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傅生只觉得如五雷轰顶,双腿发软地趴到儿子身边,双手手都颤抖着,看着儿子满身伤痕,都不知道碰哪里好。
“谁干的?谁?!我的儿呀……”许傅生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明显都嘶哑了。
“这是孩子自己弄伤的。”有人轻声告诉他。
许傅生一怔,看到儿子的指甲上确实塞着带血的肉屑,自己就犯糊涂了。
刚触碰到孩子额头上,便感觉孩子肌肤烫热,像是被火烤一般,他边细心地解开绳子边问安慰儿子:“儿子,别怕,爸爸来了,爸爸在这……”
许傅生解开绳子,把小昱的脸颊缓缓抱在胸口,扭头问村医:“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老村医吴博新摇了摇头,又把脸扭向了何玉红。
何玉红已经是涕泪交加,抽泣着说:“今早……”
原来,上午许傅生出去不久,小昱就跑去玩了,后来听有见到他的人说他跑去跟别家的小孩子们玩,直到午后时分,何玉红做好午餐准备叫回儿子时,整个屯里都没有发现儿子的身影,一遍遍找见了,都还是没有踪影,正是焦急的不知所措,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从天而降,有人告诉她,说:小昱疯了!小昱疯了!
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呢?还没仔细问那小孩具体发生了什么,另一个小孩又急匆匆地跑来说:小昱正在用玻璃碎片去切自己的身体!
何玉红当时就吓坏了,即刻跟着小孩寻觅而去。
好在赶来及时,儿子只是划破了表面的皮肤,何玉红夺过了儿子手中的玻璃碎片,把玻璃碎片扔去好远。孩子没有割破大动脉,蜷缩在一墙角浑身突发性抽搐,又汗流浃背,语无伦次。此时儿子根本认不出自己的母亲,何玉红刚把儿子抱住,儿子便朝她身上乱咬……
把孩子抱回家后,小昱开始咳嗽,痰带血丝,呼吸急促,不停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尤其在脖子和腮帮那两块地方,差不多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一道道鲜红的挠痕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何玉红拼命阻止儿子的行为,然后自己弄了些止血的草药,还有其他消炎的药膏涂抹上,又央人叫来了村里唯一的一个私人医生吴博新。老村医吴博新来看后,也是一直找不到最原始的伤口,孩子整个身体大半部分都红肿而皮肤溃烂,血迹斑点模糊,被玻璃划伤的皮肤上更是鲜血淋漓,他用水清洗了伤口,用了半斤的棉花才把伤口都清理干净,但是不久又有血液涌出……
最后村医吴博新的初步诊断说是孩子只是被一种毒草或一种毛毛虫触碰到,孩子抓挠感染了全身,引起皮肤过敏。
吴博新用了消炎药加皮康圣液浓缩液涂擦受感染的皮肤,喷涂完药水后半个小时,孩子陷入了安静之中,只是嘴里开始说着胡话,发起了高烧,显然药水是起到了止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