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盗墓往事二之鬼脸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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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内乱如麻

其实,所有的事本该属于它原有的样子,当一件事改变,会连带着另外的事发生。爷爷的死对我来说是个打击,家族的顶梁柱就此倒下,而我还是那个我,但是身边的事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曾经的辉煌也终将在这时间的长河中,消亡殆尽!

走!是唯一能带给身边所有人安全的路!

不舍!终将是留在心底!

爱!也存于这个美丽的西域土地!也留在心的最深处!

恨!就在这黄沙滚滚中迷落,随它去吧!

墓!依然在那个神秘的角落里,静静地不被打扰!

风!吹过!卷起千层沙!

如果让一切回到最初的那个饭局,我会怎么选择?是选择做鬼脸?!又或者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工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希望能记得一切,只希望能忘记一切,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调整!

就这样吧!之后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第一节内乱如麻

2005年的夏天,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油城独山,那时,迷茫!

没想到,找工作时,一个人和蔼地走到我身边,说:“你是珉儿吧?”

他给我说话时,我正蹲在招聘处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尖,看着周围那些手里拿着简历,一脸期待的毕业生在招聘人员那里熙熙攘攘。

我,似乎与一切格格不入,或许靠着这一身五行风水、开洞打铲的本事混着,也会有口饿不死的饭吃。要不是碍着父母几次三番催促,我宁愿就那么过。

眼前之人,带着个眼镜,手里拿着一沓简历,国字脸上五官倒也分明,但是我印象里却没有此人的印象。

我看着他,说道:“你是?”

他侧脸看了看周围的人,淡淡一笑,说:“我等你等的好苦!”

我眯起眼,说道:“你等我?为什么?”

他倒没有解释,直接说道:“你来我这里上班吧!国企!石油行业!”

我好奇起来,心思一转,说道:“呵呵!别逗了!我工商管理,进石油系统,那叫专业不对口!倒班的话,一辈子就这样了!”

那人倒呵呵笑起来,说道:“没想到,你对专业划分还很在行?!”

我觉得此人有些神秘,多年对人打交道,我相信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冷下脸来,说道:“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那人似乎也不生气,翻开了一个本子,看了起来,喃喃地说道:“恩!工商管理!专业对口!……哈!有了!你可以去酒店!国企酒店!马上开张!先进入就是元老!有个工作混着比没有强!以后混好了!当个经理也不错啊!”

我盯着他,反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人呵呵一笑,说:“你别误会!鬼爷交待我一定要把你安排好!这样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一听到“鬼爷”两个字,我全身一颤,尽不由自主地说道:“爷爷……”

一时间,我思绪百转,爷爷过世已经121天了,121天后能再有他安排的事儿落在我身上,心头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正在回忆中的我,被那人一声轻咳,说道:“珉儿,酒店愿意去吗?”

我回过神儿,看了他半晌,声音有些颤抖,说道:“爷爷他还有别的事儿交待给你吗?”

那人再次看了看左右,说道:“没有了!他只让我给你安排个工作,要国企就好!他希望你踏踏实实地干下去!”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看着阴霾的天空,淡淡地说道:“我去酒店!”

那人点点头,说道:“你要安排个什么岗位?”

我苦笑一下,说道:“什么都行!”

那人没再说什么,扶了扶眼镜,说道:“好吧!你的简历我投过去!十一过完上班!”

