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她老爹的软磨硬泡,音槿在险些要到达打人的临界点的时候,完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否则,她倒是不介意让自己老爹在侯府躺个一年半载。
话说,她这个女儿,可真是百年难遇啊。
于是,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老爹去参加晚宴。
池家的人都上了轿撵,音槿和池婉婉坐在一个轿子里,池府还有一位小姐,名叫池轻轻,但是她从小就不知得了什么病,根本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又是庶出,所以她在池府也就算是个隐形人,这晚宴,也自然也不必去。
音槿连衣服都没换,头发也没打理,还是早上的造型,还是早上的心情。
然而最让池婉婉生气的就是,这个贱人不打扮竟然还能比她美,早知道这样,她娘当初给她下药时,她就该把她的脸也毁了。
唉,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池婉婉一脸温和的说:“大姐姐,妹妹戴这么多首饰,大姐姐头上却没有一个饰物,略素净了些,去晚宴难免要被看低,要不妹妹将发上这只芍药步摇,送给大姐姐戴吧。”
说着,就要将步摇摘下。
音槿单手拖着下巴,看着她假惺惺的样子摆了摆手:“你还是自己戴着吧,咱俩品味不一样,别说这个,只要是你头上戴的,我一个也看不上。”
池婉婉闻言,强压制住心里的怒火。
这贱人不是平时很喜欢自己的这支步摇的吗?
“姐姐从前不是最喜欢金器吗?”她问。
“现在不喜欢。”她懒懒的答道。
她又问道:“姐姐要不要趁着这次爹爹凯旋,向皇上求求姻缘,姐姐不是一直爱慕着三王爷吗?此次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现在也不喜欢。”她闭目养神。
这女人够八卦的。
池婉婉自讨没趣后,没有再说废话,直到音槿被马车晃得快睡着的时候,才终于到了皇宫。
池婉婉端庄的走了下去,步摇上的流苏撞得叮当响,她二哥扶着她,两人站在一侧,等着音槿。
而下一幕,却让众人大跌眼镜。
池暮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音槿抻着懒腰利索的跳下轿子的时候,一脸懵,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音槿拍了拍池暮的肩膀,看着呆萌的他,一脸问号。
她说道:“哥,想什么呢?走啦。”
这古代人是不是都头脑迟钝啊。
池暮尴尬的站在她边上,看着眼前仿若仙子的小女人猛的回过神来,尴尬片刻,便随着她走了进去。
他还在纳闷,这是他妹妹池音槿吗?怎么半年不见,她变成这样了?从前那个知书达理的妹妹呢?他这半年都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
大殿上,因为音槿是嫡女,所以位置自然是靠近池远的,也靠近各位王爷,公主,古代的嫡庶尊卑过于分明,即使池暮是世子,却因是庶出吗,坐次也是要低于音槿这个嫡女郡主的。
下位的池婉婉,双眼满是嫉恨的看着她,而音槿却刻意无视之。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看着菜上来了,音槿却没有贸然动筷子,淡定的看着皇上,等待着他下令。
她对面的夜璇激动的看着对面的音槿,恨不得立马冲过去,而音槿,连瞄都没往他那瞄,一心等待着开饭。
“云国战王,公主到——”
殿中走来一位娇小玲珑的人儿,身着粉色华丽宫装,头上装饰着高贵的金色牡丹发冠,一步一莲花,款款走来。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端庄贤淑的公主,会是个上蹿下跳的活宝。
与此同时,她身边缓步走来的一袭月白色身影率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男子稳步走在她侧面,衣料上用金线绣着金蟒,烫金的花边,勾勒出他仙人一般的神君模样。
他的容貌气场,仿佛让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都黯然失色,这样的男子,应是站立在云端的仙君,高坐上位的帝王,一身凛然之姿使他不怒自威。
他的发丝微束,和音槿的发型神似,仅仅用一根发带系上,闲散的造型与他冷傲的气质没有一丝的不协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精心打扮出来散步的呢,但他那一双妖冶的蓝眸,不禁让人们心中升起一丝抵触。
音槿在看到云苍焕的那张脸后,她不淡定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妹的!原来他就是战王!云国唯一的嫡子。
他竟然是那个云国首富战王!
他竟然还是暗魂尊主战王!
早知道他是战王,她......她就该多坑点他的钱啊,该死的,啊!啊!啊!亏大发了!
宝儿看着音槿拧成麻花的脸万分疑惑。
难道是小姐想如厕吗?
