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都快关门了，却走进一老一少两个客人。
美女服务员似乎大为不满，却还是不得不带上职业微笑的面具。
两个人却都不点咖啡，而是两杯相对便宜的果汁。
小气鬼。
“师父怎么也不喝咖啡？”黄天翔笑道。
“喝多了，就腻了。”
天翔心里不禁冒出这样一个问题：活的太长，有什么是不会腻的呢？
“那个条约的事，师父，到底是怎么样的？”黄天翔还是忍不住要问这个。
天龙仍然微微笑笑，“呵呵，这个故事已经延续了数千年，你何必急于一时？”
两杯果汁到了。
天龙拿出两张百元，交给美女服务员，笑着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耽误你们了。不用找了。”
美女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真心的笑容：“没有没有，先生，您二位慢慢聊。”
黄天翔心头暗叹一声：师父您老人家还活的蛮现代的……
默默的喝了几口果汁。
黄天翔的脖子都等长了。
天龙终于开口了：“这个事的起因确实太久远了。我与恶龙出世都没多久。离你成型都还早了一千多年。”
真是久远……
龙族的成型，就好似女子怀孕期的胎儿。
自己从成型期到出世，中间相隔了五百多年。
“那时候的人类，和现在是很不一样的，＂天龙眼光看向咖啡厅里寥寥无几的人＂你觉得，人类是一个什么样的种族？”
黄天翔楞了下，您老真会问问题：“人类很智慧。有好人也有坏人。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毕竟人类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为了生存。”
“呵呵，＂天龙又笑了，＂在我看来，人类是很坏的。天生就带有侵略性。”
“您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所谓的禁区能量人类如果开启，后果就很严重了是吗？”黄天翔想起刘雪洁说的话。
“你可以想象的到么？我说的那个时代，每个人的禁区能量都是与生俱来的。”
“那……有点恐怖吧。人类真的可以和龙族对战？那个时代的人类不是强大的一塌糊涂？”黄天翔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比龙族还差得多。人类寿命短暂，身体也很脆弱。可是禁区能量是非常强大的攻击力。最可怕的是人类繁殖的能力，让人类有源源不断的武力补给。那个时代，人类一边内战，一边抵御外来的攻击。”
“不是人类先侵略其他星球的？”
“不是。如果人类一开始就处于一个侵略者的姿态，我估计我会让龙族站在星际联盟一方，那么人类可能很早就灭族了。”
“那，现在的人为什么没有那种攻击力了？”黄天翔隐隐觉得，事件好像对人类不太公平。
看着有点不冷静的天翔，天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人类没有先侵略别人，而是被侵略者，让人类失去了与生俱来的能力是很不公平的？”
黄天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吧。
“说实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天龙看向窗外，思绪已经回到了几千年以前，＂从古至今，星际间的侵略与反侵略一直上演着，就如你所说，也只是为了生存。”
“那时候并不是人类不想向外扩张，只是实力不够。人族连年内战，同时要抵御某些为了生存而侵略地球的种族，在很长的时间内人类都是作为被侵略者的姿态。”
“可是事情始终会朝着固定的方向发展。人类的内战终于在某个时期结束了，虽然是短暂的团结，却让入侵的所有种族遭到了灭族的命运。人类打着反侵略和复仇的口号，开始了担当侵略者的角色。”
“人类的侵略性如此的强大，让很多星球的人始料不及。人类的野心也大的惊人。每一支入侵其他星球的人类，很快的就占领了他人的家园，自立为王。然后，其他的人类也开始效仿。到处都是人类建立的王国。在这种情况下，星际联盟终于形成，将所有能战斗的种族组成军队，开始了对人类的打击。”
“人类占星为王之后，就开始各自为政，短暂的团结已经不复存在。很快，在其他星球建立的王国就被逐个击破，人类被迫回到地球，开始最后的反扑。”
