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是孔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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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凶

这是我来到皇宫中的第10日,真是百无聊赖的10天时光。

魔界似乎在进行着极力的忍耐,那名可以改变历史进程的杀手,并未按照冷宵预料的那般出现,杀我们个措手不及。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那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感觉,正在我们这帮人心中愈演愈烈。

人心开始变得躁动,越来越不知道魔族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像我这样的一只菜鸟更是心里没有了底。我原本想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拼死就是一场硬仗而已。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终日低着头,缩手缩脚的守在皇帝身边。看着一日又一日平淡无奇的从我身边消逝,只觉得今后的人生全都没了指望,或许只能在这皇宫当中当上一辈子的探雷器。

太阳一次次的从东边升起,后又安稳落下。我的心中还是终于发起慌来。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怕敌人横,就怕敌人有文化,魔族迟迟没有动手,肯定不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他们立兵墨马,折服多年,必然是在等待一个特定的时机,可是那又是一个怎样的时机呢?我终于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第1次发现自己的脑袋的确非常不够用。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看你这几天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好像别人欠了你多少钱似的,当心被皇帝给看上了。”欧阳琴声倒还是一副悠哉游哉的状态,把一小碗输了,放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是怕这一天推一天,你的身子大好了,对那圣刀的感应力弱了,还怕感觉不到那圣刀靠近,怕因此害了那皇帝的性命,要是这皇帝,一死接踵而来的一切,可能都会算到你的头上。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一些?”

“难道我担心的不对吗?”我坐在桌子边儿,捧着小脸儿,看着自己平日最喜欢的酥酪,现在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完全没有了胃口。

“我只能回答你,你这真是瞎担心。”

“我看,这可不见得。”我挑眉看了欧阳琴生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他们永远也不来,我们是不是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中,永远待下去?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皇宫里看似花团锦簇,但实在是太过血腥冷酷,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待在这里的,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这可真是你想多了。”欧阳琴声看着我,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若当真论起来,魔族可是要比我们急的多,时间越拖越久,这魔族圣刀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排布了这几千年的手段,怎么也不会因为犹豫不决而告终失败,他们可不傻,该怎么做?不比那高高在上的几位大仙差,想要撼动人界,皇帝是他们的唯一途径。我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魔族何时行动都不是问题,剩下最关键的还是你的身体情况,这几日我们分开值守,听韩敏说你已搭好了,我当真难以相信,毕竟……”

“毕竟伤了我的是让天神闻风丧胆的魔族圣刀,我也知道你的担心,起先我也以为,我这恐怕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了,可是这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我身子却渐渐的舒坦起来,全然不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当然啦,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确实不清楚。”

“冷箫,他怎么说?”提起冷笑欧阳琴声,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厌恶。

“他倒是勤快的,很一天来给我把三次卖,这不,你来之前他才刚走,这碗奶油子还是他端来的呢。”我倒是并没有察觉欧阳的变化。依旧拿着勺子翻弄着碗中的食物。

欧阳琴声无意间朝我手中的白瓷碗看去,瓷碗确实是皇宫中普通的白瓷宫碗大碗中所成之物,却并不像我所说的那般普通。

这是一种浅褐色的膏状物质,侧目细看还放着淡淡荧光,闻起来牛奶的味道很是浓烈,当然其中还夹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苦味中放着冰寒的酸气,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并不是普通的酥酪奶油子。

玉凝散,这个名字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欧阳琴生的脑中。除了拥有人间所有的珍奇药草外,困了还有两种绝世神物,那就是玉树和琼花。

玉树和琼花是生长在昆仑的两类独立物种,其下分支众多,遍布于昆仑三界天地之内,而玉凝散则是由于一种称为火玉枝的玉树果实,加以多种珍贵药物炼制而成,极为稀有,性状多变,尽可以随着服用者的需要而变化,当真是三界六道之内难得的宝物。