说罢,冲我点点头,转身离去。

2005年的十月一日,对我来说,百无聊赖,翻着从成都送仙桥淘来的古书拓印版,翻看着。

十月二日,叔叔天生来过一次,问了下我分到了哪个单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之类的话后,就走了,连杯水都没喝。

十月三日,二叔天养找我喝酒,叫来了小舅大力。不知为何,每次跟他们坐在一起都非常得贴心和放松,或许是亲情,或许正因为我们曾经都是“鬼脸”!或许我们都是活在西域这片地界中靠着老祖宗传下来的盗墓手艺趴食的最强的一支!但是或许那都是曾经,自爷爷过世后,一切都在变,尽管你知道,但是你却无法改变,那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那种缺少主心骨的焦急,那种淡淡的思念夹杂着忧伤不断地袭扰。

不过今天,就在十月三日这天,一下能聚上二叔和小舅,倒让我心稍宽。我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了。

车是开去卡子山的,那时入山的唯一一个入口,山脚下有维吾尔族朋友开的山庄,看来这也是这个夏天最后一次入山了。

车上,曾经一直喋喋不休的两人也沉默起来,一个抽着烟盯着窗外发呆,一个开着车,放着一首玉萨的《手心里的温柔》,好听至极。

小舅的烟刚熄,我又掏出一支,递了过去,小舅看了看眼,说道:“呵呵!你还没上班就抽开了玉溪,你要上班了的话,那不得抽云烟印象了?!”

我笑了笑,说:“云烟印象家里有!你要不要?!”

打火机的咔咔声似乎成了一句魔咒,一时间,车里又安静下来。这种沉默在以往简直不可以想象。还好,目的地很快到了。

小舅从后备箱提出一个塑料壶的白酒,我皱了皱眉,说道:“这是一二五团的酒吧?”

小舅嘿嘿一笑,诡异地说道:“我在那认识个妹子,人老爸就是酒厂的,弄这点酒,毛毛雨啦!”

我跟着噗嗤一笑,没有言语。这让我又想起了以前,去小舅家,总不时出现陌生女人的场景。

一声吆喝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个维吾尔族老板张开大手紧紧地抱住了二叔,说道:“天养兄弟!哈哈!好久不见了!再不来,这冬天可是一满子跑到你前面去了!想吃肉那得等明年喽!”

二叔倒也直接,说道:“有没有好羊!嫩点的!”

老板指着小溪里泡着的羊,说:“刚杀的!没结过婚的淘汰羊!怎么样?”

我走到小溪边,将宰好的羊从冰凉的溪水中捞出来,看了看,冲二叔点点头,二叔似乎也很满意,说道:“行!我要一只羊后腿!一副羊排,烤肉一半,烤羊排一半,再弄个皮牙子(洋葱)炒羊肉,剩下的清炖!对了!再给我弄个蒙古包,今晚不回了!”

老板点着头,笑呵呵地安排去了。

这一晚,我东拉西扯地说着大学那些破事儿,小舅借着这一二五团的酒开始说起了他认识的那些妹子。气氛融洽中,总感觉少了一些交心,多了一些避之不及的话题。

压抑感憋在胸口,挥之不去,半晌,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啪地放在桌子上,说道:“行!咱们废话别说了!说点实际的!”

我冲着二叔,红着眼,说道:“二叔!我就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爷爷过世后,咱整个家族就这样了?!你们最近在干嘛!我都不知道!如果你们这样下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二叔被我问的一愣,倒也很快回了我一句,说道:“臭小子!你不是已经在四川金盆洗手了嘛?怎么滴?!想重抄就业?!你爷爷的渠道只有花儿知道,可是花儿…….”

二叔没说完,就被小舅在桌子下踢了一脚,他马上不吭声了,我没有说话,似乎在家族里,花儿这个词已经成了禁忌,没人会在我面前提起她,如果她在会不会更好?可是谁又会知道呢?此时的我像是被人戳中了死穴,我气喘吁吁起来,死死地盯着二叔,二叔没敢看我的眼,低下头,找烟,却发现烟早已抽完,他狠狠地将烟盒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小舅见我们气氛紧张,忙将自己的烟掏出来丢在桌子上,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吧!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二叔似乎并不解气,拿过烟,点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说道:“行!不说这个!珉儿,老爷子过世后,给我们每个人留了财产,可是我们却拿不到这个钱,他委托律师让银行将利息按月打到我们卡里,一直到我们六十岁才能全部提出来,没有钱就没有装备!”

