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跳动着。
“好吵,是我的……还是前辈的呢……”
她的体温……好低,好低……
是不是伸出一根手指,就会冻住呢……
但自己,却是那么炙热。
手心里,像是握着一个热烘烘的烤芋头。
淡淡的甜味弥散着,却害怕烫到嘴,久久不敢下口。
这样的自己,靠近她的话,她会化掉的吧……
对,握住的那一瞬间,会化掉,蒸发掉,跟随飘向北方的风,化作北冰洋一片无人能拾起的雪。
心绪,一点点占据着内心的,妄想。
仿佛叹息的双唇,品尝到的是莫名的苦涩。
像是不知名的珍奇,却说不出那种滋味。
反而,觉得平淡了。
垂下了。
相隔半米的温度,不要让她害怕,就足够了。
把自己变得低一些,就没事了……
小小的胸口起伏着,平稳的呼吸声中,细细交错着一笔笔不同走向的浅色铅华。
……
她的梦中,是什么颜色呢……
会是甜美的吗?是马卡龙色的柔软?
或者说……是稍稍遗憾的呢……是彗星色的残影……
半夜,或是临晨。
燥热,从后背一点点蔓延开来。
到肩,到颈,胸口上也同样,不知名的燥热仿佛在呼唤着她。
蓝钟紧皱着眉头,睡梦中的燥热使她难以忍受。
朦胧之间,意识在慢慢回流着。
尚且半梦半醒的脑袋逐渐察觉到,爬上肌肤的这几寸燥热,是真实存在的,是她身体真实感受到的高热。
夜,隐瞒了小小纸星星般朴素而可爱的小故事。
梦的余韵,也不会告诉她这个秘密,只会笑着挥手走去,朝着朝霞映照不到的地方。
蓝钟是不会想到的,不,任何人都不会想到。
此刻,荼蘼的脸庞,就在她面前五公分的位置。
若她醒来了,她会目睹这令她慌乱的一幕,她会沉溺在荼蘼怀抱的温度……
不……如果是她的话,只会打翻撰写这个小小故事的那位天使的墨水瓶,搞砸这场美丽的意外吧。
温热的吐息,些许落在蓝钟的额头,夹带着一点点潮湿。
荼蘼一直以来一个人睡双人床,就是因为她极差的睡相,才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她早已经不止一次在早上醒来时猛然发现自己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起初与蓝钟同住的那几天,荼蘼还稍稍有些担心,自己糟糕的坏习惯会不会影响到蓝钟的睡眠。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也想过相应的克制方法,比如“把一只脚放在床下”什么的。但她可从来没想到过这件事,自己在半夜时竟然会神差鬼使地抱住了睡在自己身边毫无防备的后辈。
换做清醒时,荼蘼现在大概早已慌了手脚。甚至,她的脸上可能会少见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粉红,连应该先道歉还是先松手都分不清。
指尖,存留在一缕缕墨染开月色的蓝色长发间,是索取着一份春花般的气息。
即使那朵未开的花儿,还带着一滴滴冬雨的寒冷。
那炙热的心,值得以灵魂去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