云国公主云朵,看着音槿一副丢了银子的模样,不解的问自己二哥道:“哥,未来嫂子怎么了?”
“应该是知道本王是战王以后,后悔没多骗本王点钱吧。”他失笑。
闻言,云朵看向音槿的眼神立马变得崇拜起来。
坑她哥的钱?她做了自己做不到也不敢做的事啊!嫂子,你真棒!
不远处的残风很鄙视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
唉!主子,看你这都是什么人缘吧。
“今日是庆功宴,如今平定了北部,云国夜国,也可谓是太平了,池家功不可没啊。”
云苍焕应和道:“正是,此番战事,云国未曾出力,父皇为表歉意,特让本王带来了暖玉床,送给皇上。”
众人惊叹,这暖玉本就是稀罕之物,更别提这么大的床了,这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啊。
云国出手,果然大方,但若是用于抵偿军队的力量,只怕还远远不够。
果然,皇甫绪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客套的说:“云皇客气了,王爷可要和公主在夜国多留些时日,朕必定好好招待。”
“多谢皇上。”
歌舞升平,这个云苍焕好死不死非要坐在音槿旁边,两人衣衫虽然款式不一样,但是料子却一般无二,看着像情侣装似的。
在场之人的目光,尽数被他们吸引,两人郎才女貌的样子,羡煞了旁人。
音槿斜了他一眼,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没错,他还真就是故意的。
“色狼,原来你就是战王啊,好厉害的样子啊,那你可以解释解释,江湖上的暗魂又是怎么回事吗?”她防备的看着他。
云苍焕倒是也不瞒着她,毕竟她早晚都是他的人。
“副业罢了。”
“呵!把副业都发展成江湖第一了?”
“能力问题。”
“……”
音槿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呛到无言以对,面对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她还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小说的经典桥段出现了,皇后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皇上,今日宴会,也没什么好的新意,不如让各位小姐展示才艺,若是有好的,正好前往云国和亲,或是赏赐些什么,如何?”
皇后一脸算计的看着音槿。
柳氏的事她已经听说了,看不出音槿这个女人如此嚣张,看这次自己怎么教训她。
皇上也没多想,便同意了:“也好。”
音槿灵动的双眼灵光一闪,转头对云苍焕道:“喂,色狼,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出手,就能颠覆全场。”
云苍焕毫不留情的打击道:“据我所知,你好像什么都不会吧?”
“狗眼看人低。”
“......”
音槿来了兴致,不怀好意的说:“这样,我若是赢了,一百两,赌不赌?”
云苍焕挑了挑眉,他怎么感觉这其中弥漫着浓浓的阴谋的味道,仅仅一百两?她都已经知道自己富可敌国了,只要一百两银子吗?这是看不起他?
他喝了杯酒,淡淡应下了。
反正她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再说,就算输了,他也心甘情愿,他的东西,不也是她的吗?
还有,这胜者的其中一个奖励,可是和亲。
某王爷已经计划着如何将某人吃干抹净了。
那边,池婉婉一舞惊天下,就等着封赏了,坐在一边看着音槿,眼中尽是得意的样子。
音槿不屑的冲她摆摆手。
切,不就是腰肢软吗?和现代的街舞热舞比起来,算什么啊。
“估计到我了。”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
“恩。”
“音槿郡主,就剩你了,有什么要表演的,快去准备吧。”皇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音槿摊了摊手:“没要准备的,琴棋书画,我样样不会。”
在场宾客皆是哗然。
这郡主容貌倾国,才艺却一点没有,也不知道定国侯是怎么教养的。
皇后刚想说什么,结果却见音槿拍案而起,打了个小小的隔,看起来很是可爱。
“那我就即兴来唱个歌吧。”
她向云苍焕抛了个媚眼,骄傲道:“听好了。”
云苍焕对她予以鼓励的微笑。
她快步上前,一身月白色衣衫,用银线绣成的梅花反射着殿内的火光,闪闪发亮,一头青丝无拘无束的洒下,火红的发带为她平添了一份热情,绝色干净的小脸,宛若仙人。
夜璇看着这般的她,眼中满是痴迷,和现代的她一样,即使在万般艰难中摸爬滚打多年,但她依旧就像个纯净的精灵。
看习惯了她红衣动人的妖娆灵动,偶尔一身白衣清洁淡雅,倒是也很是不同。
“我要唱的是,‘消愁’。”
她缓缓启唇,灵动的歌声缓缓而出。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他在喧嚣里被淹没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