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某魔尊终于“刑满释放”了,但这丫的貌似有点受虐倾向,在另一只眼圈成功被云苍焕击中后,他荣幸的成为了一只国宝。
幽冥本着二皮脸的精神,再接再厉的进行着调戏音槿之路。
毕竟这丫的再怎么无赖也是一族之长,音槿和云苍焕也免不得要给他一些面子,否则,他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你个死汤圆!你丫又偷吃老娘的蛋挞,信不信老娘烤了你下酒啊!”
“卟啦!不要啊!主人!人家的肉不好吃!”
房间传来音槿的一声嘶吼,和话月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哀鸣。
云苍焕面对这样的画面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吩咐宝儿道:“给你家小姐换上宫装,今晚要去给太后贺寿。”
宝儿点了点头,拉着音槿向内室走去。
音槿在宝儿手上挣扎着,凶神恶煞的指着话月道:“宝儿放开我啊!让老娘先把这个小东西先奸后杀!”
宝儿满脸黑线,劝慰道:“小姐,这等您做不到的事情,还是不要再说了。”
那边的话月连忙松了口气,落在火树的肩膀上,垂下了两只小耳朵。
唉!主人真是越来越残暴了,还是索籍哥哥温柔体贴。
音槿听了宝儿的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你该不会已经和......”
宝儿闻言,惊慌的跪下道:“小姐,宝儿万万不敢背着小姐和他人私会,小姐,宝儿不敢……”
看到宝儿受惊的样子,音槿没忍住一笑:“好了,开个玩笑,真没有幽默感,回去换衣服吧。”
宝儿连忙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撇了一眼残风,快步走过。
而音槿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边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看来,是时候把宝儿这丫头嫁出去了。
幽冥此时喝了口已经适应了的雾雪茶,好奇的问:“人间的皇宫,可以和神界的殿宇相媲美吗?”
云苍焕淡淡回应道:“自然是比不上你的魔宫精致奢华。”
幽冥来了兴致:“那本座可要去看看。”
云苍焕挑了挑眉,为难道:“去可以,但是你要装扮成本王的侍从,易容一下,否则你这容貌,容易惹人非议。”
幽冥好像已经被虐习惯了,爽快答道:“没问题,长得太帅就是麻烦。”
云苍焕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微笑。
幽冥看着云苍焕手边的茶盏,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认没人的情况下,悄悄问道:“弋陌,你……真的觉得这个茶很好喝吗?”
云苍焕笑容一滞,看着茶盏咳嗽了两声:“槿儿的一番心意,本君怎么能辜负呢?”
他拿起桌案上的茶一饮而尽,提起自己的衣袍,回去换衣服了。
幽冥满怀疑虑的拿起了他的茶盏,看了看里面的茶叶。
没错,就是这个茶叶啊!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喝下去的?
他又拿起嗅了嗅,当闻到味道的刹那,顿时火冒三丈。
尼玛,这不是极品碧螺春吗?他就说嘛,这个怪人一向不会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茶,原来是把碧螺春给剪成个雾雪茶一般无二的样子冲泡的,这个人……心机真重。
云苍焕其实也很无奈,为了不让媳妇儿伤心,也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只能这么办了。
不过……当他喝到那第一杯雾雪茶的时候,的确很提神,因为那感觉……
要问雾雪茶是什么,其实就是薄荷加上艾叶和菊花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想那个味道,再配上热水,咦——还有比这更黑暗的料理吗?
但是音槿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个味道挺好的。
音槿换上了上次的那身金白色的宫装,云苍焕依旧穿的是那身月白色的莽袍,两人的服饰,搭配的相得益彰。
女子面若桃花,眼若琉璃,朱唇轻点,下巴略尖,小脸上的婴儿肥依旧存在,发丝微微用一根红色发带轻轻一拢,青丝披肩,好一位绝代佳人。
男子黑发半冠,长眉入鬓,鹰眸带着那令人战栗的蓝色,不怒自威,薄唇带着一丝宠溺的弧度,带给他一丝温存之感。
两人一起并肩而行,登上那精美绝伦的轿撵,苦逼的幽冥坐在车夫的位置,代替残风驾车,脸上却带着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神色。
那是因为,他在用灵力驾驶马车,毕竟身为从小被宠到大的魔尊,他还真不会干赶车这种活计。
再说,神界压根也没有马车啊,用飞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这么麻烦。
在某路痴绕着王府跑了五圈后,火树银花终于看不下去了,当机立断,将他给挤到了一旁,将马儿身上的灵力敛去,还给了可怜的马儿一条生路。
马车停到皇宫门前,云苍焕和音槿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当这对神仙眷侣出现时,嘈杂的宫门口瞬间安静了下来,有的人竟然连呼吸都忘了,就那么晕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反应,幽冥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真是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凡人,若是让他们见到了这两个人的真面目,还不都惊艳死了,到时候鬼君可要忙坏了。
