汪哲洋用余光瞟了一下晁言泽的表情吓了个哆嗦,不错,此时晁言泽的脸就像碳一样黑,眼神几乎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汪哲洋张了张嘴,想趁着晁言泽还没发飙前把那男生给吓走。“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是你啊。”突然听见晁言泽冒出这么一句话,汪哲洋一愣,彻底蒙了。
晁言泽的表情变化可真是够快的,前一秒还乌云满天的,下一秒豁然开朗的像极了川剧变脸。
汪哲洋被搞糊涂了,凑到晁言泽耳边问:“你认识他?”
“我跟你说的不就是他嘛!”晁言泽冷笑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今个儿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冤家路窄’了。他昨天用十几秒的时间苦思冥想要怎么把这个人找出来,结果不用找,还自动送上门来了!
汪哲洋上下打量了那男生一番,恍然大悟,指着他尖叫一声:“你,你,你是舒拓?!”
“……”
舒拓被他们一惊一乍地弄得尴尬死了,又低声说了一遍:“让一下。”
汪哲洋像条哈巴狗似的讨好地腾出了一条路,还自觉地把晁言泽往边上推,给舒拓让了条道。
舒拓有些无语,一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两个人,但还是从他们让开的那条道走过去了。
“你刚说那小子叫什么?”晁言泽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舒拓啊,干嘛?你认识那学霸?”汪哲洋见晁言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话说你昨天救了他,他没跟你说谢谢吗?”
“你觉得那小子摆着那副死人脸,像是会跟我道谢的吗?”晁言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提起昨晚的事,他就觉得自己亏的很!那臭小子,狗咬吕洞宾!
汪哲洋知道晁言泽那口气下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道:“得了吧,别人是乖乖仔,跟我们不同的。人家以全年级第一考进来的,不过听说是高二的时候才进我们学校的。”
“你这八婆还知道的挺多的啊。”晁言泽冷哼一声,丝毫不关心那个叫舒拓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才是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