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武校,校长办公室。
已是古稀的西城校长,运起磅礴浑厚的内力替郭敬运功疗伤,待得行功完毕,众人立刻围了上来,陆见宁拉着西城校长问道:“校长,郭敬他没事吧?”
“他没事了,你们扶他去保健室休息吧。请MISS张给他后续治疗吧。”西城校长道。
“是!”众人点头,带着郭敬走出校长室。
待他们走后,陆老师问道:“校长,为了一个普通人,值得为他消耗您这么多的内力吗?”
“我不仅治好了他的内伤,还替他打开了被锁住的筋脉。”
“什么?锁住筋脉?您说他的筋脉被锁住?”陆老师一脸惊讶。
西城校长很确定地点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普通人,被锁住了筋脉,怎么可能受那种重的伤还没有死?”陆老师惊呼道。
“他体内有一股沛然内力,内拥甲子之功,还有,他被人用一股醇正内力护住心脉,这就是他不死的原因。”西城校长娓娓道来。
“这孩子从哪里来的一身内力?那股醇正内力我倒知道,刚才他们已对我诉明了前因后果,那是一名那名叫张无忌的年轻人的。”
“你说那个年轻人?”西城校长惊异道。
“怎么校长?”陆老师疑惑问道。
“那内力醇正精纯,如太阳浩热,如狂风急锐,博大浩然,那年轻人看来一定是出身名门。”西城校长道。
陆老师点头。
保健室中,美丽漂亮的护士小姐MISS张细心地为郭敬扎针,而郭敬直痛哇哇叫,MISS张翻了翻白眼,道:“一个大男人,这点痛算什么。”
“护士小姐,真的很痛也。”郭敬反嘴道。
张无忌在一旁,插嘴道:“你现在深受重伤,全身上下有无数穴位也受了伤,这位张姑娘正在用金针探穴之法,替你疏通穴位。”
“看来你也蛮懂中医的嘛。”MISS张道。
“年少时授其一名师,略通一二。”张无忌自信道。
看到张无忌的自信样,MISS张感到了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不服道:"我且问你,左乳向左三寸是什么穴位?
“此穴位乃乳华穴,针其可通三脉,畅血活气。”
“脐上七寸是什么穴?”
“庚龙穴,针其可活少阳脉,拂其可断左手脉。”
“额下三寸呢?”
“流梁穴,人神之居所,全身精气神流通之路。”
“……”
“……”
两人一问一答,种种稀奇古怪的医学问题在两人语中夸夸其谈,最后MISS张不和不信服张无忌之医术不在自己之下,当她将自己一些不能解决的医术难题问出时,她被张无忌折服了,认为张无忌的医术远超于自身。
而郭敬,早被两人话题弄得迷迷糊糊了。
“重新认识一下,本小姐张菁菁。大家都叫我MISS张。”说着还调皮地向张无忌眨了眨眼睛。
“在下张无忌,”和张菁菁柔软的手握在一起,张无忌不由一荡,这人漂亮的大眼睛女孩,让他想起了那同样动人可爱的敏妹。
“我是西城的保健医生,更是他们的穴位老师,以后在西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
“好了,这家伙休养个半个月,就可以了,我先走了。”张菁菁说完便离去。
“无忌大哥,谢谢你。”郭敬真心地向张无忌谢道。
“你也救过我啊,再说,我们不是好兄弟吗?”张无忌笑道。
“嗯,对,我们是好兄弟。”郭敬热泪盈眶道。
“你小子,哪有用自己的身体替别人挡刀的,再说,对敌之时,哪有用头往敌人刀口伸的?”张无忌笑骂道。
“呵呵,当时我也是脑袋一蒙,把你教我的太祖长拳给忘了,只想我能将敌人挡住,别让见宁小姐受伤。”郭敬摸了摸脑袋,傻傻笑道。
“哈哈,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呵呵,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哟?”张无忌打趣道。
“没没没……绝对没有了……”郭敬连忙摆手摇头否认道。
张无忌无趣道:“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嗯。”郭敬点头道。
“好了,为了救你这小子,我可是耗尽了我的内力,非个把月,恐怕恢复不过来。我要回去休息了。”张无忌道。
“嗯,无忌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无忌点点头,起身离去。
“没想到无忌大哥真的会武功,而且好像很厉害的也。”看着张无离去的身影,郭敬喃喃自语。
回到西城为他准备的房中,张无忌立刻打坐行功,双掌虚托,一个淡淡的赤色光球出现,缈缈白雾从头顶升起。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郭敬的伤势已尽复,落到地上,照样活沷乱跳,而西城也终于拿到了郭敬手中的东城秘籍,没想到郭敬这小子居然把秘籍藏在打工的店里,而对于郭敬来说,他终于可以如愿学习武功了,因为西城武校将收他为学生。
听说邪教的东方不拜又蠢蠢欲动,邪教中人出动频繁,东南西北四校人人自危,不管江湖的刀光剑影,不理武林的正邪之争,张无忌每天喝喝小酒,跟着张菁菁聊聊中医,又或者跟着那群朝气蓬勃的学生论论武功,日子倒也逍遥。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独樽明月,思念那一个世界的一切。
前尘往事,每每都会在心中流过,冰火岛的快乐,失去父母的悲痛,身重寒掌的痛苦,武林中的机缘仇缘,想那光明顶,独身抵挡群雄,威震天下,弱冠之年担任明教教主,百万教众俯首称臣,凭着绝世武功,号令下天,抗蒙古精兵,得天下而让于属下朱元璋……
一生的大起大落,到了如今,不过一场梦,一生的荣辱名声,到了如今,不过一场空!