他顿了顿,拿起一串烤肉,抖了抖肉上流下的羊油,接着说:“只有唐叔那里有装备!可是都别忘了,唐叔在老爷子坟前自断一臂,发誓永不再回西域!这路子也断了!我们能怎么办?!”

往事历历在目,唐爷在爷爷遗体前血溅当场,唐晶那皮开肉绽的视频,我依然不能释怀为什么唐晶要在爷爷金盆洗手那天选择杀害花儿,一想到那被割断的绳索我心头的恨意就涔涔地往上冒。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唐晶如此狠辣,花儿就不会死;如果当时我能守住绳子,花儿就不会死;如果我能抓住绳子,花儿就不会死!可是一切没有如果……只剩下心头那难以压抑的怒火!

我一摔杯子,呼地站了起来,大怒道:“够了!银天养,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懦夫,爷爷在世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要自立门户,不是从美国搞来的那么多装备呢?你大爷的!你不是本事通天嘛!你不是…….”

我还未说完,二叔一脚踢了上来,我身形不稳,一下从木炕上跌了下去,我忍着痛,一咕噜爬了起来,后腿用力,炮弹一样冲了上去,肩膀一低,借着惯性撞向了二叔的肚子,二叔一不提防,被我撞了个正着,直挺挺地倒向了木炕里头,弄得整个小木桌一阵乒乒乓乓。

下一刻,我一下骑到了二叔身上,举起拳头,二叔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个瓷盘子,就听咣一声,我眼前一花,同时,我的拳头也到了,就听噗一声,我的拳尖清楚地感觉到二叔的一颗牙被我打了下来。

我眯着眼,举起拳,正要砸,却被反应过来的小舅一把抓住,小舅大喊道:“你们都停手!停手!”

话音未落,我的肚子上被二叔狠狠地一拳砸中,我一捂肚子,二叔顺势一侧一挺,我从他身上倒了下去,而我一只手还被小舅抓着,我抽不回手,用力一脚,蹬在了小舅胸口,他淬不及防,掉下了木炕。我解放了一只手,说时迟那时快,借着小舅的力,反手一拳,砸在了二叔的胸口。二叔哪肯示弱,近距离下,变拳为肘,就要砸在我身上。

小舅此时从木炕下跳了上来,照着二叔也是一脚,他的身子却压在了我身上,他大喊道:“别打了!住手啊!”

二叔抄起了最大的盘子,用力地砸向了小舅,小舅背部一吃痛,回身给了他一脚,二叔整个人跌到了木桌上,而我被压的喘不过气,双手一下勒住小舅的脖子,双手一用力,小舅哪会给我锁喉的机会,反手扣住我的手指,用力一拧,我吃痛之下,松开手,照着倒在木桌上的二叔,又是一脚,他挣扎着站起来,哪想我又是一脚,硬生生地将木桌和他都从木炕上蹬了下去。

小舅见根本无法制止我,双膝往我腹部一用力,瞬间我的力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但我哪里会放弃,双腿猛一往上,顺势一夹,小舅惊讶之下,双手却放开了扳着我手指的手,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腿部一用力,小舅被我压在了双腿之间。

二叔挣扎着站了起来,猛地扑了上来,就在这时,蒙古包的门打开了,就听一声惊呼,我们三人急忙转头看去,就见老板的老婆手里端着烤羊排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和三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吓得尖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让我们清醒过来,都纷纷停住了手,我被压在最下面,我刚一坐起来,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扑到门外的草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

风吹过身子,一丝凉意,头上也是一丝凉意,我一摸脑袋,摸到了鲜红的血,又是一阵恶心,又哇哇地吐了起来。

二叔和小舅也走了出来,小舅在我背上轻轻地拍着,二叔端着个茶水也站在我身后,不知道的人谁会看得出就在刚才我们三个还互殴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