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荷回抱住黎漠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放不下的人离开,很难过的。他曾经体会过这种滋味,可以理解。
“等过了除夕,我要娶聂岩进门,他说不要名分,但我总要让他穿一次红嫁衣。就拜个堂,走个过场。让他坐坐轿子,感受一次出嫁的幸福。”黎漠漠微微笑着说,想着总还是有些让她高兴的事。
“知道了,我会去准备的。”苏毓荷这个主夫也不是白当的,他分内的事都做的很好。
“又要辛苦你了,这事交给管家去做吧,你就别操那么多心,身子重要。临了做个监工就行。”黎漠漠现在越来越喜欢去摸苏毓荷的小腹,可以摸到在小腹中间有一处硬硬的,那就是她们正在长大的孩子。
“好。”苏毓荷打了一个哈欠,黎漠漠忙拉好被子把两人盖好。“睡吧。”黎漠漠攥着苏毓荷的手,一夜睡的极不安稳。
桑青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四周都在晃。他睁开眼睛,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心中忐忑难安,大声叫人,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黑,他为什么不能说话?
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惶恐不安,他睁大着眼睛,想要探知一切,可又无法随心。桑青醒着,用耳朵去听,却只有马车车轮碾过雪地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和马蹄狂奔的声音。他在路上?他被带走了,一定是大姐把他带走了,一定是的,她为什么要把他带走,他要留在那女人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不再那么黑,有了依稀的光芒。又过了很长时间,马车停了下来。桑凌上了马车,见到他瞪着眼睛,忙说:“青儿,你醒了?来,喝点水。”抚着他坐起来,喂他喝水。
桑青气桑凌把自己带走,很不配合,即不张嘴,也不喝水。“真不喝?那你就渴着好了。”桑凌因为此行母皇说务必要把桑青带回去,不许在月镜惹事,不然她堂堂皇太女会受区区一个小殿下的鬼气。
桑青瞪着她,他开不了口,穴道被人封了,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你真不喝?”桑凌再问他一次,如果不喝就渴着他。
桑青不张嘴,就是瞪她。恨里似有着恨,还似有着哀求。“不喝我走了。”桑凌下了马车,没多久有人送了炭盆进来,桑青被重又扶着躺下。
两天以后桑凌就慌了,以为桑青耍小孩子脾气,以前也没吃过苦,最多一天就扛不住会乖乖听话吃东西,可没想到两天他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守着他的人都说小王子的眼神好可怕。那是一种透过眼前的一切看向另一方的眼神,他们都不敢和他对视。
桑凌知道桑青练过‘灵之瞳术’,便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去看他的眼睛。可是后来连她也发现了异样,桑青根本就没有运用什么术,就只是单纯的注视着同一个地方,他在寻找。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桑凌急了,大声吼道。
桑青把目光转向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又转了回去。桑凌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空镜的脸面都让他丢光了,为了一个女人魂不守舍值得么。“你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是她要我带你离开的,如果她不同意,你认为在她的地盘上面,我会那么容易的带走你么。”
桑凌的话刺激了桑青,他一直都怕是黎漠漠不要他了,现在听到桑凌这么一说,他心如刀割一般的痛,鼻子酸酸的,泪就在眼圈里打转。“青儿,你该清醒了,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想娶你,你在她那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等回了空镜,姐姐为你选位才德兼优的妻主。”
对于桑凌的劝说他是一句没听进去,他谁也不要,就算那女人不要他,这辈子他都不嫁人了。
桑凌解了桑青的穴道,让他可以开口讲话。“青儿,大姐知道是她对不起你,这笔帐大姐替你记着,总有一天我们会讨回来的。”连她被调戏的份一并讨回来。
“我要回她那里。”桑青就跟走火入魔一样,反复念着这句话。他必须要回去问清楚,她为什么前一刻还对他那么关心,一转脸就不要他了。他明明很乖的,他很听话,只要她来,她说什么他都听的。为什么不要他了?
“青儿,我说她不要你了,你听到没有?”都要把桑凌气死了,这个弟弟中邪了一样,就认准那个什么也不是,只会调戏人的皇甫黎,那女人有什么好!
“我要回她那里……我要回她那里……送我回去!”桑青要回去,他要向她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会改的,真的会改的,会把她不喜欢的地方都改掉的,他真的会很努力的改正所有的缺点的。
啪!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对于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小弟,桑凌连狠话都没说过一句,现在动手打他,虽然是打在他的脸上,可却是疼在她自己的心上。“青儿,你醒醒吧,她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醒一醒,世上好女人千千万,你非她不可吗?”
“是是是!我非她不可,这辈子我除了她谁也不要,什么都能不要,都能舍弃,就她不行!就算她去要饭,我也跟着她,我喜欢她,爱她,我什么都给她了,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和她在一起!”桑青痛哭着,这一辈子他只要她。
“你你……”桑凌从没体会过那种非卿不可的心情,身边的男子虽然优秀,可却没有一个像是桑青这般有着炙热的爱的男子,她多少有些羡慕皇甫黎。
“大姐,送我回她那里,我要留在她身边。”桑青哀求着桑凌。
“不行!”桑凌离开,吩咐手下日夜兼程回空镜。
“小王子已经是四天不吃不喝了,再这样下去,没等回国都,人就已经受不了了。”桑凌的属下是十分担忧。万一回去之后人死了,她们这些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混账东西!”桑凌摔下手中的书,又去了桑青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