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耳边响起女教员的惊恐尖叫声,柳天酬毫无人情味儿的松开手指,敢碰他家温远,这就是下场。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是,站在面前的温远忽然俯下身去一把抱住了那个男人,那一脸关切的神情,像一根钉子狠狠刺入柳天酬的心脏,后心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柳天酬你……在做什么?”
温远抬起头来看着他,柳天酬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深深的厌恶,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我……在做什么?
看着温远跟几个男教员一起扶着手腕被拧断的男子急匆匆的朝外走,柳天酬下意识的抬脚想跟上去,却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滚开!”
柳天酬漆黑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因为自身气场太过于强大,并没有人敢靠近他。
上亭俊阎罗,这个外号并非平白无故被人叫了这么多年。
陆欣看完伤员,回身第一时间来到柳天酬身边,一边拉住他,一边跟面前的教员解释,“不好意思,是个误会,这件事情我会负责的,我现在马上带他离开这里。”
柳天酬跟着陆欣走出教员办公室,走廊尽头依稀还能看到温远冷漠的背影,柳天酬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温远。
内心深处无力的挣扎了一下,柳天酬转头对陆欣说了一句,“我好像在温远面前又做了一件蠢事。”
陆欣简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就打人了呢?受伤的张晓康老师是温远老师的好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起长大的了不起呀!
柳天酬的烟瘾突然犯了,掏出一支香烟来点上,闷闷的抽了一口,烟气从嘴里沉重的吐出来。柳天酬迎风站在窗口,或许是他对温远的事太过于敏感了,稍微有人对温远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在他看来都像死罪一样,不可饶恕。
“表姐,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陆欣陪柳天酬在窗口站着,正愁眉不展的想着怎么跟温远和张老师解释,突然被问到这种问题,觉得相当稀奇。
一提到亲事就原地爆炸的柳阎王,有朝一日竟然也会问出这种凡夫俗子的问题。
“喜欢一个人啊,就是每天都想见到他,每天都想跟他讲话,恨不得变成那个人的影子,黏在那个人的身上,一刻也不要跟那个人分开。”
柳天酬静静的抽完一支烟,把烟蒂暗灭在烟盒里,扔给一侧的阿城。
“那如果,想把一个人藏起来,连他最亲近的朋友家人都不允许接近呢?”
“哇,那就有点儿变态了吧。”陆欣抬手掖了掖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身靠在窗台上,歪头看着柳天酬,“你喜欢别人,就不允许别人有正常的生活跟交际了吗?这么说魏立农不让我跟你们见面,我就不能跟你们见面了吗,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柳天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个寂寞的笑容,“是啊,强人所难了……”
然而,他的心里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柳天酬转身朝楼梯口走去,身后陆欣急忙站直了身子,小跑着追上,“喂,你去哪里呀?”
“去道歉!”
陆欣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没听错吧,骄傲的柳天酬竟然也会跟别人道歉?
……
柳州大学医务室里,留着长胡须的老校医正在给张老师骨折的手腕缠着绷带,“伤筋动骨一百天,冬天骨头不好养,小心别再伤到了。”
“抱歉,受伤的人原本应该是我的。”
温远在一旁帮忙扶着张晓康的胳膊,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着,想必是早上管了柳公馆的闲事,惹得柳阎王不高兴了,这才连累张晓康受伤。
张晓康疼的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咬着牙强壮笑脸宽慰温远,“也别……别这么说,没准儿是个误会……嘶……”
他好像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好像对他说,把手放尊重点儿。
张晓康顶着一头雾水,心说,他也没干什么呀,只不过拍了拍温远的肩膀,夸温远的星空画的好,这也算犯规吗?
给张晓康的手腕做完紧急处理,温远还是有些不放心,扶着张晓康走出来,正要询问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抬头猛然看见一个漆黑高大的身影,温远下意识的护住身后的张晓康,一双漂亮的眼睛透过镜片看着柳天酬,“柳先生,您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请尽管冲我来,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柳天酬居高临下的看着温远害怕又不肯示弱的眼神儿,真想俯身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我怎么会对你不满。”温柔的声音带着撩拨人心的低沉。
柳天酬向躲在温远身后的张晓康深深的鞠了一躬,“张老师,刚才的事情万分抱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送张老师去趟医院,您的医药费和健康费我会全部负责的。”
说完,柳天酬回头朝阿城看了一眼。
阿城立即走上前来,恭敬的对张晓康说,“张老师这边请。”
柳天酬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张晓康受宠若惊的又往温远身后躲了躲,这他娘的也太刺激了吧,搞什么鬼呦,劳资只想回家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