见到这样的宝贝,欧阳琴伤心中归心,这绿林山恐怕在整个昆仑都不算多,冷笑,竟然舍得拿着如此珍贵的宝物当佐料给我拌着吃,可想而知他对这件事是极为重视的。

不对,或许应该说你冷宵现下最为看重的应该是眼前我这个傻姑娘,欧阳琴声不明白的是,冷宵看中的是这件事,还是这事中的人。他总觉得近几日冷笑,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不过,这几日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太对。

皇宫禁地悬赏人等实在太多,于是全天下最为严苛的规矩便在这个地方诞生了,几千号的人居住在一起,等级森严,规矩繁琐。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有趣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少,但要算最有趣的事儿,自然是来自于皇城的主人,皇帝一家。

皇后朝是年轻貌美,母家也是权势滔天,她原本可以在皇宫里横着走,可是危机四伏的皇城总能十分耐心的教导历届新主人,什么叫做城府。

皇帝未到30岁,膝下只有三子,当然都是庶子。

长子7岁,生母算得上是宫中的老人宋婕妤,还是皇帝在潜邸时伺候的人。二皇子的生母,宸妃乃是五妃之一,品级较高。三皇子刚满一周岁,生母也是地位仅次皇后的贵妃。

这三个孩子虽然都是庶子,但都比朝皇后将来所出的嫡子年长,再者说,这还是在她能生出儿子的前提下。从古至今,多少皇后由于不得皇帝钟爱,得以继承地位的人都是庶子,当今皇帝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曹皇后虽然年轻,但却绝对不傻,她心里应该很清楚,在她生下嫡子之前,必须得把这三个小男孩笼络住,至少要让皇帝知道,她是真心喜爱他们的,但又不可表现的太过,那样反倒显得虚伪,所以皇后与皇帝成婚至今,只是三不五时的给孩子们赏些有趣的玩意儿和吃食,最摆得上台面的事,也只是给每个孩子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生辰。

“按着日子算一算,明日可不就是大皇子的生辰吗?”倚翠姐姐喝着茶,想说故事一般饶有兴致的说道,“说起这位大皇子,就不得不说说这位宋婕妤了,这位宋婕妤是伺候皇帝最早的一批老人,生的娇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被皇帝狠狠夸过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却一直未有生育,直到陛下继位数年才生下大皇子,这大皇子虽非嫡出,但也毕竟是长子,这可算得上是泼天的功劳了,这泼天的功劳就等于泼天的富贵,宋婕妤刚出月子就被封为淑妃,想想那段日子,恐怕皇后也没有他的架子大些呢!”

“淑妃?”我觉得奇怪,“他的儿子还是大皇子,他怎么就成淑妃变成了宋婕妤了?”

“儿子是个好儿子,可是旁的人就不好说了”倚翠展目望向窗外,仿佛是在回忆许久之前的一段尘封记忆,“宋婕妤的母家是江南的一个大官儿,仗着女儿得宠,便肆意妄为,鱼肉百姓,横征暴敛,当时害死了多少条人命,其中一个老官儿的儿子是个读书人,硬是告到了御前,皇帝震怒,下令要彻查到底,宋婕妤变成了当今的宋婕妤,皇帝还下了明旨,说宋婕妤此生不得晋封,而宋婕妤的母家,抄了家后,男人们都被杀了头,女人们都沒为官奴,想想这也都是4年前的事情了,经过了这件事,宋婕妤倒也安分了很多,好在皇帝并未迁怒自己的儿子,大皇子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当今皇帝,也是极为仁厚的。”一位身材丰腴,面庞圆圆的仙子宫女,一边吃着茶,一边说着,“毕竟这孩子也是皇帝的长子,儿子母亲娘家在怎么胡作非为,发落了也就是了,却和皇长子扯不上什么关系,我也在这皇宫里待了有些年头了,这位皇帝虽然年轻,心中倒是仁慈,对这个大儿子更是爱护有加,有句话怎么说的,毕竟是爱屋及乌嘛,我冷眼看着这一两年来,皇帝貌似也不再生宋婕妤的气了,只是始终没有进她的位分而已。”

