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相见欢似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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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偶遇赵可茗

三皇子赵炽要与戬议事,所以赵可茗就跑出去玩儿了,而赵可茗的身后,则一直跟着屁颠屁颠的赵茹,赵茹的身后,跟着三皇子派来保护她们的绒雪。

“三姐姐,谢谢你请我吃蛋卷。”赵茹冲赵可茗眨眼睛。

“现在知道嘴甜了。”赵可茗带着赵茹去听戏。

西楼与苏氏正在谈话,时不时看向我这边。

我趴在桌上看着台上的人。这场戏讲的是西楚霸王与虞姬的故事。

有人唱: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台上的虞姬则回道:“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完拔剑自刎。

项家和虞家原都是楚国贵族,秦始皇灭楚后,迁移到南方隐居生活。项羽和虞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两家于是结为秦晋之好。

虞姬嫁给项羽之后不久,项羽和叔叔项梁带着八千子弟兵树起了义旗,项羽从此戎马倥偬,开始了紧张的军旅生活,南征北战,昼夜厮杀。作为妻子的虞姬,随军行动,项羽战到哪里,她就跟到那里。

秦灭亡后,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他分封各路有功的人,或为王,或为侯,虞姬也被封为美人,自此虞美人的名字传扬开来。

项羽是一个性格暴躁的男子,却也是个用情专一的人。他始终爱着虞美人,成为历史上的一段佳话。刘邦进入咸阳后,项羽跟着进来,一把火烧了阿房宫,收集秦朝宫殿中的金银财宝,全部运到他的根据地彭城,却将阿房宫内成百上千的美女尽数遣散,纯粹就是为了讨好虞美人。

在楚汉相争时,刘邦大败项羽于垓下,项羽中了韩信的十面埋伏计,虽有一支画戟,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但自己的人马,已丢了八成。汉军把项羽的营地围得水泄不通,韩还编出一曲楚歌,教军士在楚营外四面唱和。其歌词无句不哀,无字不惨,使那些残败的楚兵,无不怀念起遥远的家乡,一时间斗志全无,一个个在夜色掩护下陆续逃散。

楚霸王面对他宠幸的美人虞姬,禁不住慷慨悲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美人在旁听了,泣不成声,若断若续地吟道: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那些未曾散去的亲信和侍臣,在旁见了,个个情不自禁,大放悲声。项羽回头对虞美人说:“天将明了,我当冒死冲出重围,你将怎么样!”此时的项羽竟然说不出让虞美人一起突围的话。虞姬虽与项羽难舍难分,但她对项羽说:“贱妾生随大王,死亦随大王,愿大王前途保重!”她一转身,突然从项羽腰间拔出佩剑,向自己项上一横,就这样香消玉殒。项羽抚尸大哭一声,命人就地掘坑掩埋了虞姬,跨上战马,杀出重围。但终究没有逃出汉兵的追击,到了乌江边无处可逃,自刎于江边,这年项羽才31岁。刘邦后来以礼埋葬了虞美人。

后来,在虞姬血染的地方就长出了一种罕见的艳美花草,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美丽多情又柔骨侠肠的虞姬,就把这种不知名的花叫做“虞美人”。

后世也有以“虞美人”作为词牌名。

“怎么样?”西楼将手覆在我的头上。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西楼坐到我身边。

“虞姬,为什么要自刎呢?”

西楼看着面前人儿认真的小眼神,生怕自己回答错了:“或许,虞姬是为了让项羽没有后顾之忧。”

“可项羽为虞姬做了这么多,不就希望虞姬能够不好好活着吗?时局不好,但没有到最后,谁又能猜到故事的结局呢?虞姬为什么要说‘大王意气尽’?明明没有到最后关头,她为什么就否定了项羽?”

西楼被屏儿一连串的反问弄得不知如何回答。

我笑:“不过,我只是当着第三者这么说说,要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我原本想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却听到了西楼的声音。

“你呢?你会怎么办?”西楼问我。

“我?”我会怎么办呢?“我肯定是要活着呀,总不能先死吧,要么一起死,要么晚点儿死,反正就是不能先死。”

西楼笑出声。

“哎,都唱完了。”赵可茗刚进来就看见台上的角们往下走,谢幕了。

“赵可茗?”我唤她。

赵可茗看向我:“公玉屏幽,你怎么在这?”

