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辗转了一下,继续沉睡,而许钟崟开始了他的推土机式呼噜演奏。
人影蹑手蹑脚地来到客房,轻轻推开房门,看到里面几个人睡得特死,又轻轻关上了门,去到一根石柱旁摸来一块磨刀石,拉开大门门闩,走到院子里霍霍地磨起了柴刀……
沙哑的磨刀声喳喳地响。
“老村医,你这是干嘛?”
身后一声问话,那个人影猛然转过身来,看到是陈宇,便笑道:“怎么,睡不着吗,我这,磨刀不误砍柴工,有用!”
这句话让陈宇保持着清醒撑了一夜。
翌日,几人整装待发,首先找到刍瞎子,看看他是否能提供一些更详细的线索,然后妥定后找几个信赖的村民前往弃窨。
有了老村医地带路,找到刍瞎子的私宅不费吹灰,而老村医每次出门,番薯都会跟在身后,不亦乐乎,实在是一条好狗。
没想到见到刍瞎子时都令几人大感惊讶,刍瞎子虽然双目失明,但是却不见有太多的累赘,还能自己把家里的玉米梗搬出院子晾晒,跨过门槛和一些障碍物,刍瞎子都熟烂于心,竟然没有一次意外磕碰。
几人刚到院子,刍瞎子就听到是有人来访了,他停下手中的翻耙,把脸转到几人来的方向,然后像是雕塑般固定住,看似在仔细听声响。
老村医吴博新先跟打了个招呼,刍瞎子一听是老村医来了,便放下翻耙,嘴里发出答应的声音,示意老村医进家里去坐坐。
“走吧。”老村医示意几人跟着进去。
没太多废话,老村医就把话题摆明了,刍瞎子刚一听完,就骂骂咧咧地冲着老村医发脾气。
苏玥莹几人也猜到刍瞎子迟早会翻脸,没想到翻脸这么快,便对老村医道:“你就跟他说,我们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村里人,或者外地,我们向他发誓,要是说出去了,就诅咒我们走不出弃窨。”
也不知苏玥莹怎么想的,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发了个毒誓,听得陈宇许钟崟脊背直冒冷气。
老村医一听这毒誓够狠辣,自己想都没想过,便把苏玥莹的意思翻译了,刍瞎子眯着眼,看表情还是很不自然。
邢教授亲自用方言道:“刍良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有勇气进去,就有能力出来,现在就是让你说一下暗穴下面的具体情况,我们好有个准备。如果真查处病原体,那就不枉此途了,也算给了你家人和村里死去的人一个交代,至少不会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对刍瞎子的思想工作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陈宇都听得不耐烦了,几次预想把刍瞎子背起来就往弃窨那赶。
时间又消耗掉了半个小时,刍瞎子口气才有了点半松动,说道:“暗穴深处还有很多处隘口,稍有不慎走错了,就永远出不来了。”
刍瞎子又道:“你们要准备好照明工具,还有火折子,煤油之类的,里面过于潮湿。”
“这一点我们早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