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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门十六剑

三月十七日清晨,长何吕府。

吕牧心身穿黑色练功服,手持长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剑长二尺三寸,剑身精钢而铸,极薄,透着谈谈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当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吕牧心连贯的剑法基础是从小打得底子,练完基础,吕牧心又练起了也是从小学起的“神门十六剑”,连环十六剑过去,吕牧心目光如炬,刺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下的苍鹰,只见电光一闪,剑尖并未接触到院内的巨石,但巨石却是被划出一道剑痕,干净利落。

因为巨石日积月累下来剑痕密集,已经看不出来哪一条是新的了,但是这一剑的痕迹中却带着两三道剑痕的模样,可见吕牧心现在的剑术比以往厉害上许多。

“哈哈……我儿剑术又精进不少啊!”吕韬从前院走来,看见吕牧心闪电一般的剑术,不禁大为赞叹:“年十六而神门剑术有所成,这长何的少年怕是无几人能敌啊!”

“父亲早,”吕牧心将剑收入剑鞘,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练功服:“剑痕深六寸,内力还不够呢!父亲就过分别夸赞牧心。”

吕牧心剑术精湛,但吕韬的确夸张了,长何中的可以与吕牧心较量的少年,不说一百,五十人还是有的,并且是表面上的,未露面的还有不少。

两人相继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石桌上惜儿早已摆好了茶水,就是等吕牧心练完剑解渴喝的。

“六寸,你可知道为父十九时有几寸吗?”吕韬边问边给两人杯中倒满了茶。

“牧心不知,”吕牧心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有七寸?”

吕韬摇头:“非也”

“八寸?”

“不对”吕韬喝了口茶继续摇了摇头。

“莫不是有九寸?”吕牧心见吕韬没有摇头,以为猜对了,心中也是大为佩服,十九就有所成,难怪别人都那么敬重父亲:“那父亲的天赋可是极佳的啊!”

“都错,为父十九才刚跨进四寸的门槛,”看着吕牧心一脸惊讶的样子,吕韬也有些无奈,只好继续说道:“你深处府中多年,自然是不知城中习武之人的天赋如何,许多人练了二三十年的剑术,没有正统心法,都无法留下深长三寸的剑痕。”

说是如此,其实剑够好,照样可以辟出一块巨石,内力只是加强身体的素质,使施展出的招式更加强大,并非有了雄厚的内力就能无敌于天下了。

“那父亲现在是三尺之境,岂不是说父亲十年进了二尺多,这还不是天才吗?”

吕韬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战场是最能磨炼人的地方,上一次阵剑术就会有所进步,我打的仗也不下于百场,剑术自然就进步了,这可称不上天才”

其实吕韬的天赋也是上佳的,如若不然十年怎能进二尺,现在全力,即使是木剑,也能劈开一米厚的石头,若是上阵就能进步的话,那一直跟随吕韬的副将现如今仍是一尺五寸,差了差不多二尺,可见吕韬的天赋确实是上好的。

“要说天赋还是吕族先祖吕威厉害,传闻他天生神力,所以武器使的是一柄剑身三尺,剑柄八寸,重达百斤的巨剑。”

“百斤?那先祖如何使剑”说着吕牧心还站起来比划了一下重剑的尺寸,吕牧心也有六尺,算的上修长的身材,但巨剑三尺八寸,更是可以达到吕牧心的肋骨下方,所以他很好奇先祖是怎么用这柄剑的。

吕韬放下茶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相传是重剑之所过,剑影如织,那三尺八寸高的重剑,在吕祖的手中就仿佛毫无重量一样,而剑刃斩在了坚硬的重铠上,更是爆发出了阵阵的金铁交击之声,火花四溅之下,士兵倒飞数米之远。也是在吕祖的开拓下,北未才有了开朝的时候。”

吕牧心小时就听过吕威的事迹,但此时脑海仍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尘沙飞扬的万人战场上,一个身高七尺的将军手持黝黑宽大的巨剑,每当重剑举起,就会有无数人到下,就这样,将军摧枯拉朽的攻破了敌人的防线,在无数人的恐惧的目光下砍下了敌方将军的头颅。

“后来,吕祖也根据自己的剑自创了剑谱,取名为“神门十六剑”。”

“我们的剑术是先祖创的?但是他用的不是重剑吗?”吕牧心疑惑的问道。

“先祖的“神门十六剑”是上篇,我们现在的“神门十六剑”是吕先祖的儿子吕青峰所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烈祖一样天赐神力,相闻吕青峰天祖用的是上剑,并给剑取名清风,与先祖的剑术截然不同,

