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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那个传说

往前走了几步,季伯言便停了下来。

不对!

刚刚自己冲出来一共就朝外走了二十二步。可现在已经往回走了九步了,不对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虽然没有参照物,但走在脚下的路还是有感觉的。

来的时候,地上明明是平平整整,可刚刚自己一连走了九步,脚下都像是铺满了鹅卵石的地面,凹凸不平。

一步两步,有可能是路上偶尔有些石块,但一连九步都是这样,不得不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可自己刚刚并没有胡乱转动过,就连发现于宝不见了的时候也只是转动身体,并没有移动脚步就是为了防止弄错了方向。

季伯言停下脚步,将自己刚刚从阴阳角冲出来的情景仔细回想了一遍!

虽然自己一些小的锁事很健忘,但这种关键性的事情,自己肯定没有记错,也绝对没有走错方向。

毕竟踏进雾气之中的时候就早有准备,所以,一边走着步子,一边对准方向,不让自己乱转乱绕。

可为什么脚下的路为什么会出现变化呢?

季伯言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走完二十二步再看吧。

毕竟,与其走到一半就胡乱变化方向,不如走完二十二步看情况再做打算。

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灰色的雾气仍然粘稠,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现在不仅仅是脚下的路变了,季伯言甚至能感觉到周围雾气的温度都在变化,似乎正一点一点在变得温暖起来,那种阴凉的气息正在减弱。

原本已经变得僵硬的身体,似乎都渐渐复苏过来。

越往前走越明显,全身被冻僵的感觉明显有了改善,手脚都变得灵活了很多。

而且,雾气的粘稠度似乎也在减小,脚步变得越来越轻快了。

“十八......十......”刚刚走完十八步,季伯言不禁呆住了,眼前最后一缕雾气散去,面前变得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高门大院,居然是套宅子。

灰色的高墙显得非常肃穆,中间是两扇朱漆铜钉的大门,很是雄伟庄重。

大门上是一块黑底鎏金的匾额,边衬饕鬄流云纹,中间书写着:“云呈阴阳司”五个大字。

古朴大气的装潢,上面的五个字也是苍劲有力,但写的却是简体字无疑。选用的还是最常用的印刷黑体字!

通常如此古朴大气的装潢多少都会选用繁体字以增加文化气息,或者是选用一些扭来扭去,扭到让人不认识的字体以显高深。

再不济也是找人手写之后再做雕刻以突显文化底蕴。

像这样,直接了当的,搞个印刷黑体字往上一挂,还真是少见。

不过,云呈阴阳司?

季伯言记得自己那个三角形的房间叫阴阳角,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人家这阴阳司一看就是高大上,跟自己那个三角形的小破房子还真没有什么可比性。

但是,季伯言记得,药店里墙上那幅画上但除了正中间三角形的房间之外,全是一片黑色的雾气,并没有什么高门大院的,眼前的这高门大院难道不是在画中?

朱漆铜钉的大门此时敞开着,其内灯火通明,隐约可见里面是个大堂,两侧精细雕琢的太师椅摆成两排,中间的堂上便是一案一椅,案头还堆放着不少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房子里却不见一人。

都用黑体印刷了,还弄些笔墨纸砚的放着,还真有意思。

“有人吗?”季伯言站在门口问道。

“你找谁?”中案旁边留着一条小门,似乎是门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额,我就是路过问一问。”季伯言本想出言问路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先进来坐,稍等。酒被偷了,我先处理一下。”门后的声音虽然冰冰冷冷,却还挺客气的。

季伯言抬起脚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脚边的地上有一条红线,看起来很是刺眼。

季伯言正要跨过去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生警兆,生生将已经抬起准备跨过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为什么地上会有一条红线?

季伯言朝远处望了望,这条红线大概有手掌那么宽,一直向两边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似乎是将红线两边划分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

这边是被雾气笼罩但铬脚的鹅卵石路面。

红线的另一边便是灰色的高墙以及朱漆大门外平整的路面。

画上并没有这院子,难道这红线就是画的边界?

季伯言心里猜测着,稍稍退了些,也顾不上地上铬脚,盘腿席地坐了下来。

虽然从阴阳角冲出来到现在总共才走了四十步,但季伯言莫名的觉得疲惫。此时前面情况不明,暂且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过了一会,大门里走出一个穿着布衫的胖胖的老头。

老头的布衫白中透黄,虽然洗得很干净,穿得很整齐,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进来坐吧。”老头走到门口,靠着六框朝着季伯言招手道。

老头生得慈眉善目的样子,声音却很冰冷,不知道为什么,季伯言总觉得老头的声音有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

本来想找老头聊聊天,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能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冒出很多关于跟鬼聊天问路的的故事,似乎都没什么好结果,所以,季伯言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老头也不着急,就这么靠着门框,笑眯眯的看着季伯言,一声不吭。

但老头的目光却是冰冷的,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季伯言,似乎很笃定季伯言最终会向他求救一般。

季伯言平静的回望着老头。

那朱漆铜钉的大门就在眼前,老头看似很随意的倚在门框上,实则小心的避开了红线,毕竟,如果真的很随意的靠着门框的话,身体要更倾斜一点才舒服。

看情楚眼前的情况,季伯言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转身,头也不回的再次钻进了浓雾之中。

“活人?残破的阴阳角?是关于那个传说吗?”老头目送季伯言离开,站直了身体喃喃道。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的酒一滴也不能少!”老头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显得有些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