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刚下旨镇西王不尊圣旨取消一切赏赐,将赏赐转赐镇东王后满朝文武都震惊了,皇后更哭晕在寝宫里。
镇西王听到这么一个结果微微皱眉,复轻轻一叹。
在接到当今圣上的圣旨后,有勇有谋,大局观且不错的他怎么不知道云朝是想削潘。他是想要他手里的那点兵权……
但他不舍啊!
忙活了半生,耗了几代先祖的努力才打拼下他眼前这片小江山,那小皇帝说要就要,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月下,镇西王一脸惆怅,道:“云朝,本王果然没看错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所以,本王这才将女儿嫁与你。但是,你的心未免太大了点。”
云夏已有上百年历史,例代王有谁敢这般公然和潘王叫板?
“可惜……”镇西王叹道。
他曾去信镇东王,联合起来一同对抗朝廷的命令,以保全自己的利益。不想镇东王那软蛋收到信后坚决地拒绝了,还说,“朝廷之令,皇上之命,当臣者应不可不遵。”
听说,此次圣旨刚下到镇东王府,镇东王便屁颠屁颠地带着家眷入京去了。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之前,南北两府涉及谋反之罪他便不该为了做大束手旁观,任两府被灭。否则今日也不会处于如此尴尬地位,进退不得。
忽然有侍女来请示:“王上,世子来了。”
镇西王陆蒙点头,道:“让他进来。”
“是。”
侍女行告退之礼后退下。
不一会,一身靛蓝色长袍文士打扮的镇西王世子走了进来,向陆蒙行了一个大礼,“父王。”
陆蒙:“起了吧。”
“是。”
世子陆积起身,道:“小妹来信了,信上说皇上对我们不愿入京之事很是愤怒,已有两三个月不去她寝宫中了。如今后宫中的妃嫔一个个都对她冷嘲冷讽的,夜里常思及父王,思及镇西王府的时光。”
他这女儿是来哭责他了,怪他没接了圣旨举家入京,令她处境艰难。
可她却为何不体量一下他,若镇西王府举家入京便是寄篱于下的下场,等待他们的是兵权被削看人眼色的日子,哪有待在封地中肆意潇洒。
陆积又道:“二弟也来信了,镇东王已入京,不仅搬入了原本将赐给我们的宅子中,还把兵符呈上给了皇上。皇上一高兴将镇东王嫡女赵樱封为敬公主,并将其赐婚给了文章文大人为妻。”
陆蒙挑眉……
云朝身边有两发小心腹,一文一武,分别是文章和楚战。楚战已娶妻生子,文章尚未娶妻,连妾都没有。云朝将赵樱赐婚给文章为妻,足见镇东王府的荣耀。
“不仅如此,镇东王去信了其他的潘王侯爵,大多愿接受朝廷的招安。如今我们是独木难撑了……”
陆积一脸愁容问:“父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陆蒙道:“联系那些有封地的侯爵们,联合起来抵抗朝廷的压力。”
陆积问:“我们能支撑多久?”
朝廷来势汹汹,四府已灭了两府,一府表示臣服,只剩镇西王府负隅顽抗,难成大事啊!
思此,陆积不由抱怨嘀咕:“早知便该举家入京了。”
“砰……”陆蒙拍了一下桌子,威严十足地望向陆积。
陆积畏惧地缩了缩脑袋……
心里刚冒出的抱怨念头怎么也压不下去。
就连世子陆积都有所想法,只怕镇西王府上的其他的人心里怨气更深。犹其现在见镇东王府越发荣耀,镇西王府上下心里就发不舒服。
因为镇东王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该属于镇西王府的,但陆蒙硬生生地把这些推了出去,还将镇西王府陷入了两难之境。
陆蒙斥责道:“事情已定,再多说无益,还不如去努力保住眼前所拥有的。”
天下那么多王侯,他们祖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功夫打下的江山云朝说要走就要走?他陆蒙就不信没有带头出来反抗的。
镇东王愿降是他赵平性子懦弱无能,且近年来他的封地灾病不断,已是人才枯竭。不似他镇西王府十万里土地物产丰富,人才济济……
赵平已不只一次表示想丢了这镇东王这身份了。
赵平他降于朝廷是卸下重担,是去享福。而他降却是去寄篱人下,是去受罪。
他陆蒙誓死不降……
皇宫锦华宫。
夜已深了,月光洒落下的锦华宫异常的冷清,连灯火也暗黯不少。
皇后趴在案上,眼角嚼泪刚刚哭过,妆容微乱……
今日,她哥哥陆洋来过了,说她父王不会同意入京的。所以,镇西王府可能会和云朝起大冲突,让她要有心理准备。
半年前,云朝还和镇西王府关系密切,怎么云朝一登基为皇就变了呢?
皇后心中埋怨云朝翻脸无情,更责怪她父兄们不体量她的难处。
白珠走了进来给皇后盖了张毛毯了,劝慰道:“娘娘别伤心了,皇上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御书房里那两个妖孽蛊惑,只要过了一阵子,皇上对他们的新鲜劲过去就好了。”
昨日,皇上设宴御花园,苏衍和花影两人的存在早已暗中传开了。
而昨晚皇上又未涉足后宫在御书房中就寝,苏衍更成了无人不知的存在。
云夏男风盛行已久,朝中那些谁房里没有着着那么一两个男妾?都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皇后抺了抺眼角摇了摇头……
她哪里是为这事伤心。
苏衍的存在皇后在三皇子府就察觉到了,她也忌惮于他,但还没到要为这种事哭。
她是怕父王和皇上的冲突会日益加剧,两方各有所伤。
一方是家族亲人,一方是她一生所爱,两方却不能和平相处……
又思及伤心处,皇后双眼婆娑……
“娘娘怎么又哭了?眼睛都肿了。”白珠忙打热水来帮皇后净脸。
皇后心伤道:“本宫想家了。”
白珠笑话道:“娘娘怎么还跟刚出阁时那样?”
皇后刚从镇西王府嫁到京城三皇子府时因规矩拘束备受压力,又思及家中亲人常常午夜泪落……
那时她与云朝新婚燕尔还算恩爱,云朝会时常安慰于她。而此时……
他该和某个谁在翻云覆雨吧?
“哎……”
皇后轻叹了一声,有些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