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影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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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首往事

传输内力也是不慢,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一开始怕吕牧心承受不起的话,吕归传的较慢,要是两人间接全力传输的话,估计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吕牧心看上去好多了,面色红润有光泽,嘴角和锁骨的血痕消失了,右手虎口的伤也在内力充盈的情况下有了好转,只要再调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从进吕府大门到现在只过去一个时辰,吕牧心已经安然无恙了,只是先前过于虚弱,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来,等到明天一早就能正常。

失去两层内力对吕贤和吕归没什么大的影响,反而两人看起来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吕贤扶着吕牧心的肩膀让他躺下,掀开侧身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确认没事后,从床边走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再来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嗯,也好”吕贤点头说:“他吸收内力也需要两三时辰,短时间是醒不来的。”

两人轻轻的关上屋门,回房去了。

房间内的蜡烛未灭,微弱的火光照亮整个房间,充满着“浓浓”的温暖。吕牧心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微闭,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烛光轻柔流泻在其清隽侧脸上,投下淡淡剪影。

吕贤和吕归本来还有些困意的,结果催动内力之后,人一下就清醒了,困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两人都是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虽然才是卯时,但吕府外院已经灯火通明了,丫鬟家丁以及膳房的膳夫是早早起来忙活。

丫鬟要备好主子所需的各种物品;家丁则是开始打扫府上的卫生,保持府内清洁整齐;膳夫开始在膳房里做着早膳,以供府上人食用。

吕府的内院则只有微微的火光,除了吕牧心的房间是亮着的,其他房间都是漆黑一片,显然府上的主子还都未起床。

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内院陆续有房间的灯开始亮了,美好的一天又将开始!

吕贤和吕归虽然睡得晚,但习武多年也习惯早起了,所以没有多睡一会儿,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起身了,在夫人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间。

两人几乎同时出的门,也都前往了吕府练功的地方。

“二哥昨夜睡的可好?”吕归后来一步,看见石桌旁边的吕贤,上前淡笑问道。

“唉,”吕贤摇头叹息:“许久未上战场,夜里活动一下竟是许久不能入眠。”

“说来也是惭愧,”

“怎么,你也难以入睡?”

“是啊!”吕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一口答应道。

“说起来我们也有几年没有活动了,现在身体只怕是外强中干了吧!”吕贤自嘲道。

两人自从在战场上立了功,提升官职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仗。两三年下来几乎都是在军部坐着,管理分配相关职务,打斗的事自然是他们处理,两人也没有亲自动手。

“二哥说笑了,这几年确实没有动武,但是凭我们多年的经验和深厚的内力,这附近几城怕是难逢对手。”

虽然是练了功,内力也大为增长,且充足经验丰富,但是多年未出手,肯定是不如当年的,不过也没落到外强中干的程度。

“要不我们两个练练?”吕贤说完作势要起身活动。

“这就算了,二哥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打不赢你,加上现在许久未发力,我怕你控制不好力量,催动内力下一拳把我打死了。”

“呵呵,”吕贤哭笑不得,:“你防御功法比大哥的都结实,一拳下去我手都要掉层皮,还打死你。”

吕归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别提了,你也知道之前年轻,仗着身体结实就和大哥比试,结果大哥不知道是莽撞还是看得起我,

跟没学过前面十五剑一样,上来就直接第十六剑,几个回合下来,我的防御层就破了上百个洞,眼见就要用身体来抗了,

若不是我喊的快,估计你现在也不会和我说话了,要说也是喝着酒说的,估计还有一只烧鸡。”

吕贤摇头苦笑着说:“你以前就是待不住,去学堂不用功学习,先生用戒尺敲你,说你的不是,你倒好,没有好好反思,反而是回来说要拿刀砍先生。

气的父亲那日脱下你的衣服,当着众人的面上,提起树枝就往你屁股上抽,你也是倔脾气,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没错,

父亲也是脾气上来了,罚你不穿衣服在清源府内跪着,要么跪两个时辰,要么你去和先生认错道歉。

你还是不肯,宁愿跪着也不愿意道歉,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

吕归也是忍不住的说着:“后来你和大哥干脆也脱光了衣服,两人在厅内换着替我跪,你们说,衣服脱光了都一个样,再把头发放下来挡住脸,父亲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事实证明你和大哥说的是对的,父亲最后来的时候确实没怪罪我,就是眼睛里又是自责又是喜悦的,弄的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吕贤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父亲没看见,当时我们替你跪的时候,虽然我们没有看到父亲,但是他不时出现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们,只是我们没有看见罢了。”

“所以父亲早就知道了?”吕归疑惑的问道。

“嗯,”吕贤点头继续说:父亲也是于心不忍的,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又是一家之主,自己的孩子做错了事还出尔反尔,说出去威严何在,

诺大的吕府家主竟然为了孩子的错事反悔,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心软的人,并非外界所说的那么强大,你想想这话说出去多难听。”

“所以父亲的自责是后悔说出这样的话,喜悦是看到了我们团结一心。”吕归也是恍然大悟,明白了吕松为什么一下自责一下喜悦了。

“父亲知道你的性格,所以后来只要你做事不过分,没有触及底线,他一般也懒得管你。”

“这些事以前怎么不说。”吕归闷闷不乐地问着。

“父亲说的好听是武将,说的不好听就是武夫,满脑子都是与战事相关的事情,教育孩子他就是睁眼瞎。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怕暴力或者束缚让你更加叛逆了,说不定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都是有可能的。”吕贤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回忆着以往的事情。

吕归无奈的说道:“父亲又没找过我,他看重的是你们两个,又不是我,自然就不了解我。”

“你啊!”吕贤放下茶杯,看着吕归摇了摇头:“府上的所有人都知道,父亲经常从你窗外经过,看了看里面又摇摇头走了,他多想找你聊聊,可是你不仅装作不知道,还说是父亲的错。”

“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话......唉……”吕归低着头欲言又止。

吕贤也没有着急,继续喝茶等吕归说话。

“要是当时我和你们一起去的话,父亲可能也就不会出事了,”

“你在不在都是一样的,当时局面混乱不堪,双方交战数十万人,大家都难分敌我,你怎么保护父亲,再说了你的脾气上了战场,你会听父亲的命令吗?

吕贤顿了顿,看着低着头的吕归:“你不会,

要是你出了事,父亲还要赶去救你,指不定出事的更早。

谁也没想到那年的行军酒被人下了毒,父亲所有的副将都在战场上发作了,丹田堵塞,催动不了内力,我和你大哥都让父亲回去,但是父亲坚持督战,宁愿在战场上看着局势恶化,也不愿回去坐着着急,这一点你和父亲是一样的。

后来谁知和人派出一支队伍奇袭,从山后绕到我们身后,结果父亲内力尽失,我和大哥两人也挽回不了局势,就这样亲眼看在父亲倒在我们眼前,

父亲倒下后,那些和人全部退去,这一切像是早就安排好的,父亲是军中的战旗,他一倒,整个军队就倒了,

东鲁的渤海山,那是父亲成为将军的地方,但那一刻,它也是父亲陨落的地方。父亲和副将几乎都死了,没有人有足够的威严指挥大军,士兵溃不成军,局势很快反转,和人将我们压着打,将士们死战不退,眼见和人大军压进,大哥拉着我就跑,我不肯,他就把我打晕了,丢在马背上带着我跑,虽然是逃脱了,但是大哥也是背中一箭,后来陛下念我们吕族多年的护朝之功,也没有治罪于我们。”

吕贤悲痛的感慨道:“所以说要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等失去了再后悔,有些事说不定就是一辈子会有阴影,你想摆脱也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