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该死的误会
不过,貌似很倒霉——
就在她准备改天再单独找他的时候,那个极不会分场合的家伙,居然主动把视线调了过来,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不尴不尬的蓝樱舞自然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夕冥宸居然没有任何前兆地,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
老天!地球还是圆的吗?
这个念头,瞬间飘过N多个人的脑海,包括正傻傻地僵住的蓝樱舞!
“夕……夕冥宸,你……”呼吸有些困难,她艰难地开口。
“我,很想你!”耳边,是他无奈而无助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清苦。
忘记了难受,心底满满的感动溢出来,唇边勾出浅浅的笑。
淡淡的阳光下,少年缓慢地放开了怀中的女孩子,温柔的目光看向她的眉眼,然后,悠悠然吻了下去——
蓝樱舞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是长时间的大脑空白,呈完全放空状态!
唇畔,温温热热的气息让她止不住地心跳加快,白皙精致的小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映照着灿阳,美如精灵。
那一天,南司学院有十分之一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包括,那个隐藏于某专用休息室窗帘后的、有着琥珀色眼眸的少年……
偌大的人工湖边,杨柳依依,微风习习。
蓝樱舞和夕冥宸静静地沿着岸堤,没有目的地的走着,身边的人几乎都在谈论着刚才那几近唯美的一幕。
树荫下,两个人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完美,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蓝樱舞的唇角晕开淡淡的笑意,粉嫩的小脸上还有着难以消散的红晕,清澈的眼神中带着微弱的羞涩——
此刻的她,美得几乎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夕冥宸也安静地走着,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和甜蜜,唇角也是止不住地上扬。
“关于合作的事……”犹豫了许久,她才硬着头皮开了口,“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她一连咬了好几个“真的”,听得夕冥宸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
“傻瓜!我都不计较了,你干嘛还那么在意?”
“你不计较了?真的吗?真的不计较了?!”蓝樱舞像得到特赦令的死刑犯一样,狂喜着一次次地确定,甚至都快要跳起来了!
夕冥宸重重地点头,然后又苦笑着轻轻摇头——真是败给她了!
晚上,送她回到南司家,夕冥宸就走了。
寂静的院子里,听不到屋里一丁点声响,蓝樱舞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呃……你怎么在家?”看到南司聿阴郁着脸坐在沙发上,她着实吓了一跳!
“真是好笑!你似乎忘了,这里是谁家?”某人黑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的鬼样子。
不过,应该算他运气好吧,蓝樱舞今天心情好,所以——不跟他计较!
“那个,吃晚饭了吗?”潜台词是,如果没吃,她可以好心客串一下大厨!
“还知道自己的职责啊!本少爷还以为,你只顾着约会,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阴阳怪气的腔调,让蓝樱舞格外的不舒服。
“我说大少爷,能不能不这样说话?”某圣人说过,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就这么一句话,南司聿“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跨到她的面前:
“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本少爷讨价还价?在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姓蓝樱的耀武扬威!”他的一张俊脸,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却还是该死的迷人!
被他撂出来的重磅炸弹轰得有些晕,蓝樱舞的大脑险些进入休眠状态——
“你,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在合约没有解除之前,你蓝樱舞,只能是本少爷的人,其他不相干的,全都给我滚一边去,尤其是夕冥宸!”近乎怒吼的咆哮,在安静的屋宇间回荡,听得蓝樱舞一阵一阵地发晕——这到底哪跟哪啊?
“这跟夕冥宸有什么关系?跟你订下合约的人是我,又不是他!即便三大家族向来不合,你也没必要这么的处处跟他针锋相对吧?”实在气不过,加上他对夕冥宸莫名的敌意,让蓝樱舞几乎忍不住要跟他一决高下。
“你,明天开始,不许去学校!”南司聿突然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是更加残酷的惩罚,“把家里所有的窗帘、桌布、床单、被套全都给我洗干净!”
“什,什么?!所有的……”蓝樱舞瞬间瞪大眼睛,根本不敢去想像自己未来要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所有的窗帘、桌布、床单、被套啊,那是什么概念他到底知不知道?!
第二天,南司聿果然说到做到。
蓝樱舞刚把早餐的碗碟洗完,身后就是管家带着明显怜悯意味的叫喊:
“小舞,现在没事了吧?”
“是,您有什么吩咐……”这就是南司家的变态规矩!见到比自己年纪大的,统统要尊称“您”,倒跟韩国的敬语有着一拼!
管家二话没说,将她拉到了后院:
“少爷吩咐的,这些……”他指了指地上堆积如山的窗帘、床单等物品,有些为难地看着蓝樱舞。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这里面存在的猫腻, 虽然有点被吓到的样子,但她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并且立即投入了工作。
话说,那堆家居饰品光是数量就有些惊人,而且连设备都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搓衣板,另外还有一根,棒槌……
蓝樱舞有些无语,目光来回游移着,慢慢地开始绝望。
看着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管家倒是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
“那边那池子水,少爷说你可以随便用,但要保证在一天之内完全任务!”
“一……一天?!”蓝樱舞再次让口水呛得够狼狈。
管家带着十二万分的同情,点点头后,优雅地走回主屋去了。
地上,几乎全都堆满了。
床单、窗帘、桌布、被套……
快晕了!这么多,居然还只能用手来完成,连台洗衣机都不愿意分给她,这到底是想让她完成任务,还是不想让她完成任务?
“可恶的家伙!”蓝樱舞一边用手揉搓着手中带着五彩泡沫的床单,心里却在不停地画着圈圈,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么多要让我洗到什么时候啊?肯定是今天早上起来吃错药了,对谁都是一副债主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一样,你算什么啊?!”
