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霞宫,乃是风月国皇太君的居所。裴子书躺在床上,暗暗思索着今日的事情。
那些刺客行动一致,招招毙命,手段狠辣之极,一定是经过严格训练多年的人,到底是谁拥有这样一支队伍,并且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看着手上的绷带,裴子书暗暗出神。他被刺杀之时,不慎跌倒在地伤到了右手,幸而有燕楼和那个女子的帮助,不然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今日出宫只是乃是隐秘,且是他一时兴起,知道的人并不多,难道是他的身边出了奸细?思及此处,裴子书眼中寒芒一闪,不论是谁与他作对,他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皇太君遇刺一事在皇宫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浪,裴子书的亲姐裴琳也被惊动,赶到皇宫见自家弟弟一面。
裴子书听到姐姐裴琳来看他,立即命人把姐姐迎进来。
“子书,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受伤了?”裴琳是个身材略显健壮的女子,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这个人像一座大山一样,给人安全感。
在裴子书的童年记忆中,眼前的姐姐裴琳就是他的守护神,保护他照顾他,一直没有改变。就算现在的她们并不是小时候那般模样,就算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心狠手辣,她们之间的亲情却是永远都无法改变,只要……,姐姐仍旧是他的守护神。
“姐姐,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裴子书见裴琳焦急的看着他却不敢伸手去碰,只能在原地干着急,可爱的歪了歪头,晃了晃绑着纱布的右手。
“你呀!”宠溺无奈的笑笑,裴琳拦着他手上的纱布,这才放了心。
“姐姐,这次刺杀我的人一定不简单,她们训练有素,手法高明,不是一般的杀手,很可能是死士。”裴子书收起脸上的笑容,恨恨的说道,可见他对刺杀他的人很是愤恨。
“好了,你稍安勿躁!姐姐我一定会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为你报仇,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提起伤害自家弟弟的人,裴琳也是愤恨不平,到底理智还在,开始劝自家弟弟好好养伤。
“姐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养伤的,要是找到了那些人,你可一定要给我留活口啊!我要亲自审问,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提起那些人,裴子书仍旧是怒意难消,眼中满是戾气。
“子书……,我可以见见……小君吗?”裴琳开口道,风秋君虽然已经是风月国的皇上,却因为年纪幼小而不曾出现在百官面前,她除了小君出生的时候,还不曾见过她呢?
“……当然了!小君她毕竟是……,是姐姐的侄女。来人啊!去把皇上抱来,给国舅爷看看。”裴子书眼里闪过异色,开口说道。
小侍抱来一个明黄色的小身影,风秋君已经一岁多了,圆圆的小脸上挂着十足的笑容,五官也已经张开,是个漂亮的娃娃。
裴琳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抱,却被小侍错身躲过,他屈膝行礼道:“参见皇贵君!拜见国舅爷!”
“我能抱抱她吗?”裴琳小心翼翼道,生怕惊着小侍怀中的孩子。见风秋君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这……”小侍有些为难的看向皇太君,小皇上可是个金贵的主,他平日里照顾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皇太君也不许其他人和皇上接触,就算是国舅爷,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想起以前那些因为照顾不当被皇太君出发的人,小侍抖了抖身子,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见小侍如此,裴子书很满意,他不需要一个能替他做主的奴才,只需要一个听话的狗,要是这条狗不再听话,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见裴子书点了点头,小侍把手中的小皇上交给了裴琳,裴琳知道自己弟弟不愿意让她和皇上单独相处,可她想要抱抱她也要经过同意,心里着实心酸。
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婴儿,裴琳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这个孩子……
“姐姐,快点把君儿还给燕琴吧!君儿要睡了。”见裴琳抱着怀中的风秋君不撒手,眼中的疼爱怎么都抑制不住,裴子书拧了拧眉,不悦道。
不舍的将手中白嫩嫩的小婴儿交到燕琴手中,裴琳看着裴子书的眼神中不由的带着点责备和痛心。
慌忙的撇开目光,裴子书稍显狼狈却带着些许的优雅,长长的墨发遮挡了眼中的寒意。
见自家弟弟低下头去,带着些落寞和孤寂,裴琳也不由软下了目光,含着歉疚和自责。
“子书,我……”
“姐姐,子书没事的,姐姐不必担心。”裴子书抬起头看向裴琳,眉眼弯弯,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般。
见裴子书仿若变回了以前那个天真无知,单纯善良的少年,裴琳的眼里不由的带着些宠溺和怀念,伸出手想要向以前那样揉揉眼前之人的柔软的头发,却被一双手拦截。
不着痕迹的躲开裴琳伸过来的手,裴子书为了以防万一,伸出纤长的手指抓住裴琳粗糙的大手。
“姐姐,我很好。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快回去吧!”裴子书看了看天色,突然说道,神色无半分气愤。
“这……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会加紧调查刺客一事。”裴琳明显有些犹豫,看裴子书的神色不似作假,这才放下心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裴子书脸上挂起了冷笑,终归是靠不住啊!随即闭上眼睛,遮挡了眼底的冷芒。
此时的九江城郊外一片森林之中,两个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个女子身着玄色劲装,长发用同色的发带绑住,手中拿着一把佩剑,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另一名女子身着紫色长袍,腰间一条紫金色腰带,如云的墨发用紫玉簪固定,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滚!”玄色劲装女子开口,声音如同寒冬中最冷冽的冰雪,看着眼前女子的眼里满是戾气,身上有着隐隐的杀气,手中的佩剑略微颤动。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帮助裴子书?这对你有何好处?你说完我就走,绝不打扰你半分,怎么样?”紫衣女子对于玄衣女子的杀气置若罔闻,开口嬉笑着,手中的折扇一扇一扇,吹起鬓边的几缕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