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泼脏水，蔡东衡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不是的主任，这些是他们用来扣人的！”
楚澄：“啊？我们在这里扫了一个多小时的地，你说我们拿这个来扣人？干嘛不直接拿扫帚啊，还要拿落叶，我们闲着没事啊？”
蔡东衡：“你们就是闲着没事！”
“闭嘴！当这儿菜市场呢！”梁主任只觉得心口火烧似的燥郁，刚想开口狠骂一顿这群小崽子，隔壁的大妈忽然走了过来，“诶，你是老师吧？”
梁坚振回头，满含歉意：“对，我是他们的主任，很抱歉我们学校的学生给你们造成了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大妈一挥手，走到江沉隔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都是好孩子，刚刚过来扫地的，说为了给大家营造更好的生态环境跟亲自体验城市清洁工的辛苦。”
另一个大妈点头，“是啊老师，你们是什么学校，能培养这么有素质的学生？”
“我女儿今年中考了，我也打算让她考这所学校！”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呀，看来你们老师在学校应该也很注重品德教育……”
大妈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梁坚振惊得说不出话来，“刚刚这个班的学生真的在扫地？”
“是啊，你可得好好夸夸，当个典范，现在的学生呀，不得了不得了。”
九班众人：……
妈的为什么我们说扫街的时候就没有大妈给我们作证！
梁坚振难以置信回头，“咳，看了我的确是误会了你们六班，那么你童鹤跟九班是怎么回事？”
蔡东衡灵机一动：“老师，我们也是来扫……”
童鹤：“老师，我被他们一群人围殴。”
九班众人：……你他妈！
“呵！”梁坚振冷笑地走到他们面前，“蔡东衡，本事啊，一个过不够是不是！现在，你跟童鹤，还有你们九班这群人！全部回校！”
梁阎王一声令下，个个被吓得跟小鸡崽儿似的缩成一团。
童鹤的眼神像隔了层苍郁的暗色，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路过江沉时，他只浅声一句，“谢谢。”
江沉没有回答。
今夜有惊无险，楚澄带头感谢大妈的救命之恩。
大妈只是笑：“谁没青春过呢。”
时间八点多将近九点，大家基本都搭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薛霖跟楚澄对视了一眼，目光笃定。
“怎么了？”江沉拦在地铁外面。
“我回去要看一眼童鹤。”
“他很不对劲。”
薛霖还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沉：“你、你拦不住我们两个的。”
“一起回去吧。”
楚澄：“……啊？”
江沉：“我数学练习册忘记拿了。”
十五分的车程，刚好赶上住宿生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三个人顺利地进去了。
赶到三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蔡东衡等人站在门外。
看着三个人，蔡东衡蹙眉：“干什么？回来看我出丑？”
楚澄靠到门边：“谁他妈稀罕你，我来找童鹤的。”
薛霖站在他身侧，紧贴着门内。
蔡东衡看了一眼江沉，那人只是站在扶手旁边，低头翻着手里的练习册。
江沉好学生的样子没有人能拆穿，就连他都以为这是个只会死读书的呆子。
可是刚刚在小树林里，江沉摘下眼镜看他的那一眼，现在回味起来，跟后来的童鹤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蔡东衡笃定，江沉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书呆子乖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