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六月十五,阿紫陪舒兰到岫云寺进香祈福,因为寺后有龙潭,山上有拓树,民间一直称其为。潭拓寺规模宏大,建筑整齐,整个建筑群以一条中轴线贯穿全寺,中轴线上以殿堂为主,计有牌楼、怀远桥、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斋堂三圣殿遗址、毗卢阁等。东侧以庭院式建筑为主,如方丈院、行宫院、竹林院等以及部分殿堂。西路以法坛式建筑为主,如戒坛、大悲坛、楞严坛、华严坛以及观音殿、文殊殿等部分殿堂。康熙很喜欢这个寺庙,北京城的老百姓更是喜欢,这个寺庙的香火一直都是最盛的。
舒兰说寺内有一种花,叫作“二乔玉兰”,种植在毗卢阁的东侧。二乔玉兰的每朵花有九枚花瓣,花朵硕大,每年四月开花,满树锦绣,馨香满园。花开时节,紫中带白的玉兰花绽满枝头,十分娇艳,常常被赏花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阿紫看着这潭拓寺不禁感叹道:“太美了,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姐姐应该早些带我来。”舒兰只是微微笑,西月冷哼道:“早些带你来干嘛?送你来当和尚么?”阿紫对着西月委屈的叹息道:“贫僧到底哪惹着这位施主了?为何施主这般针对贫僧?”“因为你是个假和尚。”两人拌嘴的时候,舒兰走入大雄宝殿中,双手合掌当胸,跪于佛前,住持是个四十来岁的一个和尚,看起来相当面善,他站在舒兰的面前说着什么。
大殿外的石阶处,一个蓄须的胖子和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紧紧地盯着阿紫,大汉问:“是她吗?”
“嗯,是她,害的结巴被抓。她身边的那个夫人好像是官府的人,万一……”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拍着他的头,喝道:“呆子,你不会等她独处的时候再下手吗?”
“可是,她的武功很高啊。虎哥,你去通知老大来,我一个人怕应付不了。”
“也好,你看住了,我马上就去。”
阿紫闲的无聊,独自来到后山,看拓树,戏龙潭,阿紫无聊的坐在石头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二当家,就是那个丫头。”
被唤作二当家的人,一张国字脸,右脸从内眼角道颧骨处有一条如蜈蚣状的疤痕,让人看了不免有些惧怕,他的头上绑着一个头箍,他端倪了阿紫一会,手一挥,几个人把阿紫团团围住。阿紫看着突然闯出的人,心一沉,莫不是今天碰到劫色的?阿紫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应战。二当家的走到阿紫面前,眯着眼道:“哼,上次被你暗算,你以为这次我们还那么笨吗?”说完旁边的一个人拿出一包粉末洒向阿紫,阿紫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晕倒在地了。
“抬走。”
“是,二当家的。”
阿紫再次醒来时,是被冷醒的,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透着一股霉味,头有些昏昏的,外面已经一片黑。阿紫摸索着来到门边,拍着门板喊道:“喂,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搞什么?都没看清楚人就把我抓来了,有没有长眼睛?阿紫摸着憋屈的不断抗议的肚子,无奈地坐在地上,道:你叫什么?你空着我也难受。也不知道姐姐她们怎样了?是不是到处在找我?就这样,在饥寒交迫的状态下,阿紫度过了一个微凉的夜晚。第二天,阿紫被拖到大堂,实在是无力走了。堂上摆着一把虎头椅,上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有着茂盛的络腮胡,他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匾额,赫然地写着‘鹰峰寨’三个大字。见阿紫被带进来扔在地上,那大汉站起身,走到阿紫面前打量着她,然后蹲下身,捏着阿紫的下巴,冷哼道:“怎么?没力气了是吧?这可是我特地为你配置的软禁散,即使你武功再高也逃不过。”
阿紫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她拧眉看着他,虚弱道:“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根本就不会武功,更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哼。”阿紫的话音刚落,一只脚踢了过来,踢在阿紫的肚子上,她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数丈之远。阿紫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肚子一阵禁脔,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一丝血丝溢出嘴角。
一个声音暴怒道:“若不是你,结巴也不会被抓。”一把抓起阿紫的头发,唾弃了一坨的口水在她的左眼上,阿紫闭着眼睛,感觉着那温热从眼皮慢慢滑落,胃里一阵翻滚。
阿紫吞了吞口水,睁开一只眼看他,声音微弱道:“我不知这位大哥说什么?”她的话刚说完,一只脚已经踢向她的下巴,顿时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整个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脑袋嗡嗡直响,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她知道嘴里是流血了,溢出了嘴角。她感觉到一只手提起了她的衣领,一股男人的汗臭味直逼而来,她看不清这个人的模样,但她知道这个人定是二当家的,“你别给老子装蒜……”下面说什么阿紫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那充斥着整个脑袋的嗡嗡声使她什么也听不清楚。
这时肥猪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看见蜷在地上的人,就扑了过去拳打脚踢,最后累了趴在地上嚎嚎大哭。
大胡子拉起他,紧张地问道:“你哭什么,结巴怎样了?”自从肥猪进来起,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唔……”肥猪和着泪水,悲伤道:“大哥……,结巴,结巴死了,他为了不说出我们,咬舌……死了。”说完人也滑落在地上继续悲伤的落泪。
这时的阿紫已经痛得昏了过去。
二当家的拔刀,抓起阿紫的头,道:“就让我杀了他给结巴报仇。”刀刚要落下就听见外面一阵慌乱声,只听见外面传来“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二当家的无奈得放下刀,咒骂道:“娘的。”
“大家不要硬拼,从后山走,带上这个她。”一大票人拖着阿紫逃往后山,眼看官兵越逼越近,其中一个人道:“大哥,把这女人扔了吧,她只会连累我们。”
大胡子看着不远处追赶而来的官兵,道:“把她从这儿拉下去,无论死活,就算两清了。”
“那干脆让我一刀杀了她。”二当家忿忿道。
“万一他是官家人咋办,丢下去。”大胡子指着旁边的山谷道。
“嗨呀。”两个人低咒一声,架着阿紫来到谷边,放开了手,阿紫就像断了线的纸鸢坠入谷底。
就在他们以为能从后山逃离时,没想到李维带着官兵从后山围了上来。
“兄弟们,拼了。”
官匪短兵相交,往往是土匪占了下风,更何况是这些被逼上梁山无心真正做坏的人,没费多大的功夫就被清了。
大胡子在倒下的时候,向天喊了句:“娘。”
李维也注意到了,从衙门到这儿,自己所见的一切,他相信这些人并不坏,无奈这就是现实,世界就是这样。
当李维他们离去的时候,从一堆尸体中伸出了一只染满鲜血的手,慢慢的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血色的夕阳染红了整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