“这是在说谁呢?”慵懒的声音传过来,让她忍不住一怔。
此刻的南司聿,穿着一身米黄色休闲运动服,没有了往日的乖张暴戾,反倒更像个临家大男孩,阳光帅气,绝对养眼。
只可惜,那主人的声音太不配这副皮相了,一开口就是这种冷冰冰的质问,真让人受不了。
也不知道这家的这么多人是怎么熬过来的,看来全都被打压成神了!
“那个,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心底冒出一个贼瞎的念头——直说!“当然是在说你!”
“什么?!”果然,磨牙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你想……”
“你想违约吗?!”蓝樱舞替他接了这一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不会改改啊,老是这一句,有意思吗?”
“给我闭嘴!”心情不好的南司聿一声怒吼,让她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冷颤,然后就开始全身都抖,这感觉,她很不喜欢。
小小的后院里,一垛垛的床单、被套,将蓝樱舞夕日的骄傲和自信全数毁了!
因为他要她知道——这世上,至少在南司大宅里,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她蓝樱舞绝对是第一个!
疾步冲过去,南司聿一把将她从小凳子上拽起来:
“跟我说实话,其实你……就是蓝樱钰对不对?!”琥珀色的眸子中,晶亮幽深的瞳孔紧紧地盯着她的雪颜,几许期待,几许惶恐。
蓝樱舞的脸色一瞬间煞白,但三秒钟之后,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蛋甚至可以滴出血来——
“我!不!是!”纤长洁白的指被她死死地握在掌心,紧绷的下颌,明显可以看出她咬紧牙关的样子。
“是吗?”南司聿突然笑了,幽魅的双眸中泛出复杂的神色,“那你气什么?这样很容易让人以为你是……恼羞成怒了!”
蓝樱舞并没有因为他的笑意而有所收敛脸上的怒气,甚至相比刚才,一双大眼更是睁得滚圆。
“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蓝樱钰,也不知道有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静,很静,死一般的静……
许久许久后——
“好吧!你只要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他的嗓音听起来充满了疲惫与无力,俊脸上也泛出淡淡的忧伤。
“你……你都知道了?”蓝樱舞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俊美白皙的容颜,完全被他的一句话给震懵了。
听到她的确定,南司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将那双纯净如琉璃般的眼眸遮在眼帘下,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只是心底,慢慢地疼着,仿佛被刀子剜过……
原来,罗尔的消息不是假的……
钰,你我真的,阴阳相隔了么……
见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蓝樱舞有些不忍打搅,但在看到他那显而易见的痛楚时,却又无法完全的置身事外。
“其实……她很幸福……”
没有人知道蓝樱舞说这句话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眼眸之中,此刻压抑着多少翻腾的情绪——
蓝樱钰,注定了是她的梦魇!
南司聿缓缓睁开眼睛,不解的眼神飘向蓝樱舞。
“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爷爷的爱,优渥的生活环境,无忧无虑的人生……全部都是借用了她的,甚至连名字,呵……”淡然的泪光闪烁着,“如果不是我坚持,爷爷甚至想让我直接沿用她的名字……”
无边的苦楚在脸上荡漾开来,蓝樱舞轻轻咬住下唇,再也说不下去。
替身、影子、复制品……
南司聿的脑海中尽是迸出些这种词汇。
见她似乎很难受,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不远处,罗尔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也不顾人家两个正相拥着伤怀,反正就是很不解风情地大叫着拆散了他们两个:
“聿,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大老远就听到他的叫嚷,南司聿微微有些怔忡,随便才回过神来。
蓝樱舞被他惊得立即清醒过来,急忙推开了依然抱着自己的南司聿。
看了看脸红到几乎无地自容的蓝樱舞,南司聿显得自然多了,淡淡地扫了罗尔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就自顾自地走向主屋的方向。
罗尔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居然悠闲地凑到了她的面前,轻笑着调侃:
“坏了你的好事,抱歉哦!”
“你,你胡说什么呢?!”果然,她的小脸上出现了他所预期的尴尬和窘迫。
“我胡说了吗?难道你不渴望?”继续不怕死地逗弄,罗尔有些玩上瘾了。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洗衣服了,你走开!”见说不过他,只好选择退让,心里久久地回荡着一句话——我惹不起你,总还躲得起吧!
她越是这样,罗尔就越想捉弄她,随即笑得更加捉狭。
谁知,还没等他再开口,耳外是南司聿略显不耐的催促声:
“罗尔,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
声音并不算大,却透着一股子威严,让那个可恶的花鸭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好吧,今天这事到此为止!”生怕把她逼急了,他赶紧收手,顺便也好向那位火神爷那讨份欢心——
唉!做人做到这份上,还真是连他自己都开始无语……
“有话快说!”等不及他主动的答案,南司聿心烦意乱地喝斥着。
“英国那边传来消息——夫人已经在调查英国上流社会的一些名媛淑女,依我看……”罗尔突然停住不说了,一双眼睛装满了调侃的意味。
“依你看怎样?”他下意识地问出了口,心底满满全是不安。
“咳咳……”假间轻咏几声,他才悠悠然开了口,“依我看,这分明就是想利用家族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利益,果然不愧是行家里手。”
“那她,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极不悦地扭着头,像正闹着别扭的小孩子。
“据我所知,她根本只是放风出去,从没有接见过任何一位富家千金。”
“一个都没看上?”南司聿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眸,实在不敢相信那昔日诡计多端的母亲会一个都看不上!
又是清晨,名贵的法拉利在街上来回穿梭着,南司聿嚣张地开着车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耳边,是依然挥之不去的确切消息——
“夫人应该是选上了银氏集团的大小姐,银莎。”罗尔尽职尽责地汇报着工作,脸上却闪现过一掠微微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