对于皇宫中的事情,我不好奇,也没有兴趣去打听,我只知道,皇宫里不论是谁,都是一群可怜的女人,包括他们的孩子,都要比人间的百姓可怜。虽然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却连真正人生都未曾体验过,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初夏时节的皇宫,美丽的如同画中的景致一般,但很拘束,绿色的枝条,绚丽的鲜花,每一种姿态都有如后宫的女人们,战战兢兢规规矩矩,生怕行差踏错惹来杀身之祸。

皇后寝宫的正殿中,这是人头攒动,几十名负责洒扫清洁的工人正在内事总管的监督下,沉默而卖力的工作着。

时近正午,皇帝刚刚下朝便直奔此处,此时这与皇后对座品茶,闲谈宫中趣事。

我在偏听的耳房中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尽管需要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饕餮盛宴,但至少腹中不饿,也可以镇定自若些,不至于丢人现眼。

此刻,我和往常一样,守在了大殿的正门口,完全被动的偷听着帝后之间的谈话,对于各种嚼人舌根的坏话,好话,我全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半分兴趣想要记下来,只是感叹时间过得太慢,总觉得有些口渴。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的伤势是早就大好了的,现在是能吃能睡,脸色也比湿了脂粉的后妃还要漂亮,但就一点,感官似乎比以前还要敏锐了,就连他人喃喃自语,我都我都十分无辜的被动偷听到了。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很不正常,但我还没有想好是否要跟别人说,我不希望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防备我。反正我也不会把他们的心事告诉其他人,暂时不说也不会有人责怪我吧。

“大皇子!宋婕妤!到!”一阵响亮的唱报声,从宫门一直传了进来。

“他们母子二人今日竟来的这样早。”皇帝似乎还有好些话想和皇后说,但被强行打断了,面上有些不愉。

“想来他们也知道,您就在这儿,来得太迟恐怕不好。”皇后倒是笑盈盈的劝慰,想必他早就料到,这对母子会如此行事的。

皇后挥手示意身边的宫人不多时,一位秀丽端庄的功夫,带着一位华服少年款款步入正殿。

二人一进大殿正门,便规规矩矩的朝上福了福。

大黄的身份贵重,坐在了上首次坐,紧挨着皇帝的一张小椅子,宋婕妤则在下手的一个小凳子上挨着了。

宋婕妤今日穿了一件水果,天青色的宫裙,头上挽着正髻,一只白玉嵌红宝石的凤钗,斜斜插着。面庞清秀端庄。身姿袅娜,眉宇间总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妩媚。在年轻的10岁的皇后面前,竟也分毫不逊色。

正经夫人见到了老公,那老资格的小三儿,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面?很少会生气好奇心的我,此刻正隔着门缝不住的朝里头看着。

皇后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正装工裙,头上戴着九凤朝阳关,圆圆的面庞俏丽而严肃,正襟危坐,目无下尘,全然不把宋婕妤放在眼里。只和她虚寒暄了两句,便看也不看他,只同皇帝和大皇子说笑。

身为今日的主角,大皇子殿下倒是颇受喜爱,皇帝关怀过于学习进取后,新任嫡母又着意加了许多关爱抚慰,不过小皇子年纪虽小,言语道还是落落大方,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超越了年龄的成熟稳重。

这一户型组合的家庭还在练习着父慈子孝,数位宫妃以及他们的子女,此时都准时到了。

当今天子继位间不算很长,只有三个儿子5个女儿,外加三个还没生的。今天这个小型的家庭宴会,皇后统共也就请了这些已生育子女的妃嫔。

宫妃们带着自己的孩子,齐声朝上福了福,规规矩矩的请安,低眉顺眼的不敢多讲一句话,生怕自己嘴笨冒犯了天威,也如那张皇后一般静静悄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这些年长自己十余岁的宫妃,对自己这般恭顺的态度,年轻的潮皇后表示非常满意,她轻轻抬起玉臂示意众人人皆可落座,脸上颜笑艳艳的那双眸子中,却如同宝石一般,神秘而美丽,真是让皇帝欲罢不能。