“那时候，星际联盟的力量与地球上人类的力量只不过是势均力敌，但是星际一方却不断的有新的成员星球加入，形式对人类很不乐观。而龙族站在哪一方，很可能可以帮助哪一方扭转战局。”
听到这里，黄天翔终于了解了个大概：“师父，按道理讲人类当时是一个很危险的种族，龙族最后是站在了星际一方，将人类的力量封印了？”
天龙听了，苦笑一下：“你居然会这样认为？”
“那是？龙族如果站在人类一边，被封印的不该是星际联盟的人么？”
“这么大的人了，不动脑子，呵呵，＂天龙突然笑了，＂如果像你想象的那样，龙族帮助人类对星际联盟开战，星际的战力只怕早就灭绝，人类就将占领无数他人的星球，毁灭无数其他的种族。”
“我懂了。如果站在星际一方对人类开战，那么人类也早就已经灭族，不复存在了。”
“哎……即使龙族不站在星际一方，人类被灭族的命运也是注定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一个种族要对抗无数种族的联合，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黄天翔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封印人类力量作为交换和平的条件，师父那时候大概就是这样想的吧。
“可是封印了人类的力量，如果星际联盟的人反悔呢？”虽然知道到目前为止，星际联盟并没有太多反悔的迹象，可是人类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这个问题无疑是最大最危险的。
＂我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星际联盟成员里，绝大多数的种族是不爱好战争的。很多种族没有人类那样的繁殖能力，战争的消耗会导致他们种族的数量急剧减少。而很多族群完全是因为惧怕人类的侵略才加入联盟。很快我就将这些主和不主战的种族联合起来，非常厉害。
而人类中也终于有一部分爱好和平的人对龙族的做法表示了理解。而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只能消除人类的战斗力，而星际联盟的所有成员星球都要承诺，不能对毫无攻击力的人类动武，否则就会遭到以龙族为首的主和派的联合打击。才有了这个条约的雏形。＂
“可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么？比如让人类与星际联盟订立和平条约，互不侵犯。剥夺人类的能力始终有点太不人道了吧？”黄天翔毕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类了，虽然曾今他是天龙二世，现在思考问题却完全站在人类一边。
“你说的这个方法是我第一考虑的，可是行不通。人类的力量只要存在，星际联盟的人就不能安心。而人类天生的侵略性……如果订立条约的这一代死亡，后代或者是后几代的人，一定会无视这个条约再次发动战争。而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即使人类自己失去了禁区能量，人类就开始使用外力，制造武器，而那以后的战争，在人类自己的种族中从未间断过。订立和平条约的说法，星际联盟中两派的人都不接受。”
“所以就不得不让人类成为废物，永远处于被动，被不被宰杀都要看别人的脸色了？”黄天翔作为人类的想法，使得自己觉得对师父的做法也难以接受。
“也总比灭族的好吧？其实就算是龙族站在人类一方，也不见得真的可以逆天而行。还有很多强大种族没有加入星际联盟，观望态度只说明他们要等到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坐享渔利。你也见过星际联盟的五级战士了。种族的联合使得星际联盟有几百万的战士和武士，而普通战力的军队数量也多不胜数。人类并非所有人的禁区能量都有那么强大。真打起来，你认为人类和龙族可以占几成胜算？”
“可能五五之数吧。”黄天翔也知道，那时候的龙族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为了一个五五之数，就要让多少生命去证实结果？你觉得我会选择哪边？”
黄天翔默然。
“好了，这个故事已经是既成事实，我们也就不用再讨论了。眼下的形式，这个条约过去了几千年了，约束力已经越来越小。星际联盟中有人言辞确凿的说人类中有人开启了禁区能量，为了预防万一而开始集结战力。现在头疼的事才刚刚开始。”
