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番薯在吠,老村医一听到陈宇说番薯要做烤番薯,加上那一声模糊不清的狗吠,就急了,连连道:“不许胡诌,番薯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吃了它。”
嘴上是说着,几人就蹒跚着朝举行仪式的宿地赶去。路上老村医满面忧郁,急得都要哭出声来。
赶到了聚集地,果然验证了陈宇的乌鸦嘴,这块地方是村里的豆坊口,番薯被捆绑着四肢,脑袋被套着一个大黑袋子,像是杀猪一样被搁在半空中,而胥婆仙坐在一块石磙上,面无表情,周围是围得密密麻麻的村民。
老村医一看心都碎了,不禁要想发出一声叫喊,陈宇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对他警告道:“你疯了,就你们和訇磊跟我进弃窨去,结果他们就发现了逃出来的番薯,还要杀掉他,你这一出现不是被说成妖魔上身把你搁到烧烤架上不可。”
老村医使劲挣扎着,把嘴唇从陈宇的手里露出,道:“他们要是吃掉了番薯,我,我……”村医吱唔着,一下子也说不下去。
“你能干嘛,就凭你要去掐死这帮村民么?”陈宇没好气道,“他们人多势众,你要上去,我们俩可救不了你,咱们还是好好地静观其变,先看看想怎么样再说。”
老村医瘪了气,不过一想自己确实是没能怎么样,只好忍着,几人趴在一隅窥视。
不出几分钟,人群聒噪,走出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在弃窨口失踪了的刍瞎子。刍瞎子拐着拐杖,在跟村民游说。村医仔细聆听,解释道:“这,这番薯养的,怎么能这么说。”
估计老村医是想骂句狗娘养的,不过番薯就是狗,也就骂成番薯养的了。村医解释说咱们都被出卖了。刍瞎子这是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他把他们进入弃窨的事情是说成冒天下之大不韪,故意去亵渎鬼神,青甾村又要遭受报复了。因此,他们活活死在里面是罪有应得,得到了该有的下场,这只畜生逃出来就是要给村民一个警示,弃窨是阴神重地,不可冒犯的,今天要杀狗敬阴神,以此谢罪。
“****的刍瞎子,我吴博新真是看错了他了。他该千刀万剐,遭雷劈报应!”村医切齿拊心地诅咒道。
“看来绳子被割断,果然是他干的,当初咱们还担心他被胥婆仙的人给整了呢,没想到他就是咱们的内奸!”许钟崟发指眦裂道。
刍瞎子在那里胡诌一通,把所有的罪孽都堆放到了邢教授他们身上,还说有两个村里人充当了帮凶,那就是指訇磊和村医了。现在便示意着几个壮汉要屠杀番薯。
老村医一看那架势,腾地跃起来:“不行,我必须去救番薯!”未等陈宇两人阻拦,村医已经拔腿朝众人冲了过去。
陈宇望尘莫及,老村医抓狂起来的确是活灵活现,毫无拖泥带水,不出半分钟,他一路烟尘滚滚,很快就爬到了聚集地。那样子,真是比逃命还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