两人执手而行,众人很识相的退开,为他们让路。
“焕焕,看来我们以后真的可以靠脸吃饭了。”音槿调笑道。
云苍焕宠溺轻斥道:“为夫还没有没用到要让槿儿出卖色相的地步,凭你家夫君的实力,天上地下,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音槿看着他的蓝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流。
前世今生,有此一人,足矣。
宫宴上,百花齐放,金碧辉煌的宫殿依旧是那样的璀璨夺目,高位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身着深红色宫装,头饰上皆用红玛瑙和宝石点缀,云鬓高耸,俨然一个高贵严肃的贵妇人形象。
她身旁是皇帝和贵妃的位置,两人恭敬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宫宴的开始。
餐桌上纯银的餐具闪闪发亮,盘中的珍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水果上晶莹的水珠,让人食欲大振。
音槿险些流出口水,可怜兮兮的拉了拉云苍焕的袖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道:“焕焕,我饿了。”
她那湿漉漉的眼神,惹得云苍焕怜心大动,连对太后行礼也不顾,直接带着她坐在一旁。
同来参加宴会安纤莲,脸上带了一块仿真的人皮面具,遮住了丑陋的伤疤,她今日本是精心打扮了好久,结果无论是她抛媚眼还是卖弄风骚,对面的男子眼里,只有那个女人罢了。
易容的某尊顺着这道强烈怨怼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安纤莲一番,随即投去了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
就你丫的这个姿色还想嫁给龙族神君?连本座魔殿中的一个婢女都不如,真是不自量力。
安纤莲款款上前,扭动着纤腰,对云苍焕行了个礼:“表哥安好。”
说罢还冲他抛了个媚眼。
云苍焕都没空理她,人家正忙着帮自家吃货营养均衡呢。
见云苍焕不搭理自己,她“很有眼力见”的吩咐某魔尊,骄横道:“那个奴才,去给表哥倒酒。”
闻言,某尊眉头一皱,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又想到现在自己是一个下人,只能听吩咐,就硬着头皮上了。
本就被云苍焕不待见的安纤莲在遭受这么一眼后,她怒了。
主子不待见就算了,你个奴才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她?
她故意将幽冥手中的酒壶撞倒,尖叫了一声:“啊!”
幽冥一愣,这尼玛就是传说中的被碰瓷了吗?
音槿同情的看了看幽冥,心道:你答对了。
太后本来正要宣布晚宴开始,顺便来个霸气的开场白,结果被安纤莲这么一喊,她的思路都断了。
她呵斥道:“何人这般不懂规矩?”
安纤莲连忙跪下道:“回禀太后,是表哥的奴才,将酒壶砸在了臣女的手上,臣女这才失了分寸。”
太后闻言,看了看那其貌不扬,还傻里傻气的幽冥,怒道:“大胆奴才,冒犯了丞相大人的千金,还不快跪下谢罪!
幽冥这才回过神来,紧握的手上爆出青筋,眯着眼,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下跪?”
云苍焕生怕他会在这里发飙,做出什么脑残的事情,连忙对太后解释:“太后,他是本王的家仆,第一次出来不懂规矩,就不必计较了吧?”
“哼!果然主子什么样,下人也跟着什么样,战王便是出了名的不懂规矩,难怪奴才也这样。”太后恶狠狠的看着云苍焕。
云苍焕早就习惯了太后对他的不待见,也没说什么,瞥了幽冥一眼,淡淡坐下。
音槿拉着云苍焕的手,安慰道:“先忍着点,反正她也不是你的亲奶奶,待我们为雪月复了仇,她也就不在这人世了。”
云苍焕点了点头。
看着云苍焕不冷不淡的样子,太后也懒得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安纤莲退下。
安纤莲咬着下唇,不甘心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幽冥有些抱歉的看了云苍焕一眼,并用眼神示意卡隆:这女人,不必让她活到明天了。
卡隆自然明白,敢得罪魔尊大人的人,除了这实力强悍的两位,幸存者,也就只有她了。
太后看着云苍焕,嫌弃的哼了一声,对云腾道:“皇儿啊,你始终不立后也不是个事,太子也大了,但始终是个庶子,你便将太子安养在贵妃名下,早日立后,也好让太子是个名正言顺的嫡子。”
贵妃闻言,眼睛都快冒绿光了,虽然让太子继位不是她的本意,但能成为皇后,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啊。
她正要起身谢恩,却听见云腾说道:“母后,儿臣已有皇后,也有嫡子,皇后龙雪月,无论生死,都是朕唯一的皇后。”
太后恼怒,摔杯而起:“腾儿,那个女人毫无门第身份,你连她究竟是谁你都不知道,她还那般无才无德,就是个徒有其表的女人,你是被她的美色迷惑了吗?”
云腾黑着脸,低声反驳道:“朕知道她是谁。”
“知道?知道你为何不说?龙雪月她不但对哀家不敬,甚至还生下了个蓝瞳妖孽,你还以死相逼哀家留下他的性命,如今,你是不是连皇位都要传给他?”
她始终没有忘记过,龙雪月是怎么魅惑的云腾险些解散后宫,怎么受尽独宠的。
帝王怎么可以专情,这是皇家的禁忌。
云腾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便将朝臣家眷都请了出去。
他眸中带着怒火,直视着太后说道:“所以你就用朕的炼火匕首,杀了她?”