清风剑银光乍起,矫若飞龙,如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在战场上可谓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强大存在。后来吕青峰也想到不是人人都天生神力,所以创了“神门十六剑”下篇,以保给后代留下更多有益的功法。”

“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轻飘的样子。”吕牧心用精钢剑在空中划了个圆,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轻巧。

“那是因为经过了十几代人的研究,将“神门十六剑”和为一篇,这才让剑术“阴阳结合”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成为吕氏子弟不可获缺的剑术。”

“原来先祖的天资远胜牧心,”吕牧心下意识握紧拳头,暗中发誓自己也要向先辈学习,努力练好“神门十六剑”,将来也要封侯,创功法造福后代。

看着吕牧心坚毅自信的模样,吕韬高兴的笑道:“凭借你的天赋,再加上府上的练功资源,不出三年剑气便可达到一尺之境,到那时,林瀚那小子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吕牧心和姜林瀚同为将门子弟,况且吕韬又和姜军不服,两人的比试自然而然也就落在的儿子的身上。

姜林瀚使的是斩马刀,刀总长三尺一寸,可劈可刺、可压可扫,并且姜林瀚长年和姜军一起戍守边疆,都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和吕牧心在府上点到为止的切磋是不同的,心态上就比吕牧心更加沉稳果断,招式也比深居府中的吕牧心运用的更加熟练实用。

因此两人每次比拼,姜林瀚都是略胜一筹,胜就胜在与人拼搏的经验上,持兵器的吕牧心,像是收入剑鞘的宝剑,“有其锋芒却未露剑光,”持兵器的姜林瀚就像失去刀鞘的霸刀,“锋芒毕露但难以控制。”吕牧心也深知自己差的不是技巧,而是心态上缺乏磨炼。

“你不是和林瀚约好出去吗,现在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吕韬突然想起吕牧心今天是要出门的,于是指着吕牧心的额头:“满头大汗的,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吕牧心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天空的那抹“鱼肚白”苦笑道:“破晓了,我一早就起来等他,见许久未来想着换衣服练剑,等我练完林瀚差不多也就来了吧!结果现在人影都没看见。”

昨夜吕牧心看书到子时,本想再等父亲回来和其交代明天出去的事儿,结果太困趴在桌上睡着了,后来吕韬一行人丑时才回府,刚回府吕韬就下意识的问了惜儿一句:“三少爷睡没?”

“三少爷?”惜儿想了想,似乎刚才经过少爷房时灯是亮的,方才答道:“三少爷应该还未睡下。”

吕府丫鬟会在天色渐晚时将吕韬等人房间的油灯点亮,吕牧心的自然也不例外,而吕牧心却在书房待着,所以房间当然是亮着的。

“嗯,知道了。”

吕韬说完就向后院走去,见吕牧心房间果然是亮的,便敲门喊到:“牧心睡了吗?”数声之后无人答应,吕韬心想应该是睡了,就转身朝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吕韬就看见书桌上的趴着的吕牧心,当下自言自语道:“也不怕着凉了。”吕韬正准备回房拿丝衾给吕牧心盖上,就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父亲”

“你醒啦,”吕韬看着睡意朦胧的吕牧心,笑着说道:“什么书让你看到现在啊!快些回房去睡吧。”

“父亲,我是等你的”

“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林瀚明日约我出去,所以我想和父亲说下。”

“当然可以了,你又不是小孩,这点事还需要我安排,”吕韬不假思索的说道。“对了,如果你在城中遭遇了强盗马匪之类的人,能避就避,实在躲不了,也可出手,不至死就行了。”

吕牧心点头,没在意吕韬后面的话,独自说道:“我想把芳儿也带出去。”

“这个没问题,府上还有那么多丫鬟,芳儿一天不在不碍事的。况且她本身就是你院的人,一切都可以由你这个主子安排,无须经过我或是你何叔的同意。”

“谢谢父亲”吕牧心说完还打着呵欠,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快些回房歇息去吧,不然明日可起不来。”

“嗯,”吕牧心无意识的点点头:“那牧心先回房了。”

出了书房后吕牧心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悠悠的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就入睡了。

吕韬借着灯光在书柜上面抽出一本书来,夹在手臂与肋骨之间,再挨个将蜡烛吹熄,确认无误后,关上门回房去了。

月亮挂在夜空中,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在满是被月光笼罩的长何,人们安然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