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漠被邱紫风打出一个巴掌,随后就被苏毓荷拉住了。“你打她干什么?”
邱紫风气鼓鼓的道:“她是个混蛋!明明允了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可是现在呢?自己躺着挺尸,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大家都是急的晕了头了,确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黎姐姐,你快醒醒,你不要我们了?”桑青扑了上去,抱着死人一样的黎漠漠痛嚎。
结果一个哭,一屋子人都跟着流下泪来。女人外伤都好了,可就是不醒。说她活着可是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说她死了,她还喘着气。
“主夫,要不要找个道长给看一下?”碧珊小声的在苏毓荷耳边建议。
“你去安排吧。”苏毓荷现在是一步都不想离开黎漠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口气就断了,他不想离开她。
“是。”碧珊去找道长,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黎漠漠向着那光亮不停的跑,跑不动了就走,她不敢停下来,害怕一停下来就走不动了,会永远留在这里。
“小丫头,你又离魂了?”是那个老树爷爷的声音。
“老爷爷,您好,我又稀里糊涂的跑这来了。”黎漠漠一边向着前面的光亮走,一边和老树聊着天。她没有看到老树的影子,可是她能感觉到老树精就在她的身边。
“你这孩子真有意思,怎么总能自己乱跑呢。拿着这个,快点回去。”眼前伸过一只树枝,上面挂着一根红线。“拉着这根红线,快点往回走。”
“谢谢您,树爷爷。”黎漠漠接过那根红线,感觉前方的路有了终点,加快了脚步。
“哈哈哈~真有礼貌~”老树精消失了,黎漠漠不敢耽搁,快速往回赶。当她离那光亮越来越近的时候,黎漠漠好像可以听到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有人在哭,有人骂,好像是在骂她呢,为什么要骂她呢?
终于走到了红线与那个世界的连接处,黎漠漠没回头,深吸一口气,一步跨了过去。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灵魂速速归来!”
黎漠漠一能听得清楚,就是这句话,在自己耳边像是苍蝇嗡嗡嗡,烦死了。可是她没有一点力气,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索性就躺在这里继续装死,看看那个大仙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招不上来了,你们准备后事吧。”这已经是那大仙第七日叫魂了,她也叫不下去了,反正看这样也回不来,她还是赚别的钱去吧。
“不可能!她明明还活着,什么叫准备后事,你快给自己预备后事,我回头就毒死你!”邱紫风一听说女人不行了,气的红了眼,谁都想弄死。
“唉~”那大仙将自己的道具收了一下,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丢下这么一大家子如花似玉的美人,可真是可惜哟。
那大仙离开了,众人却没听她的话准备后事,只要气没咽,人就是活的。
黎漠漠不是不想开口,是真没力气,她在那边一口水没喝着,这面的身子也不知道他们喂了多少饭进去,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聂岩端了米汤来,自从黎漠漠昏迷不醒以来,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这个女人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样的,她要是死了,他给他陪葬,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上路的。
现在人没咽气,他就当她病了。虽然不好喂,可是每天他都坚持喂她些米汤。还好其他的夫郎没有人指责他,不然他一定会自责死了。
“今天吃什么?”苏毓荷轻声询问。聂岩将熬得浓浓的米汤递到他面前,却不出一声。
“岩儿,你别这样,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对自己,一定会心疼的。”苏毓荷就怕聂岩再把自己憋出什么病来。
聂岩摇了下头,拿起来汤匙,一点一点的喂着米汤。不过,今天的米汤喂的很快,也没从嘴角边洒出来,躺着的人很配合,每一口都咽了下去,是自己咽的。聂岩看着很快就见了底的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吃完了~”聂岩将空碗递给苏毓荷看,苏毓荷也凑了过来。切上黎漠漠的脉,前一日的脉都虚无了,现在竟然平稳了。
“快点,再喂点米汤给她,她她她见好了~”苏毓荷真的很高兴,这女人如果真好了,他宁可自减十年寿命。
这一喜讯一下子就传开了,整个府里的人一扫之前的阴霾,每个人的脸都有着笑意。
黎漠漠不是不想醒,是真醒不来。累的都要死了,她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在阴间徒步旅行的,反正她觉得那是件十分十分非常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所以,在听了几句夫郎们的对话后就特别不争气的睡了。
聂岩喂她米汤的时候,她完全陷入了昏睡,但是身体的本能却又知道饿了需要补充体力,所以这米汤是比往天喂的快了。
肚子里有了东西,人也不那么饿了,剩下的就是体力的恢复。黎漠漠一觉睡了两天,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半夜。屋外阴,黑黑的云压下来,似要下雨。无星无月,所以屋内黑布隆冬,她一睁开眼睛啥也没看到,以为自己被炸瞎了。
“妈的,老娘要下去挖了她的眼睛!”黎漠漠伸手不见五指,气的破口大骂。“要鞭尸,她奶奶的,老娘掘你祖宗十八代!”
“你要鞭谁的尸?”苏毓荷躺在她的身边,身边的人一动他就醒了。虽然屋内黑,但是他自幼习武,所以眼睛就算在黑夜里也是能看到她的身形的。
她呼的一下子坐起来,然后一动不动的,像诈尸一样,如果不是自己爱的女人,他一定也会惊吓的尖叫。看到她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然后那久违的声音响起,却是在咒骂,本来担忧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还知道骂人,看来是真的好了。
黎漠漠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上官昔那混蛋的!”竟然敢弄瞎她的眼睛,她要回去,让皇甫黎公报私仇,多折腾上官昔几年,以泄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