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医哪去了?”邢教授拼命赶上了陈宇他们。
陈宇用手电筒指着前面道:“没想到这老村医手脚这么灵活,脚下全是撂脚的淤泥和岩石,他竟然能跑这么快,都跟番薯一个身手了!”
电筒出去的地方,隐约看到村医崴着脚似的发疯往前赶。
“没想到这老家伙对狗的感情真深,这这,敢情像是老婆被人拐走了一样。”许钟崟也道。
邢教授跟着陈宇的光束看了看远处的村医,不禁眉头一蹙:“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逃命呢?”
两人都一怔:“逃命?”
这么一说,两人确实也感觉有些蹊跷,没见过去追赶一只失踪的狗这么拼命的,像个聋子一样,脑袋跟被吸了磁铁往前远远伸着,屁股远远地落在后方,难道狗的身上藏有不为人知的重要的物品不成,不过也没理由啊,逃命怎么可能朝着凶险的地方逃窜呢?
“不好,咱们快跟上他,别让他消失了!”邢教授突然道。
陈宇深有领悟,其中肯定有什么出入,未待细想,跟着许钟崟转身赶紧朝村医方向追去。
几人的脚步在淤泥里发出咂砸的声响,陈宇与许钟崟对这条甬道都不熟悉,说它像城市里的排水系统只是像,现实里却是四壁怪石嶙峋,脚下石笋突兀,稍有不慎就撞个头破血流,不然能扎倒个狗啃泥。
“我说这老村医对这路这么娴熟呢,就不见他摔倒过。”许钟崟喘着气一手撑着光溜溜的石壁,一手用电筒照着脚下的路。
“妈的,估计咱们中计了,连老村医也是站在胥婆仙一边的!”陈宇骂骂咧咧道。
“快跟上,他就快要消失在咱们的视线里了。”许钟崟又跨过一块隆起的沉积岩。
追了有两百多米,两人花掉了近十分钟,这甬道着实难走,到处是撂跤的淤泥,还有一些狭小的缝隙,幸好两人平时热爱活动,筋骨还算游刃有余,不然脚尖塞到这些缝隙里,一般人很快被扭伤了。
“老村医呢?”许钟崟突然停了下来。
陈宇只顾着脚下的障碍物,听到许钟崟狐疑,不禁抬头一看,眼前电筒所能及的地方,空无一人,难道有拐弯的隘口?两人赶紧朝前赶去,走了估摸三十米由于,确实是发现有隘口,但不是一处,而是几处,就像一个十字路口的交通枢纽,不过几个隘口都极其狭窄,半米多高,仅能容纳一人佝偻着身体匍匐进入。
两人弯下腰来,朝里面照了照,光束所达到的地方都是石壁。
人却不见了!
“老村医!老村医!”两人朝每个隘口里面呐喊。
喊了半分钟有余不见任何回声。
“该不会是被那东西叼去了吧?”陈宇不禁道。
“你说什么?”许钟崟一惊。
陈宇思忖起来,刚才见到那不明生物第一眼的时候,发现那黑影覆盖在石壁上,仅仅一瞬间就没了影子,但是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看到的黑影有仅有人的半身大小,不可能这么轻易把村医这么大块肉叼去,抑或,这只是自己看到的冰山一角?
“那老村医指不定之前患有精神病,偏偏在这时发作!不然就是上辈子他和番薯的投世主投错胎了,把他们俩对换!”许钟崟气不打一处来,“别追了,咱们在这儿等邢教授赶到了再说。”
“如果老村医是个叛徒,那咱们不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吗?”陈宇突然道。
许钟崟一愣:“有道理。”登时两人赶紧回头张望,发现拐弯隘口处,后面人的电筒光线都没能照进来。
“糟了,咱们相隔太远了!”陈宇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回去接应邢教授他们。”说罢转身就朝后面退去。
“我在这里干嘛?”许钟崟左顾右盼了一下,想到老村医的无缘无故失踪,孤零一人未免太寒酸。
“当路牌!”陈宇头也不回道。
大伙的路线被拉长,陈宇返回走了好久,才看到邢教授的光束,他便用手电筒朝他示意。
“看见老村医了没有?”邢教授看到前方的光束,粗着脖子喊道。
“不见——!”陈宇拉长了尾音回应道,“前方好像没路了!”
“怎么会这样?”邢教授回头看了看苏玥莹訇磊他们,已经看到他们颤巍巍晃动的光了,便对陈宇道,“你等着,我马上赶过去!”
刚要迈步,后面苏玥莹和訇磊就朝他呐喊了起来:“教授!教授!不好了!!!”
他们俩的和声穿着狭长的甬道都传到了许钟崟那里,他们少说也有两百米的距离。这两百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到处是拐弯的隘口,像是一条可以联系的通道被断断续续的拗弯或者隔绝,即使听得到远处的声音,但又可闻不可及。
许钟崟听到她们的声音时,竟然发现有好几个回声,感觉苏玥莹和訇磊能分别同时从四面八方朝他跑来,耳膜灌满了重叠的声音,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就他一个站牌。
“怎么了?”邢教授发现赶来的两人神色凝重,稍感不妙。
“您看……”苏玥莹把手中的绳子一递。
“这……”邢教授把绳子攥到手里,看了看后尾松散的绳子,大概明白了意思,“什么时候断的?”
“不知道,我们一直不知不觉地往前拉着,刚才才突然发现不对劲,我说绳子怎么那么松呢,抹了油的绳子也不可能在这么狭窄和这么多的豁口滑得这么轻松啊,原来是断了。”
“难道卡在什么地方被拉断了?”邢教授快速把所有的绳子都拉了回来,直到看到尾部才看出端倪:“是被人为地用刀子割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