“刘雪洁她们掌管SPT这么多年，人类中根本就没有出现像您老人家形容的那种攻击力强大的人。星际联盟完全是在找借口要入侵地球。”
“双方和平了几千年了，其实条约约束的更多是某些种族对人类深深的仇恨。而我也终于知道了，一千多年以前，人类就出现了开启禁区能量的人类。”
“是谁？＂黄天翔一脸茫然＂不会是说的我吧？我才二十一岁。”
“呵呵，当然不是你，而是你和我一样忽略了的老熟人，四龙鞭一门。”
“对啊，难怪他们那么强。原来是开启了人类的禁区能量。”黄天翔也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
“他们开启禁区能量的钥匙，就是手中的长鞭。而我追查了这么久，已经基本上肯定，那鞭子不是地球上的产物。”
黄天翔越想越觉得心寒：“那就是有人故意要挑起战争了。可是为什么四龙鞭存在这么多年，他们到现在才开始发难？”
“因为四龙鞭一门和我们龙族的强大，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挑起事端的人可能只是主战派的一小部分，没有实力和我们对抗。四龙鞭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毕竟是人类，如果人类受到外来侵略，他也一样会奋起抵抗。所以……”
“所以他们就看着我们与四龙鞭死战，等待有一方消失。哪知道我们都突然变强，打了一千多年都没分出胜负。”本来一个很可怕的阴谋，现在看起来显得有点白痴。
黄天翔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我和四龙鞭一门的人差点就同归于尽，这不是他们等待的时机么？”
“不错，他们动了。可惜他们太小看龙族的实力。你知道决战之后有宇宙海盗入侵地球的事么？”
“听说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海盗，是一支正规军队。我们也是为了杀鸡儆猴，下手完全没有留情，才使得这二三十年心怀不轨的家伙暂时收敛，再做图谋。可是现在你醒了，四龙鞭的人同样没有死。这些人的计划耗时千年，结局却是树立了两个强大无比的敌人。如果保持现状，那么他们的机会不知道还要再等多少年才会再出现。他们已经等不下去了。”
“难不成想跟我们硬碰？当年那些主和派的，也不会站在他们那边吧？”
天龙笑了笑：“你是从来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的，所以……”
“在绝对实力面前，阴谋诡计不过是儿戏。”黄天翔自信的笑了笑，天龙二世以前经常这样说。而现在的自己也绝对相信，跟自己硬碰是找死。
“不错，现在的你已经强到使他们恐惧的地步。虽然很多人都以为你刚刚苏醒，功力大不如前，但实际上你已经操控了空间之力，绝对没人人有能力与你硬碰。所以他们打算，在你和四龙鞭真正强大起来之前，除去你这个障碍。”
“我强大起来之前？难不成他们还可以回到过去去杀了我？”
“穿越，是可以办到的事情。掌控空间之力的人只要够强，应该都可以办到。”
“师父的意思，是要我玩一次穿越，回去救我自己？”
“穿越确实有很大难度和很多不确定性。可是对方已经成功的做到了。你现在虽然很强，可是以前的你仍然很危险。据我所知，对方穿越了一支一百人的战斗组，五名一级战力的战士和武士，十名二级战力，三十五名三级战力，和五十名四五级战力。结果成功穿越的只有三名一级战力，五名二级战力，和十一名三至五级的战力，其他的全部死在穿越过程中。”
“一百个人剩下十九个成功了……师父，这玩笑开太大了吧？要是我也死在穿越过程里，我们的对手可要笑翻了。”黄天翔夸张的长大了嘴巴。
“他们对空间之力的掌控远远比不上你。你自己不相信自己么？不过他们肯出动这么多精锐，可见志在必得。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天龙缓缓的喝光了杯中的果汁。
“哎，那只好拼了。”黄天翔虽然没有试过穿越，但是对于空间之力的理解却已经很深刻，此刻只想把那些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胖揍一顿，居然敢算计自己，还是一千多年以前就开始算计了。
走出咖啡厅已经深夜。
“对了师父，不是说我请客么？你倒先给钱了，这家咖啡厅是后结账的好不好？”
“呵呵……”夜空里回响着天龙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