他人生的精彩,对别人来说,是一个传奇,他这二十几年经过的事,别人根本难以想象,可如今,他到了这个世界,一片空白,这里没人认识他,他的武功不足原先之一成,这里,他没有号令群雄的资格,在这里,他没有了亲人……
“一个新世界,一段新的人生……”
“以前的一切,只是我的过去,可以去怀恋,不可以追忆……”
“就让我张无忌,在这个新世界,痛痛快快地重活一场……”
……
提身飞出,落于飞檐之上,明月当空,他不由叹道:“今晚的月亮真美。”
“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哈哈,我张无忌纵年只求逍遥一生,于天于地,但求无愧于心。”张无忌想通此节,不由心情大畅,仰天长啸,声啸长空,绵延数里,泊泊然,绵绵然,无止无歇,无穷无尽,这声长啸直延长了数分钟,可见张无忌内力之绵延。
张无忌暗自一喜,没想到心结打开,这九阳神功再进一层,这速度当真当世无人可比,一呼一吸之间,若断若续,竟无明显分界,可见内力之强。
张无忌的啸声惊住了不少人,看到那明月之下那身影,长发飞舞,娇健挺拔,欲醉酒月月下,飘飘欲飞升,如此风采,直让许多人心中暗自喝彩。
任莹莹徐徐走来,在半路听见张无忌的啸声,心中为之震惊,心中不由想:如果有张大哥帮忙,一定能够救出我爸爸。
心里又忽然想到令狐聪,任莹莹的心中不由一乱,直暗道:他要照顾他的小师妹,哪管得了我太多?可是该怎么办?蓝儿说爸爸被关押的地方,防守森严,凭自己的武功根本闯不进去,想要进入,必须得有超凡脱俗的轻功从后涯而下,可是自己的轻功却是最逊的,该怎么办?
任莹莹的心里乱成一团糟,不知不觉间朝张无忌的方向走来。
“咦?任姑娘,还没有睡呀?”想着事情的任莹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张无忌负着手站到他身前,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下随意飞舞。
真是一个迷人的男人!任莹莹心里暗赞。
“任姑娘,你没事吧?”张无忌见任莹莹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啊~~我没事,没事~”任莹莹这才清醒,连忙摇头道。
“张大哥也没有休息呀。”任莹莹道。
“我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一般要很晚才睡。”张无忌找了一张木椅坐下,任莹莹也在他的身边坐下。
“怪不得张大哥的武功这么高强,原来是这么刻苦呀。”任莹莹道。
“很小的时侯,我义父就让我这么做,白天练武,晚上练功,要练功到很晚,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张无忌道。
“你义父对你可真严。”
“是呀,不过,我也常常觉得义父对我太严厉了,很是不解,可是……"张无忌嘴角泛起一阵苦笑,道:"如今就是想见他老人家一眼都成为了奢望。”
“啊~你义父他?”任莹莹疑惑问道。
“我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可能一辈子也回不去见他了。”张无忌仰望着星空,声音有些缥渺。
“为什么呢?”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也不可能跟任何人说。”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开心,一直都这样。”
“你还不是一样吗?”张无忌反问道。
“我……”任莹莹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
“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或许我可以帮你。”张无忌关心道。
“是……是有一点啦。”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为难你的,正像我不会跟你说我的秘密一样。”张无忌无所谓道,他对别人的秘密,并不好奇,他只是愿意帮助别人,可是当别人不会接受的时侯,他不会像郭敬那样死皮赖脸倒求着要帮忙。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终于,任莹莹鼓起了勇气。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推辞。”张无忌道。
“我想你教我轻功。”
“为什么想要学习轻功?”