“我听戏啊。”

“我跟你说,刚才我还在马车上看见你来着,但是没有叫你,没想到又在这里碰见了你,我们可真有缘。”赵可茗看向西楼。

“这是西楼,我…哥。”我向赵可茗介绍,又对着西楼说:“这是当今四公主,赵可茗。”

“三公主。”赵可茗纠正。

“啊~三公主。”

站在一旁的赵茹插话:“我才是四公主,我是赵茹。”

“谁叫你说话了。”赵可茗用手指轻点赵茹的脑袋。

赵茹朝赵可茗吐舌。

“四公主?”西楼看向赵茹。

“是啊。”赵茹看着面前拥有一头黑色卷发,长相异域的男的,脑中思考着这人怎么长这样。

“你就是丞相新收的义子啊。”赵可茗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西楼观察赵可茗与赵茹。赵可茗明显是碧洲人的模样,而赵茹,五官则更加深邃,有碧洲人的感觉,又有点儿北泽人的感觉。

“你怎么从皇宫出来了?”我问。

“国师要见我三哥,我就跟着国师一起出宫了。”

“国师?碧洲有国师?”西楼疑惑。

“是吧,你也没听过国师吧,我不在皇宫一段时间,就忽然冒出一个长相奇怪的国师。”

西楼继续问:“碧洲不是实行丞相制吗?为什么会有国师?”

“谁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不会是?”我回忆着刚才那个拿皇家令牌的人:“不会是那个高个子吧?”

“极有可能,因为我就是在大肠店门口看见你的,那个国师就买了好多大肠,我坐在马车里闻到那个味道差点吐出来。”

西楼看向赵茹。

赵茹也看看西楼。

“就是他,他拿了一块皇家令牌直接走进店里把大肠都带走了,我在那里排了那么久的队,天又冷,眼看着马上就要轮到我了,却被他给抢了,都怪他!”我气愤。

“偷偷告诉你,他叫戬。”

“我记住他了。”

“你说他有皇家令牌?”赵可茗拍桌。

“是啊,怎么了?”

“父皇居然把皇家令牌都给他了,我跟父皇求了好久,父皇就是不给我令牌,父皇忽然随随便便就把令牌给了戬?戬又不是皇室的人,父皇怎么这样。”

“你叫赵茹?”西楼问赵茹。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当今四公主,名字叫赵茹了嘛。”赵茹没好气,她好讨厌把话说第二遍。

西楼挑眉,没想到小丫头脾气倒不小。

苏氏刚想走过来,当她看到赵可茗坐在那里时,又扫视到赵可茗身旁的赵茹,眼神微微震惊,之后又退了下去。

相园中。

即墨远方在床上打滚,许墨却拿着长长的文字在读。

“十二月十五,宜婚嫁…”

“等等…”即墨远方打断许墨:“十五?怎么又提前了?怎么又提前了?”即墨远方瞪许墨。

许墨咽了口口水,这又不是他决定的,少爷干嘛要用吃了我的眼神看我。“老爷怕少爷又生出什么事端,所以就把日期提前了。”许墨见即墨远方不说话,刚想往下读,就听见即墨远方大叫。

“啊!啊!啊!”即墨远方从床上跳下来。

许墨掏了掏耳朵,继续念:“男方即墨府二老爷嫡长子…”

“啊!啊!”即墨远方抓着头:“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婚?难道想用这个束缚住我?即墨律海,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即墨远方眼中布有红血丝:“我即墨远方,一定要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我才不会像你那样,明明不爱我娘,却要和她成婚,又不与她在一起,也只有我娘傻,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当初你信誓旦旦说要入赘于我娘家,得到了娘的嫁妆后却对我娘置之不理,呵~即墨府,你为了你的即墨府,可以做出这种事情,那我今日,就能为了我自己,陷即墨府于不义。”

许墨不知道少爷一个人在那里叨叨什么,他想着快点念完好去领饭。

苏氏看到一伙人出去时,西楼故意放慢脚步。

“那姑娘…”苏氏站在西楼身边。

“我知道,您先回去吧。”西楼说。

“好。”苏氏今天在外面也呆的足够久了。

“母亲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我带着赵可茗和赵茹来到三元楼中。

“少爷今日也在外面用餐?”岛问我。现在的岛已经学聪明了,关于吃饭的问题,吃什么,在哪儿吃,这些问少爷还不如问公玉小姐,因为少爷的多数决定,都取决于公玉小姐。

“反正我要在这里吃。”

