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狩魔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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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4新路

离开刘家村,一路步行,每个人都背着几十斤重的水和干玉米,步履沉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下一个补给点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根据羊皮卷上的线索,“瑶光”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

天气炎热,舒曼将短袖的袖管扯下来绑在手腕上,擦汗用,她当先走在前面,走了几个小时没见她喘过粗气,这丫头体力是真好,不知道是不是学医懂得养生的缘故,大宇就累毁了,步子邋遢,刚刚被灌木绊了一跤,说什么也不走了,大家只好停下来休息。

舒曼跟大宇谈笑,说他身体都被酒色掏空了,怕是要当一辈子的软男,大宇面红耳赤,大家都乐呵呵的打趣,唯独跟我不答腔,有时候我偶尔说一句笑话,就会遭遇冷场的尴尬。

他们应该是被我那晚突然的抓狂吓到了,只有舒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情绪失控极有可能跟那个银发女人留在我身上的金色耀斑有关系,并非我能控制,可我见朋友们看我的眼光都带着观察神经病的神色,舒曼仍然在生我的气,她也不怎么理我,经历了在碧霞渊的折磨之后,我心里有阴影,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那些可怕的遭遇。

玉壶仍旧同我一样,刻意回避大家,远远的缩在角落里,我跟玉壶彼此也不说话,这种感觉很糟糕,我发现我竟跟这个怪人成了一类人,人就怕心里有事,总想着一件事就很难察觉到生活中细微的快乐了。

羊皮卷上标记瑶光的位置,是用红圈标出了一个叫做“望天”的山峰,隔着很远,就看见蓝天之下,一处峰顶的怪石样子独特,像极了一个仰头看天的人形,大自然鬼斧神工就体现在这种奇特的自然奇观,下午四点多到了望天峰脚下时,山里起雾了。

“瑶光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四面全是松树,哪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笑笑比着地图说。

“该不会在上面吧!”大宇仰头看着雾气飘渺的王天峰,云雾缭绕中,那个峰顶像极了仰望苍穹的人,还是个男人。

众人仰头看了看,都是一阵绝望,望天峰四面都是绝壁,鸟儿都不一定能飞上去,更别说爬了,垂直落差大概四五百米,就是攀岩高手不借助工具都难。

大家走了一天,都是饥肠辘辘,如果瑶光真的在望天峰上,那还真得等明天,养精蓄锐再想法子。

“那边有个小山洞,今天大家就在这里休整吧!”我扔掉了背包,太重了,我的包足有五六十斤重,脚底感觉也磨出泡了,那叫一个疼。

每个人如释重负,瘫倒在地上。

二胡久经训练,他体能最好,大气不喘,还说路上看到了几颗长野果的果树,附近没发现泉水,我们自带的水有限,他要去摘些回来。

当过兵的二胡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说完扛了他钟爱的MP5就要出发,舒曼却阻拦,“这荒郊野岭,一个人出去绝对不行!”

其他人这时候都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上休息,他不善言辞,更不知道怎么跟女人说话,只能挠着头呵呵傻笑,“没关系,他们累了,我还行!”

舒曼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坐在地上傻看,撑着起来,拍了拍屁股,“二胡,咱俩去!”

我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明显不放心,看来我之前情绪失控,对文胖和舒曼动手的情况令他们对我不再信任。

阿兵当了四年班长,最会缓解一个团体的尴尬,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石爷,你歇歇,我跟二胡兄弟去,每次都是你跑腿,我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心口有些犯堵,我也知道阿兵是为了二胡着想,他怕我忽然发飙对二胡不利,其实也是为了大家着想。

朋友们也都赞同,令我觉得所有人都站在阿兵那边,并且跟我是对立的。

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心胸竟变得如此狭隘?

我又坐回石头上,手插进泥土,狠狠攥着,其他人没有发觉,我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平稳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打人。

阿兵二胡来两人扛着枪沿着来路往回走,我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之后,发现舒曼却正远远的盯着我看。

她又对我用读心术了?这么说,我心中的暴力倾向都被她看到了?这些想法我真的很想找个人倾诉,堵在心里太难受了。

我走向舒曼时,她却十分惊慌的站起来,冲阿兵两人的背影呼唤,“等等我,我也去!”她跑开了。

我心中又是一堵,我回头看大家,似乎从每一个人的神情中都看出了冷漠,厌倦,他们大概是针对我的。我感到压抑并且难受,一种强烈的被孤立的感觉令我想要脱离这个群体。

我是怎么了?

我颓然坐倒在地,大宇跟文胖窃窃私语,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我却觉得他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磊子无意间白了一眼,他是在鄙视我么?鄙视我的行为?

我脑子一团混乱,拳头钻的咯吱作响,我很想打人,非常想,想把所有令我情绪不能平定的人一拳KO掉,哪怕只是猜忌。

我浓眉紧蹙,肌肉阵阵抽搐,额头不知不觉渗出无数汗珠来,这时一个清凉的小手抚在我的额上,娇娇用袖子帮我擦汗。

“娇娇……你离我远一些……”

娇娇眼睛明亮,绽放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些日子,娇娇不知不觉长高了不少,也瘦了很多,她很少说话,但我却觉得她肯定知道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她可以预知未来,但是我并不确定她能预知到何种程度。

娇娇曾对我说起,她的预知能力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很大程度上,她都会忘掉做梦的内容,只有一些极端可怕的梦,和非常温馨的梦她醒来时仍然记得。

娇娇是个性格温暖的女孩子,却极少与除我之外的人交流,她之前曾跟我说起过她梦里的一个画面,她长大了,也许是十几年以后,画面里她只看到了我,那其他人呢……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思考,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个女人的尖叫,怎么那么耳熟!

我看了静静一眼,静静看了笑笑一眼,两个女孩儿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喊出了一个名字,“是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