“我……我……我的轻功一直都不好,每次考试都不及格。”
“你没说实话哦。”
“我……”
“可以,我答应你,不过我会的轻功有很多种,每一种都适用每一种地形,就是不知道你会用在哪些地方。”张无忌笑着说道。
“我想要从一个悬涯下去,不能被人发现。”
“哦,那样的话,壁虎游墙功很不错哦,最适合攀涯附壁了。”
“你……你真的可以教我?”任莹莹显得十分激动,有点不敢置信,要知道,这种独门秘技不可轻传,都是最浅显的武林规距。
“呵呵,能够帮助你,我很高兴。要去的地方危险吗?”张无忌问道。
任莹莹点点头。道:“我打听到我爸爸被东方不拜关在一个山谷中,可是那里戒备森严,凭我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冲进去,救出我爸爸,我只好想办法从后涯下去了。”
“嗯,是一个好方法,可是轻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也许你能够想办法潜进去,可想将你父亲救出来,何其之难。”张无忌道。
“我知道,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蓝儿跟我说,我爸爸可能会被东方不拜转移,好不容易有爸爸的消息,我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任莹莹一脸绝决,情绪有些激动地道。
张无忌按住她的肩膀道:“冷静些,我知道你很担心你的父亲,可你想过没有,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救出你父亲,你潜进去,只是送死而已,如果你父亲看到你落到东方不拜手中,他会很难过的。”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张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呀……”任莹莹终于情绪失控,就地捂脸哭了起来。
张无忌不由一阵心怜,道:“我陪你走一趟吧。”
任莹莹抬起脸,道:“真的?”
张无忌肯定地点点头。
任莹莹破涕为笑,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张大哥。”
“既然你叫我大哥,我这个当哥哥,怎能坐视不理呢?”张无忌道。
任莹莹终于笑了,笑得灿烂,笑得开心。
“走吧,我们趁夜离去吧。”张无忌道。
“嗯。”
“等等!"忽然,令狐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着两人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令狐聪,你怎么在这里?”任莹莹惊道。
“对不起,莹莹,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令狐聪道。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你没到多久,他就到了,只是这家伙不好意思出来打搅我们,便躲在背后偷听了。”张无忌笑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无忌大哥。”令狐聪摸着头道。
看到令狐聪,任莹莹却有点不自在,不知道是自己的丑态被令狐聪看到了还是为什么。
“对了莹莹,你爸爸不是在几年前就死了吗?”令狐聪忽然问道。
“当年爸爸拼死送走我和妈妈之后,便再没有了消息,江湖中人都说他被东方不拜杀死了,可是那天蓝儿找到我,她说我爸爸可能没有死,原来她当年因为得罪过东方不拜,受罚到一个秘密山谷看守一个人,她也不知道那人是我爸爸,后来无意中听到一个教里的前辈对她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东方教主,你看,得罪他的人都很惨,里面的那个人呀,在江湖中都是鼎鼎大名,更为教内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因为得罪了教主,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谷里好几年了'。所以她猜测里面的人就是我爸爸任撼天。”
“蓝凤凰的话不足为信。”令狐聪却道。
“就因为她曾是邪教教徒?”任莹莹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不排除她是东方不拜的奸细,想引你入局。”令狐聪道。
“我不管这是不是局,但这是我爸爸的消息,我就一定要去查个清楚。我也没有要你去。”任莹莹抱手道。
“你,我只是为你着想,如果这是一个假消息呢?”令狐聪解释道。
“就算是,我也要去。”任莹莹坚决道。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任姑娘说得对,令狐兄弟说的也有理,不过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张无忌道。
两人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令狐聪才道:“我去开车。”
待令狐聪走后,张无忌道:“任姑娘,令狐兄弟也是一翻好意,你不必和他呕气。”
“我不是气他,我只是担心我爸爸。”任莹莹坚强的外表之下,拥有着一颗脆弱的心,只有走进她的心,才能够真正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