“皇后娘娘当真是费心了,上个月刚跟我们三皇子过了生辰,这又忙上了大皇子的事儿,这些个孩子们也是太有福气了”一个身形丰满,圆脸高髻的宫妃,满脸堆笑的奉迎道。

“先皇后身子不好,皇上朝政繁忙,我是个年轻不懂事的,只想着多护着孩子一些,陛下也可宽宽心。”皇后虽然口中谦词,但眼中的光芒却是整个大殿无人能及的。

“这谁说不是呢!”另一位身若浮柳捎上年纪的宫妃,是语重心长道,“我们的4公主线下也得教习夫子了,这以前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周姐姐说的是。”紫色华服的宫妃,头戴一只赤金步摇,那颗硕大的东珠直晃的我双眼发花,她那娇滴滴的声音,也只让我感到一阵阵皮肉发麻。

一众妃嫔,你一言我一语都争先恐后的,不做痕迹的,朝着皇后恭维着,皇后笑意深沉,甜美的杏眼里,除了喜悦外更多的还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这只是皇宫中一个无比寻常的家宴,受邀参加的众人虽然慌张,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啊,慌乱却是谁也决计不会出现的。

一盘盘美味,中秋鱼贯而入,放在了一张张小圆机上,酸甜跟气味极为诱人,站在一旁的我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吉利的朝里望了几眼,却对上了冷萧那冰寒的眸子,心下猛的一紧,只得信不信然收回心神,强装镇定。

为皇长子庆祝生辰的家宴,现在算是正式开始了,在皇帝的提议下,年仅两岁的5公主在奶嬷嬷的带领下,第1个上前为皇长子哥哥祝贺生辰。

可能因为这个提议是皇帝说的,这个可爱的小公主一脸懵懂,尽力装的小大人模样般,送出了一条黄金色的绦子。

“大哥哥,生辰吉祥!”小公主双手捧着绦子,奶声奶气的说着。他那双甜甜的大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一点儿音孔小口,衬着糯米白的牙齿,更显秀丽,小公主落落大方半分,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羞涩。

大皇子起身回礼,身旁的內监,接过那条成黄色的绦子。

“拿来给朕看看!”对于这条黄艳艳的绦子,皇帝的兴趣似乎比自己儿子的兴趣还大。

皇帝结果绦子,仔仔细细端看了半天,露出了一副极度忍俊不禁,却又十分欣慰的笑容。

“正看得出来,这一定是慧儿自己做的,也是难为你了。”

“母妃教了我两次,我就会了,慧儿觉得一点也不难。”小公主一副天真无邪的得意模样。

小公主的这句话当真管用的很,立刻便惹得众人纷纷掩口大笑,整座宫殿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接下去的几位小公主,小皇子,所送的生辰礼物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小玩意儿,有荷包,扇坠儿,也有自己心爱的小木马。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皇帝事先的安排,他希望自己的儿女都比自己幸福,希望他们可以拥有真正的父母之爱,兄弟之爱,姐妹之情,所以非常有心,都设计了这样的一个小桥段。

大皇子一一收下了所有礼物,与他的母妃一同起身,准备朝上叩首谢恩。

我一直都是以一副看戏的心态,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这个年仅7岁的男孩,敛去眸中所有的童真时,我的心犹如被利器刺中,极度剧烈的痛了一下。

