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材料都买来了。”
霍念琛向他道了一声谢，拿过一袋八宝米，洗好了倒进锅里，他一边查着资料一边往蒸笼里放上蒸鸡蛋和糕点。
陈乾站在一旁看着，抱怨道：“买一碗现成的不就得了，弄的这么麻烦。”
“凉了不好吃。”
“哎哟喂，老大，我什么时候能享受到你为我做饭的待遇。”陈乾哀哀叫着，看到霍念琛投过来的视线，委屈地闭上嘴，“你会不会对他太上心了一点，以前你对君宇年也没这样啊！”
霍念琛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脑海里浮过唐易恒病恹恹的样子，淡淡地回：“他生病了。”
那也没必要做到这程度吧——陈乾瘪了瘪嘴，讪讪地走过去帮忙，他很想知道老大会这么对唐易恒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弥补君宇年的离开么？毕竟那具身体是君宇年的。
霍念琛转过头，恰好看到陈乾皱着眉头小声抱怨的样子，自从君宇年死后，他深知兄弟的意义是什么，在他最难的时候，是陈乾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把他从低谷中拉出来。
“你想接任腾龙游戏的总裁位置么？”
“不想。”陈乾想也没想地说出了拒绝的话，“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种生活，我不适合。”
“难道你要当我助理一辈子？”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们这种人一样，我就喜欢我现在的生活。你要觉得我没出息也没办法，反正我不去。”
“我只是不想你浪费了自己学的专业。”
“学习什么，做什么都只是一个过程，谁不都是带着所有东西走向坟墓，老大，我没什么大志向，这辈子就只要跟着你就够了。”
霍念琛放弃了劝说，他们从美国回来那几年，不是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陈乾都是用这些理由打发过去。
……
唐易恒睁开眼睛，抬眼看着天花板。
——这里不是房车。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洁，一张宽大的床，一张几何形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盏灯，弧形的灯泡射出昏黄的光，这里的一切不像是酒店，但又不像平常居住的地方。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房里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唐易恒抬手摸了摸脖子处，黏糊糊的，烧已经退了，但脑子还有点昏沉，他起身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君宇年的脸，朝里面的人笑了笑。
……
霍念琛拧开门，走进卧室。
床铺空了，浴室的方向传来哗哗的水声，里面的人可能并不知道这是一个灯光玻璃，灯光玻璃没有打开，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站在淋浴下的人。
霍念琛不知不觉移动了脚步，走到跟前。
唐易恒靠在墙边，任由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头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了一个下巴。
淅淅沥沥的水声漂浮在寂静的空间里，像极了小雨飘洒的阴暗日子，让人生出一种不想出门的慵懒感。
里面人的身体是君宇年的，但他却没有感觉站着的人是君宇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仿佛他能够穿透这具身体看见里面的灵魂。
“老大，咱们先吃了吧。”
耳后传来陈乾的呼唤，霍念琛迅速回转身，走到门口，顺手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