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初重登基,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韩王府,将云谨所有的亲信都关了起来。
地牢中,楚战冷酷地盯着赵赤问:“说吧,前朝宝藏的下落。”
赵赤嘲讽道:“太上皇是敢做出将一国兵力倾巢而出大举之人,宸国国库任他取,怎么还死盯着皇上手中的前朝宝藏?”
这前朝宝藏是很动人,怎么也比不过一国国库。
忽兀赵赤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冷冷道:“果然,当年云朝忽然退位是因为探知道了皇上得到了前朝宝藏心生歹念,又值他把国库花光,唯恐文武百官群起攻之,所以才将皇位禅给皇上的。”
“呸……”
赵赤啐了楚战一脸,骂道:“一群伪君子,还在皇上面前演什么兄弟情深,虚伪之极。”
楚战并没有反驳,淡淡道:“皇上说了,只要你将前朝宝藏说出,他可下一道旨将尔等贬为庶人,不伤尔等性命。”
赵赤道:“没了。”
楚战皱眉,道:“什么没了?”
赵赤道:“皇上下令行南水北调工程,一挖十几年,把钱都花光了。”
南水北调工程浩大,一年差不多花耗十几万贯,十几年下来上百万贯,再厚资的宝藏也支撑不住这种消耗。
见楚战不说话,孙赤继续道:“前朝宝藏的地址我可以说与你们听,但前提先放了我的家眷。”
楚战道:“可以。”
云朝最后念及云谨的旧情,没想过要杀掉这些人。
赵赤又道:“还有陆皇后之子云辉此时正在东宫之中,看在皇上曾经大度的份上,还请太上皇饶太子一命。”
“什么?”
楚战十分惊愕。
陆皇后与云朝嫡子云辉还活着。
楚战皱了皱眉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但我会上禀皇上。”
他知道,这是楚战的能力极限了。
赵赤叹了口气,将前朝宝藏的位置告知。
……
“砰……”
云志泪流满脸地随手将一块砚台丢向云辉,大吼道:“我恨你大哥哥,是你父皇杀了我父皇。”
鲜血马上从云辉额头上流了下来,但云辉却也不气,也不恼。
他慢慢走向云志,将他抱在怀中,温柔道:“我也恨的,是他杀死了我的母后,我也恨的。但是,你也可以恨我。”
他身上流着他的血,他应该恨他的。
“呜呜呜……”
云志大哭道:“大哥哥,我不要恨你。”
他的大哥哥那么爱他,他也那么爱大哥哥,怎么可以恨。
云志无助道:“大哥哥,父皇死了,我怎么办?”
云辉道:“你有我,以前是你保护了我,以后由我保护你。”
纵使向自己的父亲举起屠刀,他也誓必护他周全。
一向心平气和淡泊名利的云辉目光闪过一丝厉色……
然而,东宫却被云朝特意遗忘了。
除去他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两位新旧太子外,还有七皇叔发来了警吿信,说若他敢伤这两个孩子,他必与他为敌。
他倒不怕与七皇叔为敌,但只怕他此生不会再纳妃娶后了,他的皇位却必须有人来继承。
苏衍,他的少年啊!
你去了哪?
云朝站在皇宫中仰望远方,那天际藏着苏衍,他思念的少年。
……
“阿衍回来了。”
许冠醒来见到苏衍,不由露齿一笑。
少年郎模样大改,气质依然。
苏衍不由放轻呼吸,温声道:“是的先生,我回来了。”
许冠:“不走了?”
苏衍:“不走了,就留在这里陪先生。”
……
三年,苏衍在这桃花谷中陪了许冠三年。
这三年的岁月悠然自在……
许冠死后,他亲手将许冠埋葬在他们共同种下的桃花树下,越亦也长眠于此……
……
“阿衍,无论你是谁,我依然是最疼爱的的哥哥。”
苏锦真的不在乎,他爱的宠的一直是那个为他哼诗煮茶的少年郎。
至于君王宠妃?
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罢。
“十年了,阿衍,你在哪?别躲着不让哥哥知道好不好?我已经强大到能与云朝分庭相抗,能保护好你了,你……不用再躲着他不敢出世了……”
十年后,已经贵为堂堂云夏国位高权重的丞相,太子亲信的苏锦忽然抬头望天。
秋雁一字,南飞……
低头,他捡起秋末收集的枯叶投进火红的炉子中,一壶泉水初开滚珠……
十年前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无人敢提起,但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云朝对苏衍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听闻苏衍离开前是被云朝囚禁着的。
他对他做最不可饶恕之事?
苏锦本能的想到十几年前雪地之上,云朝曾挥剑杀了一个男人。
那时他目光冷漠,下手坚定且无情,历历在目……
杀戮,这是每个君王心里最深的渴望。但若他敢伤了他的亲人,他便将他的整个王朝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