周围一片漆黑,这是浓稠的墨色,如同化不开的焦虑与恐惧,我被团团地困在了中间。

溶解在墨色中的愤怒,逐渐将我捆绑。

“魔族!是魔族!魔族来了!”一个莫名的恐惧,完全不受控制的闯入了我的胸腔内,我惊慌失措的大声乱叫起来。

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达到的声像,对战的人数众多,我清楚,这是魔界的杀手终于出现了。

就在方才在被墨色团团围住之前,我的双眼捕捉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只让我的脊背一阵冰寒刺骨。

今日皇家家宴的主人翁,皇帝的大儿子,他从虚空中拔出一把冷寒的匕首,而他的面庞,他的眼眸,似乎比这把匕首更加冰冷。

我们真的没有想到,这名魔界的杀手,竟然会是皇帝的大儿子,这名年仅7岁的孩童,心中到底怀有多少的恨意?又或者说,是他母亲宋婕妤,心中到底有多恨皇帝。

墨色的烟雾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腥臭酸涩的气味,我逐渐觉得全身瘫软,身体好是漂浮到空中又仿佛已被消融,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全然不知脑袋在何处,双脚又是否站在地上。

打斗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不可抗拒的失神昏倒。

身上非常的冷,我睡得很不舒服,天旋地转,让我感到头痛难忍,有几次,我似乎都要被难以抑制的恶心的感觉唤醒。但仿佛我的大脑已被强制关机,我最终还是在挣扎于无奈中沉沉睡着。

“就让他这样一直睡着,难道没有问题吗?”我能分辨出这是韩敏的声音,我知道,我的大脑也从虚空中开始苏醒。

“师尊不是全都交代过了吗?”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话语中透着几丝的不耐烦,“他也就这几日就会醒的,你可是太着急,有什么用啊?”

韩敏并没有说话,他端着一个杯子走到了我的身边,接着解释清甜从唇齿间流入,冰冰凉凉的,我游荡多时的神思,一下子收了回来。

眼皮仍旧是出奇的沉重,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双眼睁开一条缝。

“韩敏!”我用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韩敏低垂的双眸,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沉郁的神气,一扫而空,激动地看着我,险些把那碗汤水弄洒了。

“你醒了,你没事了是吗?”看你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慌乱间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知道我是谁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这具肉身停滞的时间实在太长,我只觉得全身僵硬寒冷,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很费力,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运转的不再自如。

“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看来你是真的醒了。”一个面容30岁左右,相貌平平,但却盛气凌人的女子走到我面前,用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极度不耐烦的说道,“是真说了,你要是醒了就把这些东西吃了,然后去见他。”

经过几秒钟的手法,我的身子逐渐清晰,我觉得韩敏的力气奋力的从床上做起。

这时候我才轻易的发现,这个小巧精致的房间,我从未来过,窗外隐约可见粼粼水光,花瓶中插着盛开的琼花以做装饰,这浓郁的香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品种。

“这是什么地方?”我艰难的从床上站起身,一步步僵硬的,迈着笨拙的步子朝圆桌走去。

“这里是师尊的园子。”女子见我已然能够行动,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食盒中出出一只玉碗摆在我的面前。

“这里是,二重天?”对于我,竟然会在师尊的园子里,这让我颇为意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居然惊动了师尊?而且师尊还将我这个文不成武不就徒弟,接到了他的小园中?这实在太怪异了。

明哲仙尊久负盛名,坐下弟子众多,而我绝对算是那个最不令人注目的一个,仙尊竟然会将我带到他的小园中养伤,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看得出来,面前这位师姐,并不打算由她来告诉我其中缘由,我也不想一醒过来,就挨顿批评,只得乖乖的将那碗清粥吃了,复又喝了好几杯的水。

“看来你的情况还算理想,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你赶快跟我走吧。”一直绷着面孔的师姐,见我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忙开口。

“师尊这么着急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一边起身跟着他朝外走去,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世界一点差异的看着我,眼中不经意的还流出了几次不法好意的讽刺。

“我是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吗?”我耸了耸肩,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诧异的表情比她更为浓烈。

