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孔决身上落了多处伤,鲜血淋漓的,且不知那虚惘此举何意,所为何事,等到众人回过神时,孔决已经趴在地上,动也动不得了。
“啪哧!”
“啪哧!”
饶是如此,聂重手里的鞭子却没有停下,直抽得孔决皮开肉绽,那声音一道一道下去,听得人头皮发麻。
秦言不得不顾忌,他喊一声:“够了!”
只一句,便叫聂重立刻停下,目光冰冷朝他看去。
秦言将头扭开,对神卫说:“还不把他拉走,真要眼看他死在这儿吗?”
神卫闻言,赶紧上来把孔决抬到一边去了。
聂重周身仍旧煞气重重,众人皆是收声敛气的,见他缓缓落地,行至秦言面前,拿出一物递于秦言。
秦言盯了他一眼,再问:“这是...千转灯?”
聂重点点头:“嗯,此灯或能载锦司灵体,撑过一段时间。”
昔白闻言,眼睛一亮,满是期许地盯着那盏灯。
秦言便接过那盏灯,飞身到锦司上方去了。
说来奇异,那道任凭孔决和神卫合力也打不破的结界,在秦言过去后,竟然自动解开了。
秦言道一句:“得罪。”便将锦司的神体缓缓吸入千转灯中,轻轻落了地。
夜阑见此,不由得赞许道:“太好了,多亏了地君大人。”
此句,一方面是发自内心的夸赞,另一方面则是故意说给孔决,气他一气。先前孔决方法使尽也不得效用,偏偏聂重一来就给解决了。
果然,孔决闻此,愤愤把脑袋扭到一边。
子闻揣着手,笑呵呵道:“如此,咱们便回去复命吧。”
众人应允,才要启步,一道身形便忽然自秦言身前窜过,夺走了千转灯,待看明了,竟是昔白,秦言喝一声:“昔白,你做什么!”
昔白目光阴沉坚毅:“不能,让你们带娘娘回去。”他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窜逃去了。
子闻忙道:“拦住他!”
四下大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一只狐狸就蓦地窜出来,势如闪电,挡在了昔白的面前化出人形,他出现得突然,叫昔白没有防备,不但被夺去千转灯,还被一掌打得连退了两三步。
秦言眉头皱起:“弄生?”
其余人上去,把昔白擒住了。
弄生举着灯,几多局促地朝秦言走过去,闷闷喊一声:“师父...”
秦言接过灯,再打量他一番,不咸不淡道:“你怎么来了,我只记得你尚在禁闭当中,且那处被我设了结界,你如何出来的?”
子闻君闻言,咳了一声,再摸了摸鼻子。
弄生垂着脑袋:“师父恕罪,我...”他拿眼角恶狠狠剜了昔白一眼,“我不能容忍奸邪之人留在师父身边。”
秦言只叹一口气,再略略焦灼地看向昔白。
昔白此时神色灰頹,眼眶发红,不语一词。
子闻道:“你一个小小鱼仙,竟也敢阻挠天界诸神办差,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昔白闷声答:“反正你们带娘娘回去,她定要受苦受难,她受罪,等同于我受罪,如此,还不如我此刻拼一把命,死了也便死了呢。”
子闻听着,不由心里生趣,饶有兴致的说:“你的见解倒也别致。”
弄生插口道:“分明是包藏祸心!”
话音刚落,后脑勺便被拍了一掌,秦言斥道:“少了你说的!”
秦言叹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昔白,再对神卫说:“此人,劳烦诸君交予我,孟阳自行惩戒。”
神卫听了,都有些为难:“这....”
还没等他们这....出来,便听聂重一句:“你带走就是。”
此句一出,谁还敢再说个不字,那些神卫点头如捣蒜,如丢烫手山芋一样把昔白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