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诡案侦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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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喊山引魂

回到曾山的家,千羽照原路从厨房窗口进入,好在刘小娇回到这个地方,精神好了许多。能主动配合俩人才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安然进入屋里。

进了厨房,必经之道就是堂屋。堂屋里有一具尸体,尸体上搭了一件白色寿衣,看见这白色寿衣,不单是刘小娇惊得差点蹦起来,就千羽看了,也浑身一激灵,正要看仔细的时候,就听见堂屋门有动静。

两个人不敢停留,麻溜进屋。一个躺地上,一个躺床上,那堂屋门就开了。

一个粗莽男子,大大咧咧开门,瞥了一眼死人,对同伴说:“明明听见有动静的,怎么没有……”

同伴面面相觑的看死人,不敢靠近,只是很小心的说:“该不会他刚才起来了?你看他身上搭的衣服。”

不错,之所以千羽感到无比惊惧,那就是搭在死人曾山身上的衣服,活脱脱就像他刚刚起来,去茅坑之后随意搭在一边的。而且,在农村,死人一般倒单之后就得穿上去地府的寿衣,也就是所谓的死人衣。

堂屋门口两人,心照不宣,不敢多做停留,回转身关了门进窝棚再也没有出来。

屋子里的千羽跟刘小娇松了口气。

小娇很小声的问:“千羽哥,刚才我怎么了?”

“你惊吓过度晕倒了。”

“真不好意思,这个节骨眼还给你添乱。”

“没事,只要人没事,有的是时间跟机会去那个地方。”千羽说话,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太累,他很想马上睡觉。

“你还要去那个地方?”

“嗯。”

刘小娇缩了缩身子,把手往被子里一放,吞了吞唾沫问:“刚才那件寿衣,好像是……”

“什么也别想,你现在就是休息,其他事等天亮了再说。”千羽说话,翻了一个身,地下太凉,无论躺多久,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热气。也就是这样,哪怕有睡意,却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千羽也知道刘小娇想问的是那件寿衣。

的确,死人曾山身上那件寿衣,跟在杂木林看见的是一模一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死鬼曾山先一步到了后山,用寿衣吓唬人?而且村长的做法,也是有点古怪。

整个村子人口虽然不多,空房子难道就没有多余的,非要把他们俩安置在死人屋里,这是几个意思?

想一阵,浓浓的随意如排山倒海袭来。千羽最终无法抵御汹涌而来的睡意,然后沉沉入睡。

刚刚入睡,千羽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屋里,而是置身在一片黑咕隆咚的杂木林中,杂木林中有很浓重的雾气。暗自奇怪的千羽,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传来高亢悲壮的喊声。

这种喊声千羽太熟悉了,他记得养父出事之后,没有找到遗体,是母亲用养父的衣服装在一口薄棺里出殡,年幼的他手捧遗照,头扎孝布,走一路哭一路,磕一路,有抬棺人时不时跟随阴阳先生喊扎劲的话。

现在又听见这喊声,但这喊声跟他亲身经历听到的喊声有几分不同,现在听见的更像是喊山引魂的声音,这、莫不是有人要出殡?

千羽听那喊声越来越近,就机警的站在一边,不多一会,当真有一队头扎孝布的人,冲出迷雾直奔他这边而来。遮阳伞,喊山引魂,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其中有男,还有女。

因为雾气的缘故,在千羽看来,这些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实,像是在梦境中,但又特别真实。

好多人送葬,浩浩荡荡由北边到南边。女人哀哀戚戚,呜呜咽咽,男人愁容满面,唉声叹气。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专注,怎么认真就是没法看清楚这些送葬人的脸。

整个空间氛围很冷,这些人就像是死人,没有一丝热气,带来的是一股股无法抗御的寒气。

千羽抱住手臂,还是冷。

突然,千羽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穿了一件白色寿衣。

而这件白色寿衣正是在杂木林看见的,不但如此,还出现在死人曾山的身上。

千羽慌乱中伸手使劲想扯掉这死人穿的衣服,却在这时听见有人在喊:“千羽哥,你醒醒。”听到喊声,他一个激灵猛然惊醒,睁开眼,看见刘小娇一脸紧张,正大力摇动喊他。

千羽一骨碌坐起问:“什么事?”

“外面有动静,他们好像要出殡。”

出殡!!!

千羽急忙爬起,顾不得整理身上搞得邹巴巴的衣服,直奔堂屋。

堂屋里,有几个人正一脸肃穆表情,围拢在死人曾山身边。

嘴里塞了一枚铜钱,手心塞饭团,那件原本搭在死人身边的寿衣,已经穿在死人身上。

刘小娇跟千羽同时注意到这件寿衣,这寿衣该不会是这几个人给穿的吧!

可千羽记得,在曾山死亡之后,村长喊人来料理那会,就有人不知道去哪借了一件寿衣来,给死人穿上了。

可半夜三更这件寿衣却脱了出现在杂木林,还出现在死人的身边,这到底是什么鬼?

问题想不明白,千羽跟刘小娇面对突然出殡的事,毫无办法,只能看几个壮男,把已经搞整好的死人依旧用躺的门板抬了出去。

在外面,一口薄棺早就准备好了。

曾山没有孩子,是整个曾家村辈分最小的,所以没有哭丧的人。一口薄棺,一挂鞭炮,几朵临时扎的白花,还有连夜在山上挖的坑,就要把他送走。

“你们不能这样,他的遗体需要解剖,才能找到死因。”千羽说的话苍白无力,没有人打理他,他此刻就像透明的,人家忙人家的,对千羽跟刘小娇的出现,根本就不予理睬。

进进出出的人,端盆子的端盆子,搬砖的搬砖,几根搁死人板的凳子也被女人们端出去。好一顿清水冲洗,千羽跟刘小娇目睹死人被轻放在薄棺中,在一边有一个年长的男子手持一把什么东西,还有一个女人嘴里在念叨什么咒语。

千羽没有看见村长。

这些人只听村长的话。

村长为什么没有出现?千羽暗自疑虑,看几个抬棺人,在那位年长男人的授意下,一声喊,抬起棺材就朝东边路走去。

“千羽哥怎么办?”

“能怎么办?咱们初来乍到,对这边的民俗不太了解,也不能触犯众怒,只能等。”

于是乎,千羽跟刘小娇伙同其他送葬人,默默不语的走在送葬队伍后面。

这天还没亮,雾气缭绕的竹墩村此刻要送走一个死人。

这种氛围,感觉,还有相似的环境。就如同应之前千羽做的那个梦,特别诡异的是,这里的送葬习俗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送葬是天不见亮就把死人送上山。

走一路,年长的男子扯起嗓子大喊一句,听不太懂的什么话。

有抬棺的人也大声吆喝。

这种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令千羽感到毛骨悚然冷意嗖嗖钻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