“冷笑回来后,一直不省人事,听师尊说,他似乎伤到了神魂,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也就只有你这几日虽然没有醒,但师尊却说,你根本无大碍。”世界走的出去的快,仿佛是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脚力之上。

“冷箫师兄昏迷了?”我的心中很是不安。冷箫一定是在皇宫激战中受的伤。但那场激战我仿佛始终置身事外,被一团墨色的黑气团团包裹,全然不知,外界是何情形。

“只住进去,是药阁,师尊吩咐过,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从我住的小屋里出来,朝左侧一转,绕过一个花圃,便来到一座墨绿色的小楼前。

小楼共有三层,通体墨绿色,与二重天上的神圣洁白格格不入。

师姐说完,不懂我大话,转身就走了,仿佛一刻也不想同我待在一处。

冷箫被那柄匕首所伤,伤情颇重,明哲仙尊,那超除尘存的晶亮眸子,此刻也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愁绪。

在这次行动中,冷萧是受伤最重的那个人,明哲仙尊让我住在了紫林阁,他需要用我的血来救冷箫。

我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在圣刀下生还的人,尽管其中缘由还不是很清楚,但我也理解,我的血应该是有用的。

其他所有人都在初园,只我一人待在二重天上。冷笑的治疗并不是每天都需要进行,闲来无聊之际,我也只能依靠读书来化解心中的无趣。

吃了睡睡了吃猪一般的生活过了4天,那名叫做幻蝶的女子,便来告知我一个还算得上好消息的坏消息。

经过几位上先共同诊断,我的身体奇迹般的全然康复了,我可以当然也是必须要参加今年的新人联赛。

对我来说总算可以有些事情做,真是在闲的快长毛的时候,就算是比赛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在7月到来之前,我便迅速住在了紫林阁,一边配合医治冷箫,一边在多位高级别仙子的教导下备战新人联赛。

在此期间和我一样全然无事的韩敏和欧阳琴生来慰问过我几回,幻蝶作为导游也勉为其难待我们游历过几回的,一般人难得一见的二重天。

至于这昆仑仙宫的二重天有多大,我始终无法估计,这里有无数的琼楼高阁,有些地方仙气渺渺,有些地方狰狞肃穆,甚至有些地区常年下雨,总是电闪雷鸣,这里的天很高很薄,隐隐可以看见巨龙的身影,是由凤凰从天而降,擦着我们的头皮,鸣叫着飞向远方。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昆仑的三重天离真正的天宫很近,那里住着仙龙和羽凰,他们是在昆仑仙山创建之初,被天帝安排于此,保护昆仑的。昆仑的历史上曾遭遇过大的劫难,吃一堑长一智,这总是不错的。

一个月训练下来,我的乏力,增长的少的可怜,幻蝶最后全然放弃了,总是冷着脸,预言我进不了半决赛。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当然心里清楚,除了防御术之外,也就只有仙药和幻术还行,其余的别说半决赛,恐怕第1轮我就被淘汰了。

在比赛的前几日,我总感觉仿佛整个昆仑都紧张了起来,这个新人联赛年年都有,参赛的选手都是当年选拔上来的新人。比赛所较量的也就是各个仙宫选拔新人的眼光,这也意味着各大仙宫的水准,也决定了各自的江湖地位。

为了能够凸显昆仑神仙的绝对形象,我们都得到了三套全新的衣服,女生的分别是水过天青色镶金边,桃花粉色镶银边,竹青色镶银边的三套窄袖长裙,各配三只玉钗。男生的颜色均已深层紫色为主,依宪沉稳大气,除了体面的衣服以外,还各发了一块象征身份的腰牌,阔气的金镶玉玉牌上,篆刻着昆仑二字。

由于冷箫还未苏醒,所以带队出征的是以幻蝶为首的三人,除了幻蝶以外,还有乔依云和另外一个叫做吾成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