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离婚了。”童鹤往衣服里摸,估计是想摸烟,又想起这里是医院不能抽,手就干脆揣兜里不动了,“我一岁多的时候离的婚,两个踢皮球似地都不想管,这两年也不知道这俩人吃错什么药,争着要我的抚养权。”
童鹤刚被父亲接回去,母亲就找上门了。
但这个时候,他谁也不想理。
秦哥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说开车要送两个人回家。
童鹤开着车窗狗似地吹着夜风,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
每次打完架之后都心情舒畅,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同学,我看你也是学生啊,明天周五呢,不上课啊?”秦哥扫了一眼后视镜,笑着问道。
“嗨呀,逃课的日子又不少。”
“你挺能耐啊,叫什么名字?”
“童鹤,南中高二。”
秦哥愣了一下,视线扫过一眼江沉,最后还是没提。
南中读高二啊……岂不是小沉的同学?
“小子,你把我兼职吓跑了,还给我闹那么大事,我这店非得停业几天了。”
童鹤犹豫了一下,算出自己可能做不到“这几天的损失我陪你”这种屁话,一本正经,“叔,我还是决定给你磕俩响头。”
秦哥笑出声,“诶,我看你小子还是挺有担当的,我这被你吓走了一个兼职,你就过来帮我顶上吧。工作的日子不多,薪资还行,就一个多月。”
童鹤愣了愣,回头看了眼隔壁的小陈哥。
只可惜小陈哥一如既往高冷,看着另一边的车窗没理他。
“好呀。”
童鹤随口应下了。
不为什么。
他天天闲着没事干,隔壁这兄弟又对他有过命的交情。
要是那酒瓶子真砸他脑袋上了,指不定要在医院里躺多久。
童鹤这人就是典型的,你对我三分好,我还你七分。
小陈哥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景色从鳞次栉比霓虹繁华的高楼蜕变,斑驳老旧的居民房坐落于视线间,格外有一股陈旧的风情。
车停,小陈哥护着受伤的手就下车了。
童鹤不知道这片地方是哪里,摸索着跟着也下车。
秦哥下了车窗说了一句明天见,然后麻溜地开车就走了。
童鹤这才回神,“操,我家不在这边!”
面前的小陈哥停了一下,“我不会让你借住的。”
“你真的好冷漠。”
但他也没有过分纠缠,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到天亮又不是没试过。
他拉上了外套的链子,毕竟肉不外露,自己这身精肉要是被哪个变态稀罕上了咋办,“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声音一出,小陈哥跟童鹤就一起安静地站在原地。
“......我是真的单纯的关心你而已!你是个伤员啊大哥!”
还是为他而伤的,他认错送人回家很正常吧!
“你为什么跟那个……熊玩意儿打架?”
小陈哥依旧没有动,站在原地反问他。
童鹤顿了顿,“之前跟他干过一架,他在路上拦人家女孩子,我见义勇为。”
小陈哥沉默了。
大概是因为他过于优秀的英勇无双而让他察觉到之前的冷落有多无力。
童鹤整理好表情刚想说没关系,小陈哥就往里走去。
童鹤跟了上去,小陈哥这次到没什么抗拒,由他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