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山中的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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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里的人娶到一个漂亮而不挑剔的女人那便是福气,而我就真实的成为了那个名词的形象代表。

她住在家里的两间新房里,白天除了地里要忙乎一下外,大多的时间便跟我在江边放牛下网。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还没有出伏就已经立了秋。

“三儿你晚上还是回家住吧?这大晚上的天又凉,生了病可不得了。”母亲竟然是第一次这么催促我:“等过了秋后你俩就领个证,咱们家也预备个三十桌、二十桌的。把亲朋好友与街房邻居都请来热闹热闹。小玉你家就没什么亲戚朋友吗?”

小玉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多铺张浪费啊!”

“结婚一辈子就一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要是不准备准备别人还笑话哪”!母亲笑着说:“等着过中秋时,让你爸去把那两个牤牛蛋子卖了。给你们安置一下新家,每人在做几套新衣服。”

“我看哪那两个老母牛一块卖了得了,有几头牛能拴个身子也就算了。在给他们分上几亩地,打的鱼养的牛小日子也差不了。”父亲在家是很少拿主意的,今晚多喝了两杯心里高兴笑着说:“你成了家我跟你妈也算了了心思,你大哥在部队上干的也不错。听说明年两口子要转业到地方,不知能不能回咱们县?”

“可能是够呛,他岳父是干部,路子宽。人家还不给好好的安置个工作,咱这小县有啥啊?”我接过了话题说:“他知道了小玉的事,还说结婚时要回来哪?”

“那是必须的,他能有今天我跟你爸也没少搭巴!就是离的太远得不到什么忌。以后我跟你爸俩就全都指望你与你姐啦!”母亲说到了这里颇为感慨:“老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一点儿也不假。他要是再留在了天津,一年见上一回都费事啊!”

“这才多远啊!到了农闲时您可以去啊!”我立马劝说着。

“等你俩结了婚就好了,小玉看着门我跟你爸俩也过去看看。这都结婚两年了就见了一回儿媳妇儿,孙子现在可能都会走了吧?”

秋后的江面如同一块狭小的镜子镶嵌在这重山陖岭之间。地窨子经过了一天的烘烤里面暖洋洋的。为了避免蚊虫的盯咬我用沙布做了个严严实实的帐篷,几块木板一支便是一张简简单单的床铺。

小玉斜依在我的行李上看着江面上倒映的月光,俊俏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思。

“想什么哪?”我看了下渔网,上床拉过了她的手。

“想我爸妈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家了,心里就格外的难过。”说着她依偎在我的怀中,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不要难过了,她们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希望你过的快乐。”我真不知用什么去安慰她这颗受过伤害的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为什么我当然无从知晓?女人心、海底针,难得糊涂最好。虽然相处了两个月,那真是无可挑剔。居家过日子求的就是安心,她的却是个能叫人安心生活的好女人。即然不了解她的过去,就让未来证明自己的决择是多么的正确吧?外面起风了,瑟瑟的秋风并没有丝毫的寒意。到是那阵阵的清爽让人惬意。这是一个另我终身难忘的夜晚,就象是亚当受到了蛇的诱惑而偷吃了禁果一样的羞涩与尴尬。当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那就意味着责任,虽然我已经有了心里的准备,可忐忑不定的思虑还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皆大欢喜,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个自相矛盾的矛盾。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可旁观者的种种猜测总有沾边的可能性。人吗就是如此,那个人前不说人,那个人后没人说。当我大张旗鼓的准备着结婚的时候,村妇女主任我那多事的老婶子便颠颠跑过来虚寒问暖了起来。

“嫂子、你说玉儿这孩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哪?”

“他婶子你可别有影的说没影的也出去瞎胡咧咧啊!就咱这小门小户的还想找什么样的哪?你没看两人不猜帮的样子,看来是都动了心。小玉那孩子我跟你哥俩都喜欢,无论是下河上坡的都是个能手。人长的就更别提了,这十里八村的象她这楚条还真找不出几个来。再说了她也没什么亲戚,清手利带的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母亲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嘎嘣脆的说。

“嫂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小玉的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有些事儿还是谨慎些好,河那边(朝鲜)总有些人跑过来,要真是那样可真麻烦了。那边本身就是封疆锁国的,要真是那样可是关乎着国际婚姻问题,麻烦可就大喽!”

“你可别吓唬我,这孩子怎么会是朝鲜人哪?”母亲不以为然的说。

“你看过她的身份证吗?”老婶子打破沙锅纹(问)到底。

“当然见过了,那天我说两人登记的事儿她还拿出来摆弄了一番。要不登记时你跟着去,在公安的面前什么事儿不一目了然了吗?”

“嫂子事情是这样的,她说她家是十六道河子的。也是凑巧我那天办事儿还真去了一回,闲唠嗑时我便将小玉的事儿说了。他们也说是去年涨水时冲走了一户人家,可那一家里却没有女儿。到是有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可涨水过后却杳无音信。他们说的长相与个头也跟小玉相仿。当然就有人说她不叫李红玉,叫金红玉。我心里顿时便格登一下,她为什么要撒谎哪?”

老婶子的眼神看着母亲有些发毛,家里正在大张旗鼓的准备结婚,这要是出了幺蛾子可怎么办哪?不行,这可不是小事儿,一定要问明白了再说。

家里请了两个浙江的木匠打家俱,小玉便堂而皇之住到了地窨里面。男人是土做的,女人是水做的。一旦水土结合了那便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早晨我卖鱼她放牛,下午便一起帮着家里干些农活与下网。虽然很忙碌,但也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