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洛千尘被接出来了,始终以哀怨的眼神看着云苍焕。
“神医,你怨本王也没用,毕竟那段时间是残雷在训练你。”云苍焕看着书,漫不经心的说。
洛千尘懒得和他斗嘴,坐在一旁喝着他府中珍贵的茶水。
“王爷,你让我出来的原因,不会就是让我当你们的随行大夫吧?”
云苍焕厚脸皮的点了点头,翻了一页书:“你的医术,本王信得过。”
洛千尘纵使是脾气再好,也受不得这窝囊气,自己好歹是人人敬仰的鬼医大弟子,多少人跑断了腿找他搭一次脉,怎么到他这,自己就变成随行大夫了?
“战王,我要去哪里,干什么,王爷好像无权过问。”他没好气的说。
云苍焕摇摇手指:“不一定。”
洛千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音槿就拿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让道!快让道啊!”
就在盒子塌下来的刹那,洛千尘总算没有愧对自己这两个月学的这些功夫,一个转身,灵巧的躲了过去。
“槿姑娘,这都是?”
面对着大大小小的盒子,他艰难的躲到了空地处。
音槿嘿嘿一笑:“这都是药材。”
“这么多?”他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啊,这些可都是珍贵难得的药材,只要你跟我们走,这些全是你的。”她利诱道。
洛千尘闻言皱了皱眉,好像不相信她这只铁公鸡会拔自己的毛。
音槿心里的小恶魔咬着牙道:可恶,要不是老娘有求于你,老娘至于这么亏本吗?但是也还好,亏的不是自己的本。
云苍焕看着满地的盒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音槿。
这丫头,该不会是把残雨的药田毁了吧?
他向外招手道:“残风。”
残风走来道:“属下在。”
“吩咐下去,残雨一月之内不得靠近战王府。”
残风呆愣了片刻,随即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盒子,和房间里弥漫的中药味,心中瞬间了然。
面对这个重色轻友的主子,他为残雨默哀。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残雨正在药田里,用眼泪灌溉着惨不忍睹的药园子。
“池音槿!本殿主要杀了你当花肥!”他咆哮。
一旁的药田女花儿淡定多了,呵呵,活该你药田被毁了,让你欺压免费劳动力。
这边的洛千尘不但被药材所诱惑,还在被音槿哀求的呆萌眼神折磨,终于,他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这次回夜国,云苍焕依旧牛掰的直接给皇上上了一封折子,写着:“内子念家,陪她回去看看,顺便带着云朵去玩一圈儿,走了,回见!”
皇上都快被他这简单粗暴的话给气晕过去了,回见!回见你妹啊!老子是你爹,不是你兄弟!
纵然再生气,但是他有什么办法?
月儿啊,你真是给朕生了个极品啊!
两辆马车行驶在去夜国的路上,经过一日的路程,马车很快便进入了夜国的地盘。
城门口
守城将士拦住了云苍焕他们的马车,高声道:“请下车接受检查!”
此时车里熟睡的音槿,正舒服的赖在云苍焕的怀里睡的正香,听到外边的嘈杂声后,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云苍焕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被打扰有些恼火,拿着一块玉佩丢给门外的残风,低声道:“再吵,将他们的舌头给本王拔了!”
“是。”
守城之人看到了云苍焕的随身白玉佩,纷纷下跪让行。
云苍焕瞪了他们一眼:要不是老子媳妇儿睡着了,看老子不打的你们满脸桃花开!
残风无奈的仰望着天空,自家主子这霸道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到了夜国,几人也算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皇甫钰厚着个二皮脸带着云朵回了七王府,但是若是他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一定很后悔现在的决定。
夜璇倒是很自然的拉着夏浅忆的手,无比淡定的说道:“我们回家。”
但是他若是知道自己亲爹干的好事,怕是恨不得躲在音槿的公主府,再也不出去了。
洛千尘和池婉婉被音槿和云苍焕带回了定国侯府,宝儿更是比陪嫁时活活胖了一圈,小脸越来越圆了。
音槿吐槽道:“宝儿,你这是吃了多少啊,你再胖一点都要和话月一样,像一个汤圆了。”
面对着音槿的嫌弃,她很幽怨的躲在墙角,心里抱怨道:“要不是王爷对您事事亲力亲为,人家至于每天都跟着残风无所事事的八卦聊天吗?她也不愿意不干活就拿月钱的,但是也要给她干活的机会啊!”
池远看着自己两个女儿回来了,激动的老泪纵横,但是碍于云苍焕在,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老夫见过战王。”
云苍焕虚扶了他一把,声音冷冷道:“岳父不必多礼。”
池远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女儿,毫无迟疑的先拉起了音槿的手,问道:“槿儿,在云国可一切安好?”
池婉婉面对自己亲爹的冷落,她早就习以为常了,爹爹从小就宠着她,她早就已经学会自动隐身了。
音槿有些不适应他的亲近,不着痕迹的顿了顿,敷衍道:“槿儿都好,父亲看着倒是苍老了些。”
宝儿在后面一脸黑线,小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池远也是尴尬了片刻,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柳夫人气冲冲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池婉婉就打了她一巴掌,她那成熟美艳的面孔,如今也像扭曲的像是一个母夜叉一般。
她对池婉婉呵斥道:“婉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竟然一个人跑到云国去私会二王爷,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音槿本来想拦下的,但是奈何柳夫人动作太快,自己又被池远拉着,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不过,池婉婉不是带着池远的亲笔信来的吗?上面的印章也是自己父亲的,她不会认错啊。
此时,云苍焕在她耳旁好心提醒了一句:“槿儿确定认识你父亲的笔迹?”