太后理直气壮道:“是,结果她就是一个妖孽!”
“你胡说,她是一条龙!她是神!”云腾怒吼道。
“什么?”
下面的音槿和也是云苍焕一愣。
原来,云腾早就知道雪月的真实身份吗?
云苍焕对云腾说道:“炼火匕首,是世间至阳的兵器,龙族之人天生寒体,以雪月的体质,哪怕是在平常,不死怕是也要丢了半条命,更何况,是在她刚刚生产,连易容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
云腾流着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当年,就只差一步,就差一步月儿就不会死了,就差一步,都是朕的错!”
太后看着云苍焕,威胁道:“孽种,你以为你真的能当上太子吗?只要哀家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动这云国江山一分。”
音槿听着她的狂言,挑了挑眉,嘲讽道:“太后啊,你应该知道,有实力的人才能说大话,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只有一个靠山,那就是皇上。”
太后有恃无恐:“难不成他还想不孝吗?”
音槿又道:“现在焕焕手上有着云国夜国七成左右的商铺地契,云国七成以上的经济命脉更是掌握在焕焕手上,云国三成兵马,更是唯战王马首是瞻,江湖最大情报杀手机构暗魂,更是本王妃的产业,您说,皇上如今还有能力做你的靠山了吗?”
太后诧异的指着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暗……暗魂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哦,对了,最近正好新接手了羽生楼,唉!一天天的还真忙。”音槿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太后一个蹴趔坐在了地上,看着两人的眼神,如同看鬼魅一般。
经济、兵力、江湖、威望,这些东西都不是她能掌握或者铲除的了,一只羽翼丰满的雄鹰,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她宰割的雏鸟了。
云苍焕没有理会崩溃的太后,他蹲在云腾面前,严肃的问道:“你爱过母后吗?”
云腾认真的点了点头:“朕一直都爱她。”
“若是儿臣杀了太后,为母后报仇,父皇你会阻止吗?”
云腾冷冷撇了太后一眼:“只要证明一切都是意外,朕不会阻止。”
“很好。”
他站在太后面前,丢给了云腾一包药:“三个月后,我会来参加太后的葬礼。”
音槿悄悄对太后施了个法术,清除了她的部分记忆。
看着两人的背影,云腾小心翼翼的问道:“焕儿,你会恨我吗?”
“不会,我想,母后也不会恨你的。”
妹妹,你一定不会恨他的,对吧?
云腾含泪一笑。
他看着昏厥的太后,不带一丝表情的喊道:“来人!扶太后回宫。”
他暗暗握紧手中的药包,月儿,从前是朕懦弱,如今,朕不会了,朕会为你报仇,将欠你的东西,慢慢给你送去。
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伤了他亲母,毁了他最爱的人,甚至还想除掉他的儿子,呵呵,他就真的那么好说话吗?
回到王府的音槿疑惑的对云苍焕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云腾,朵儿就是雪月的转世?”
索籍曾经占卜过,原来就在云苍焕三岁时,云腾为雪月醉酒,宠幸了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女人,就在那时,那个女子怀上了他的骨肉,而此时,又正好是雪月转世为人,后因云朵生的和雪月有五分相似,他便十分宠爱这个女儿,甚至给她的母亲不敢奢望的权利地位。
云苍焕叹了口气:“忘不了前生的恩怨,也枉费了今生的机缘。雪月她与我们不同,今生,她是云腾的女儿,又爱上了皇甫钰,总不能让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和自己父皇……过去的就过去了,相信雪月她也会喜欢现在的结果。”
音槿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啊,反正我们也为她报了仇了,朵儿现在也备受皇上宠爱,不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吗?如今这个结果,倒也不是不好。”
云苍焕皱眉想: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不行,他可不能有女儿。
就是因为这句话,音槿直到女儿出嫁的时候还能想起来,曾经某个男人在自己生下了个女儿的时候,他指天誓日的对她说:“槿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情人。”
结果,某槿在自己坐月子的时候,愣是花了三天三夜,才给某个“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某神君解释清楚,什么是染色体,为什么女人会生孩子,为什么会生男孩子,又为什么会生女孩子。
“哈哈!本座终于把那个死女人弄死了,真是痛快!”
幽冥恢复了自己平日里那阴邪的妖孽样,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音槿和云苍焕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把谁杀了?”
幽冥看着神同步的夫妻,有种莫名的后背发冷的感觉。
“就是,那个什么丞相的女儿啊,怎么了?”
音槿翻了个白眼,绝望的叹了口气,喊道:“火树银花,残风,宝儿,收拾东西,去夜国。”
幽冥不解,问道:“去夜国干嘛?”
音槿指着他训斥道:“你丫的杀人能不能不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人是我们战王府杀的啊?真不知道你这个脑残是怎么当上这个魔尊的。”
幽冥坦率的答道:“我父尊死了,我就当上魔尊了。”
音槿深吸一口气,抓起火树身上的话月,转身留下一句话:“当我没问?”
幽冥挠了挠头,他......说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