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几点了,你干什么去了?”
陈罗兰看见符语柔身上湿漉漉的,赶忙拽起大浴巾,从肩膀往下裹着她暖暖和和。
“你现在怀着孕,不要命了?”
符语柔缩着脖子,冻得发紫的嘴巴,也紧贴浴巾,呼了几口哈气,感觉脸部好多了。
“我掉水里了,妈,刚才有个冒失鬼……啊切!”
“瞧瞧你和你哥,真是让人不省心,我上辈子是作孽了?生你俩。”
“我就知道,妈对我最好了。”
符语柔将头一斜,靠在了母亲的脑袋顶,好像冒着热乎气。
“我可没说原谅你。你是不是又去求那小子了?”
“没有啊,妈。”
“还在骗我?那你身上怎么会有男人衣服?”
陈罗兰定睛一看,双眸放大,符语柔的西装外套内,竟穿着紧身内衣。
“你……”
陈罗兰一时哽咽,讲不出话来,直到符语柔将身子擦干后,重新换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陈罗兰才反映过劲儿来。
“你去狂欢了?”
陈罗兰一边意味深长的盯着符语柔,一边整理着给符语柔买的生日蛋糕。
打开盒子的一瞬,奶香袭人。
“妈,你还记得我今天生日,以为你不会给我过了,毕竟我哥他……”
陈罗兰轻拍了拍符语柔后背,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今天你是寿星,吃点蛋糕,长寿面,咱也去赶赶热闹。”
符语柔很惊讶母亲的举动,因为每年这时,她都不准符语柔跟符秦祁出去,说是那边曾经出过车祸,人群又密集,危险得很。
但这一次,也许陈罗兰想冲喜,亦或者,她想重新开始。
符语柔的连衣裙外面,被母亲裹了一件长羽绒服,担心腰带勒住肚子,陈罗兰在前面搂着她,并时不时叫她注意地上的碎石。
“咱这小镇成景点了,据说市里人来,好多就冲捡那心型石头。”
“我咋没听说啊,那我一定要捡到。”
符语柔拉扯着羽绒服一面,敞开了点,想把母亲也卷起来,但陈罗兰身体却往外躲着。
“我不冷,我天生爱出汗,身体好着呢,是你生下来就体弱,不给你多吃点好的,穿点好的,你就难受去医院。”
“妈,这么多年,你养我,辛苦了。”
要是往常,陈罗兰肯定会应答,然后开开玩笑,捏捏符语柔鼻子,但今天却异常的安静。
出院前,陈罗兰特意前去问着护士和医生,到底有没有将抱错孩子的事,告诉给符语柔。
可那新来的护士支支吾吾,看样子,符语柔一定知道了,才想去枫木市内打工。
陈罗兰越想心里越别扭,准备摊开来跟符语柔好好讲讲,又担心她万一还不清楚,只能旁敲侧击。
种种复杂情绪交织,使得陈罗兰眉头紧皱,不停的吞咽口水,来化解此刻的尴尬。
“那个,你去给余优丽跪着的事,我应该跟她大闹一场的,但没有。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当然好啊,但我却为妈着想的事少,很晚了,还要你陪我出来,还那冒失鬼的衣服。”
炫彩的灯光,朝着母女俩的方向打了过来,符语柔被母亲本能的捂着眼睛,渐渐从手指缝儿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