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的信虽是被云朝劫获,但最后还是回到了镇西王府。
苏衍很不懂,为什么云朝要把这封信重新封漆送出去。
云朝笑道:“自然是为了引蛇出洞。”
镇西王府陆家龟缩一角休养生息,国母又是陆家之女,只要他们不犯大错,他就一直拿他们没办法。
云朝一拥天下之军迫在眉睫,他又怎么可能由这种情况放任不管。
既然镇西王府不可能轻易犯错,那他就给他们一点压力,引诱他们犯错。
一双儿女在京城寸步难行,镇西王不可能坐视不管吧。
陆洋和镇西王府的通信做了特殊的印记,为的便是以防信被人劫获拆改。
所以这封被拆过的信一到了镇西王手中,镇西王十分肯定信被拆后,随后重新封漆送过来的。
“会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镇西王紧蹙眉头……
信中内容并没有改动的痕迹,信纸也是他们镇西王独一份的信纸,所以信中内容为陆洋所写不错。
原来陆洋迟迟不归是被云朝扣压了,但这件事镇西王心中早有预感。
但当镇西王看到皇后女儿备受冷落,心中一顿火大。
他云朝落迫时他镇西王府全力资助,如今他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皇,他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无情。
镇西王重重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
内外受制,连儿女都护不好,他这一生还没活得这么憋屈过。
“砰……”镇西王的手重重拍在案兀上,案兀应声而裂。
转眼,科举就结束了,被迫押上考场的花影在科举过后终于被云朝从东宫放了出来。
“阿衍,我回来了……”
花影咧嘴笑着,一回到御书房就给了苏衍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怜巴巴地告状道:“阿衍,云朝他欺负我,他不让我见你,妄想独占你。”
苏衍:“……”
云朝:“……”
他们一个一脸的吃醋不悦,一个知道他因他被花影抱着有些生气感到有些无助和无辜。
“哼……”
云朝走了过去分开了两人,道:“抱一下就可以了。”
花影被迫和苏衍分开,有些不悦道:“不就只抱了一下下吗?我和阿衍分开那么久,你还不许我们连络一下已经有些生疏的感情?云朝,你居心不良……”
正说着,花影又要去抱苏衍……
云朝眼急手快将雪临塞给花影,顺手把苏衍拉近身边。
“你……”
花影抱着雪临和云朝大眼瞪小眼的,苏衍在一旁一脸的哭笑不得。
朱雀街上,高楮和李皓相约酒馆小饮一杯,正值月晕泛黄……
高楮拿起酒杯敬了李皓一杯,“为师在此提前恭喜你,榜上有名。”
以李皓的才学,纵使不是状元也是甲板之上。
高楮乃此次查阅官,他说李皓板上有名,那就绝对跑不了。
“多谢恩师。”李皓陈惶陈恐道。
各饮一杯酒,李皓给高楮添酒,抬头正见面色有些憔悴的陆洋走了进来……
垂落的竹帘遮目,却也能见陆洋行色匆匆。
他目光不顾左右,直奔左边垂帘的包厢而去,不一会见有店家送酒已入。
陆洋少见的一人独行,高楮多次碰见陆洋,他身后都跟着皇上的禁卫军。
或是他多瞧了陆洋几眼,李皓有些好奇刚从他们包厢前走过的那位大人,“恩师,那位大人是?”
高楮饮过一杯酒后,道:“那是镇西王次子。”
李皓道:“思哲听说过他,有人说他是镇西王府送来的质子。”
“嗯。”
高楮点头道:“此话对,也不对。应该说,陆洋是被囚于京城当质子……”
李皓皱眉,不明白高楮话中之意。
高楮点了点桌子道:“皇上想坐拥天下之兵,踏平天下之土,镇西王却碍了他的路。”
“坐拥天下之兵,踏平天下之土,好大的雄心。”
李皓会意帮其把酒杯满上,问:“恩师,皇上如此雄心是好是坏?”
高楮思考了一下道:“重兵事,轻百业,取国库之财养私兵……”
高楮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再一次传出一声叹息……
世间当百业齐展方能盛世安平,取其一则荒废百业会造成头重脚轻的感觉,容易从底头开始崩溃。
再且,兵乃利器,刃锋则伤人。从来刃有双面,伤人且还自伤。
“皇上的野心太多了,怕是误人误己。”高楮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李皓道:“恩师,现下朝中有不少老大人暗中与皇上较劲,想当一切权利抓在手中,当皇上培养成一个傀儡。若来日哲思入任,当如何应付?”
“无需应付。”
高楮语气微重道:“皇上何等聪明之人,华瑞等辈就是在找死,尔只需忠心耿耿便是。”
李皓还是第一次见高楮如此恼怒,平日里的高楮虽也不爱笑,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之息。
李皓忙道:“是,恩师。”
云朝已坐拥三府之军,哪里还是昔日那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子,华瑞等人分明是在找死。
无奈他们放不下手中的权利,看不清眼前的形势。
高楮的杯酒空了,李皓马上就帮他满上……
一喝就是月落星沉,李皓背着满腹心事的高楮入了丞相府。
李皓是丞相府的常客了,李皓背着高楮从入府门到高楮的书房这条路上一路没有人拦阻。
李皓小心翼翼地把高楮放在床上,听着他的呼吸声,平缓有力……
确定高楮睡着了,李皓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脸色也变得严肃。
他在书房中翻找,不一会找出了十几封高楮和镇西王的密切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