岛明白了,于是连忙进入三元楼向小二打招呼。

“你经常来这儿?”赵可茗问我。

“是啊,因为来这儿我是靠脸吃饭的。”我骄傲的回答。

“靠脸吃饭?”赵可茗与赵茹同时问。

“没错,因为我兄长与这三元楼老板是故交,我吃饭都不用钱。”

“西楼?”赵可茗看向走过来的西楼。

“不,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兄长。”

“哦~”

“你们在宫里好吃的肯定都吃遍了,也不知道这里的菜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没事儿,我们都不挑的。”赵茹坐下。

“先生,小姐又来了。”凫夜通知无言,刚好无言今天在店里。

“那我们去看看。”无言起身。

“小姐把西楼也带来了。”

“西楼。”

“是。”

无言又回到座位上:“那还是算了,让小二们好生招待便好。”

“是。”

“还有,凫夜啊!”

“先生请讲。”

“什么叫小姐又来了?小姐来我们店里吃饭,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对不对?小姐是吃的多吃的贵吗?她一个姑娘家,能吃多少?不就是…”说到后面,无言自己都笑出了声。

凫夜憋笑。小姐的确是吃得多吃的贵,公子曾经还和先生提到过,要是小姐再来三元楼吃饭,一定一定要控制小姐进餐的量,否则,小姐又该胖了!公子这样语重心长,可先生又不忍心看着小姐吃不饱的模样,做人好难啊!

赵可茗有些疑惑西楼与公玉屏幽家的用餐礼仪,为什么下人会和主人家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赵可茗看看岛,看看西楼,又看看我。

“怎么了?”我问赵可茗。

“没什么。”

“来,多吃些。”我往西楼碗里夹菜。

赵可茗盯着我的动作。

“岛也多吃些,你最近怎么瘦了?你这样梧桐会心疼的。”我又往岛的碗里夹菜。

岛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公玉小姐,不要胡闹。”

赵可茗惊讶了。公玉屏幽给西楼夹菜她能理解,可是给这个叫岛的下人夹菜…

赵茹嘟着嘴。

“赵茹怎么不吃啊?”我看赵茹都没有动筷。

赵可茗喝汤:“别管她,她用不来筷子。”

“…”

一个十岁左右的人,居然不会用筷子?

赵茹“哼”了一声。

“那就用小勺。”我递给赵茹一个小勺。

赵茹别过头去。

赵可茗替赵茹接过勺子:“都是被惯的。”

“我觉得赵茹不是用不来筷子勺子,而是还不饿吧,过一会儿她饿了就会吃饭的,我们吃慢一点儿,等等她。”我冲赵茹微笑。

西楼冲我笑笑。

这小孩嘛,还是要哄的,这个,我还是跟梧桐学了点儿来。

“花椒?”我吸气。

西楼利落的给我倒了杯茶。

我给自己灌了两口下去。

岛拿起筷子迅速的开始将花椒挑出。

赵可茗看到最后,已经不想做任何表情了,这种配合与默契,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今天,她算是大开眼界了。

赵茹挖着饭与赵可茗对视,也只有在皇宫中的人才会知道,就连吃,她们也是节制的。

“其实我吃的真的不多。”赵茹说:“但我就是这么胖,我也没办法。也只有母妃在的时候,我敢多吃两口,平日里嬷嬷都不让我吃太多晚饭的。”赵茹委屈。

赵可茗叹气:“我懂。我也是在皇祖母身边长大的,我能不懂吗?嬷嬷看得紧,咱们又不能胖。”谁叫她们有一个喜欢纤细身材的父皇呢。

“你们那么惨的吗?”我忽然觉得她们两个好可怜。

“是啊,生在帝王家,没几个容易的。”

“那你们要经常出来找我才是,虽然离人总说我胖,但却从来不会不让我吃饭,他只会不停的打击我,然后劝我少吃。”

“离人是?”

“我另外一位兄长的名字。”

“真羡慕你。”赵可茗眼中冒出星星。

我点头。

“真羡慕你吃那么多还不胖。”赵茹眼中冒出星星。

哇!我忽然觉得自己很高大上的样子诶!

“她吃的多,动的也多。”西楼解释。

“也对,我是闲不下来的人。”我赞同离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