“呃……”
她又不是真正的池音槿,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父亲写字,只认识他的印章而已,难不成,那封信是伪造的?
这个妹妹胆子够大,有点她当年的风范!
池婉婉被打了一巴掌,出乎意料的没有哭泣,而是带着仇恨的目光瞪着柳夫人。
她冷笑:“娘,我爱的是璇哥哥,我是不会嫁给四王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柳夫人气极,指着她骂道:“不成气候的东西!娘教过你什么,你都忘了吗?”
池婉婉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脸冷冷道:“是啊,你教我要做人上人,皇帝的女人,甚至是皇后;你从小让我争,让我抢,让我斗,告诉我大姐姐和三妹妹都是我的绊脚石,但是你从来不知道,你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顾这么多人在场,毫无畏惧的面对着自己的母亲。
“孽障!”
她作势,又要上去打人,但是此时一道红色影子来的更快,稳稳的接住了她的手。
“啪!啪!啪!”
三道响亮的耳光,硬生生打在柳夫人的脸上。
柳夫人好像被打蒙了,愣了半天才瞪着音槿吼道:“你竟然打我?”
池婉婉也愣了,显然没想到音槿会来这么一出。
“打的就是你,你不配做一个母亲。”她淡淡道。
身为一个母亲,哪有不爱儿女,不顾儿女感受的,像她这种为了权利地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怎配为人母。
池远也上前牵制住了柳夫人,怒到:“够了!”
柳夫人挣扎开,疯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从来都偏袒她,她忤逆不孝,不知廉耻,你从来不责备她,哪怕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就是因为她是那个贱人的女儿是吗?即便她死了,你也对她的女儿千般万般好,池远,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的孩子分一些你的父爱呢?”
她嫁进将军府的日子最长,更是生下了他的第二个儿子,他待她很好,可是他对她的感情,根本不是爱,她本以为他就是这么个人,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才明白,他不是不知道爱,只是不爱自己罢了。
池远心里“咯噔”一下,慌张道:“住口,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她关起来,没本侯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一旁的池婉婉呆滞的看着音槿。
她,她不是自己的姐姐吗?
音槿拦住门口的家丁,对池远轻笑道:“我都知道了。”
“槿……槿儿,别听她胡说,你就是为父的女儿,为父和琴儿的女儿,为父最爱的女儿。”他心虚道。
柳夫人再次大笑道:“池音槿,你根本就是个野种,是皇甫琴在外面和野男人生的野种,若是没有你们母女,这个当家主母就是我!婉儿和越儿就是嫡子嫡女,不用再低人一等。”
音槿淡定坐在一旁,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吩咐道:“火树,把她的舌头给我拔了,太吵。”
柳夫人看着靠近自己的火树,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惊恐的咽了下口水,胆颤道:“你,你敢!”
音槿眼都没抬,拿起茶盏道:“话没说完可以再说,但是你这打了我妹妹的手,我看着不舒服,火树,卸了。”
“是。”
“咔嚓!咔嚓!”
两声骨骼错位的声音下来,柳夫人痛的想要哀嚎,却被银花贴心的拿着不知从哪拿来的布给堵住了嘴。
火树问:“你哪来的布?”
“下人手里抢的。”
“……”
哥们儿,那是抹布啊!不过……干得漂亮!
音槿满意的看着想叫叫不出来的柳夫人,向池婉婉道:“我不管你恨不恨我,她的命,我今日都要定了。”
池婉婉看着自己娘亲这个样子,母女连心,还是有些心疼。
但是她想到曾经,就是这样的亲生母亲,将自己脱光了送去四王爷床榻,若不是二王爷正好来找四王爷,救出了她的话,估计自己早就清白不保了。
她知道,四王爷备受皇上器重,而二王爷在皇上眼里虽有能力,但他就是一心想当商人罢了,但是自从那次二王爷将她从龙潭虎穴中救出来后,她就爱上了英雄救美的他。
母子之情,本应是世上最单纯无私的感情,但在欲望面前,好像什么都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大哥和父亲的身边长大的,她母亲眼里只有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二哥,直到自己出落得让她满意,她才开始将自己养在身边,帮她争权夺势。
她闭了闭眼睛,狠下心,对音槿道:“大姐姐随意,婉儿先回去了。”
柳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池婉婉,她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女儿说出来的话。
“呜呜!”
走到门口,池婉婉想了想又回头道:“大姐姐,我不恨你。”
音槿对她笑了笑,示意宝儿送她回去。
她对池远说:“父亲,槿儿带来了洛神医,轻轻病着,所有太医无力救治,此时神医卖了夫君一个面子,正在给轻轻诊治。”
听到这话,柳夫人眼瞳忽然瞪大,死死的瞪着音槿。
音槿嘲讽的用内力在她耳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众叛亲离的滋味儿,怎么样?当初你敢杀了我娘,有皇后护你,如今我要杀你,即使是皇上,也奈何不了我。”
柳夫人听完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池远听到池轻轻有救了的消息,忙欣喜道:“好好好,轻儿是个苦命的孩子,才十三岁就卧床不起,若是治好了,定要好好感谢神医啊。”
音槿笑了笑:“父亲,先将柳夫人关起来吧,等到神医诊治结束,女儿定要她给轻儿一个交代。”
听了这话,池远再笨,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再加上婉儿刚才的一席话,他恐怕也能猜到,柳夫人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他忍下怒火,挥手示意两个家丁,不带一丝感情道:“关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