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你可以哭,但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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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谓伟大的付出只有一个赞赏者,那就是你自己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来说说我为什么要在标题之中加上“所谓”二字,因为除了家庭付出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是真的有一部分人在为全体人类的共同进步奋斗着的。对于这些人,是我要顶礼膜拜的。而另一部分,在自我想象之中一直为别人“付出”着的人们,我即使戳穿了他们,也仅仅是想要他们生活得更好。鲁迅先生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鉴于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并不具备自知的能力,即使他们给予别人的并不是别人想要的——比如持续不断地操持家务,把一个机械化的动作重复了无数遍。

我不止一次地听人歇斯底里地说:“我为他(她)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他(她)还要离开我。”

这句话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我做出的牺牲,全部都是因为你,不管你需不需要,你都要对我的人生负责,因为若不是为了你,我就会有一万个更好的选择;而另一层意思便是,我对你好,我就可以对你发号施令,而你必须对我言听计从。

在这个认知的第一点中,被施恩的对象其实根本就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要他们稍稍流露出一点不满,就会让付出者觉得受到了很大的攻击和伤害。最常见的就是父母对待孩子,某些妻子对待自己的丈夫。亚当·斯密在他的那本《道德情操论》之中说过:“人与人之间的愉悦,莫过于观点的共鸣和一致,看法的和谐。”在生活中,因为我们往往无法知道别人头脑之中的真正想法,所以常常用我们的想象力去推测对方的想法,感觉对方的情绪,然后加以合理的想象和处理,最终决定了我们的行为、语言和对待别人的态度。

这种想象,就是人理解能力和情商中的重要部分。

现在,我们再看看这种“伟大的付出”,显然是施恩的对象没有真正懂得对方需要什么。在爱情之中有句俗语叫“爱一个人,不如懂一个人”。因为只有弄懂了对方的需求,你才能给他或者她最合适的爱。

可惜很多人并没有理解他人需求的能力,只能活在自我的可怜想象之中,幻想把自己所能拥有的全部奉献给对方,却根本不考虑别人是否需要这种付出。我朋友给我讲过一个很好玩的故事:她家的猫特别爱她,每隔半个小时就要她亲一下或者抱一下,经常在她写稿的时候跳到键盘上撒娇。某天晚上,猫为了表达对她的爱意,捉了两只特大的老鼠放在朋友的枕边,结果她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见两只硕大的老鼠,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那种盲目付出的人,和猫一样,把他们认为最好的食物——老鼠奉献给主人时,却丝毫没有考虑到主人是否需要这种付出。这样的一厢情愿让我们很头疼,却无法责备,因为对方总是会告诉你——我是为了你好,我没有恶意。当然,如果只是猫和人之间的理解误差,毕竟动物的大脑和人的认知相隔了十万八千里,那也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但是,在婚姻中,这样的误差却多得不能再多。一个人的无限“伟大”催眠,可以催生出自己绝对的道德正值——事实上我认为由于人的生物性,在这个世界上绝对道德正值的人是不存在的。

他们的付出无法感动别人时,就只能催眠自己了。

因为施恩者一直都自我感动着,所以他们的认知之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我对你好,所以我要对你发号施令,你要对我言听计从。虽然人的天性之中都有着喜欢领导别人、控制他人的欲望,但是怀揣真理的总是极少数人。《愚人颂》中曾说过:“希腊人在好几个世纪里,算得出来的贤人通常只有七个。”谁要是对他们更加仔细地考查一番,会发现他们中间只有一半人甚至只有三分之一人是贤人。因为,一个人要怀揣真理,除了不停实践之外,还需要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去研读亚里士多德和司各脱的自然哲学和形而上学。

可想而知,绝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认知的,也没有那个时间。因此他们怀揣不了什么真理,也引导不了什么人。

《飞狐外传》中关于程灵素初见胡斐的段落,那时候胡斐一行人问药王庄的下落。程灵素不说,胡斐见她身材瘦弱,独自担水的可怜之态,遂善心大发,自告奋勇地前去帮她挑了几担水浇灌菜地,程灵素见他帮忙,也就听之任之。直到胡斐挑完水了,她方才问道:“你们刚才找我问路,我没有答话,现在你帮我担水,心里定是想着若是再问路,我不答自己也会不好意思。这叫市恩,只有最坏的人才这么做。”胡斐心中本有此意,但是听她这样说出来,本来想问路的话也讷讷收回去了,想她一个人如此瘦弱,挑水灌地,自己施以援手方是大侠本色,于是心中也就光风霁月起来。

所谓的市恩,就是打着“帮助你”“为你好”的名义,来进行一种利益交换。

了解到这个词,你会发现,其实大部分妻子在抱怨自己的丈夫时,谈论的都是自己对利益的需求,例如没有足够的钱买化妆品,没有过上更舒适的生活,等等,很多喜欢对丈夫发号施令的妻子,她们抱怨的内容无非就是自己的丈夫没有把钱交给她们管,或者是不求上进,或者是比不上谁谁谁。“不听话”的丈夫,其实不过是没有满足她们的利益诉求罢了。

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应该有自己承担选择后果的勇气,当然那些活了一辈子也没活明白的人除外。当没有人要求你这样做的时候,请停止你的自我感动,宁可活得“自私”一些,也不要活得如此“伟大”,因为“自私”些至少可以让你自己快乐,而强行把别人不想要的东西塞给他,只会让大家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