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拽着符语柔离开,陈罗兰脑里却有千丝万缕的回忆涌现,她猛然回过身去,刚才的三个人,已经消失在狂欢夜里。
陈罗兰像发疯了似的,朝着人群冲过去,寻找着那金蛋卷头女孩。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
陈罗兰努力形容着女孩的长相,身高,说话音调等等细节,但得到的答案却是,人家已经离开,并且开车走的。
“妈!”
符语柔使劲儿往回拉扯着陈罗兰,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母亲捶打自己的时候,是符秦祁被警察抓走之时。
“妈,你这是怎么了,哥还在看守所,你不可能在这,见到他。”
陈罗兰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旁人还以为在搞气氛,纷纷拍手叫好了起来。
此刻的陈罗兰,如同小丑一般,撞着前后左右,试图让他们给自己腾出一条正确的道,但热闹的气氛,似乎被她吵得更高。
“妈,我们回家,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说不提哥……”
陈罗兰一把甩开符语柔的胳膊,将手臂举得很高,在下降的瞬间,却狠狠的打向了自己的脸。
“你别这样,妈。”
符语柔带着哭腔的抽泣,一遍遍的抹着自己眼泪,她不想母亲精神失常。
但陈罗兰确实说过,这个家,若是没有符秦祁,就倒了。
难道母亲真受刺激了?狂欢那里,从前发生过车祸,是有什么鬼魂吗?
符语柔仿佛过了一千年之久,直到回家里,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母亲究竟因为什么。
“妈,吃蛋糕了,这一定很贵吧。”
符语柔小心翼翼将盒子再次掀起,她只尝了一块,而陈罗兰一块都没吃。
符语柔手里端着小小的蛋糕,浓浓的奶油味,顿时,溢满不大的面馆。
蛋糕被符语柔摇晃在母亲鼻尖,但陈罗兰的眼神呆滞,瞳孔里冒着微微的闪光。
“嘻嘻。”
符语柔用指尖摸着一点奶油,朝着母亲脸蛋抹去,陈罗兰红肿的面颊,有一丝阵痛。她总算有了表情,却只是眉头一缩。
“妈,对不起,我现在去给您拿药膏涂。”
符语柔注意到了陈罗兰深色皮肤上面,泛起了绯红,急忙去翻箱倒柜,找着药水,但家里的这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妈,你把那些卖了,才给我买的蛋糕是不是?”
从小到大,符语柔的身体总是虚弱,去各大医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医生们几乎全都告诉陈罗兰给符语柔做点好吃的,并且时常关注着她,悉心照料,就不会有事。
所以,陈罗兰在家里备了好多医药东西,又学了不少急救常识。
“你,走吧。”
陈罗兰一把抢下谈克凡院长的名片,正在端详它的符语柔,上前走了几小步。
“你是要赶我走吗?妈。”
“不是你自己讲,要去市里打工,难道只是逗我玩的?坑蒙拐骗,你都是跟谁学的,刚刚故意跌倒不站起来,想别人同情咱,施舍我们钱,也是我教你的么?”
符语柔委屈的摇着头,将手伸进兜里,从里面掏出一颗心型石头,用指甲划出一个笑脸。
“妈,知道你嫌我丢人,我这就走,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