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流血了。”七童惊呼道。
金明拍照时抬起的胳膊让七童看到了擦伤的血迹,七童拿起水池里的一个木勺往铜盆里舀了些清水,用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粉红色的手帕沾些清水轻柔的擦拭着金明的伤口。
“要是不处理的话会感染的哦。”仿佛天籁般的声音从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口中发出,让人听到觉得十分的舒服。
“谢,谢谢。”
金明由衷的感激道,从没有一个女子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他,对于从小失去母爱的单亲家庭中成长的他来说,母爱的关怀和温柔只是一种奢望。金明按照日本人的礼仪对七童鞠躬以表示自己的谢意。但结巴的话语加上突然的举动让眼前这个美丽漂亮的女孩不由又是扑哧一笑。
白色的足袋,黄色的木屐鞋,走在寺庙的青石路上的七童就像天女下凡,隔着木栅栏金明推着自己的单车有些魂不守舍的随着金童一步步向前走去。
岔路交点,两人正好碰头,相对一笑,然后极其自然的两人并肩而行。
“那个。。"金明左手指着一棵挂满纸条的山茶树问道,"那个是什么?”
顺着金明手指的方向,七童望去,看到那个挂满签符的山茶树,笑答道:“是签。”
“签?”
金明有些不解,眼神透露出迷茫的神色,他从没见过和听说过这种东西。
“幸运牌。”
七童举了一个类似的例子,来解释签的含义。
“哦。"金明掏出从老爷爷那里买到的有些像雪的白色幸运牌,"是不是这个。”
七童笑着点了点头,“幸运牌只是给你带来好运,而求签是看看你以后的运势是凶是吉,是一种对未来的预测。”
“好深奥哦。"金明挠了挠头笑道,"既然来了,我也去算一算。”
放下单车的金明跑到一个放满签符的箱子前,随手从里面抓了一张签符。
“啊。。"金明手里拿着刚求到的签抱怨道:"完全看不懂啊。”简单的对话对这个刚从韩国来的金明来说还能理解,可是书面上文字的东西他就完全抓瞎了。
听到金明抱怨的七童微微一笑,看了签上写的东西后说道:“是大吉。”
“大吉?”金明依旧不懂是什么意思。
“幸运,好的意思。”
“幸运。"金明看着微笑的七童别有深意的笑道:"真的很幸运。”
金明刚想把幸运签绑在那个挂满签条的树上却被七童阻止了,“上面挂的签都是不好的,这张是好签要留着。”
金明把那张大吉的签符放进胸前的口袋,拍了拍,脑袋中却想着怎么才能搞到这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你是这个寺庙的人吗?”金明决定用言语试探下。
七童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有时间的话我会上来帮忙。”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金明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其实我还是一名学生。”七童看着这个很适合去做人口普查工作的帅气少年笑道。
金明还想问你在哪里上学?你家在哪里?可惜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七童,过来帮一下忙。”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妇女对七童喊道。
“再见了,大祭司喊我呢。”
“再见。”金明暗暗诅咒破坏自己计划的大祭司对着七童说道,既然经常来这里自己一定还会见到她的。
回家的路上,金明感觉今天过得真是太有意义了。。。。
日本的地理面积很小,住房一直是困扰这个国家政府的个问题,每个日本人把能拥有自己能有一套房子当成努力的目标,金明和他的父亲两个人住在七八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抛开父亲的工作室,实际生活面积就更少的可怜。
金正田
金明的父亲,一名陶艺家,靠烧制的陶器来维持父子两个人的生计。
正在蒙头大睡的金明突然感到自己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到金正田一脸怒色对自己怒目而视,金明好像看到他的头上点了两个红色的小火圈。
“你这个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上学的第一天就想迟到是不是。”
“上学?上什么学?”金明还处于迷糊中,来日本后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舒畅,正好可以拿不熟悉日文当借口不用好好学习。看到又想向自己伸出暴力之脚的金明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脑子顿时恢复了清明,记起来了,今天应该是自己去高中部报道的日子。
“几点了。”慌忙穿衣服的金明忙向父亲问道。
“现在是上午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距离你上课时间还有一秒钟。”金正田看了一下腕表,十分认真的对金明说道。
“您怎么不早叫我啊。”金明抱怨道,完了,上学第一天就迟到,肯定给老师和同学留下不好印象,都怪自己这几天光顾着游览大好风光,加上昨天玩的太晚了,忘记今天去学校报道的事情。
金正田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愧色,咿呀说出了让金明很无语的答案:“我也是刚想起来的。”
来不急吃早饭的金明,推着自己的单车冲出了家门,刚骑到下坡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刚来日本的金明有熟人吗?有,这个熟人就是那次差点被火车撞到,跟金明发生单车相撞的那个黑衣和尚。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又赶上上学迟到,金明和和尚两个人顿时卯足了力气,骑着单车开始了一轮单车竞赛。
路上两人横冲直撞、互不相让。
“吱。。”
和尚的单车在寺院的山下路口停下,金明继续向前飞奔。
岐山高中部
这就是金明目前借读的学校,学校相隔不远就是和尚的寺庙。
带着一脸的愧意金明敲响了高一二班的教室门,一个漂亮的女老师走了出来。
“对不起。"金明鞠躬道:"我叫金明,是新来的借读生。”
漂亮的女老师并没有为金明的迟到而发火,而是微笑的把他向同学们做了介绍,“同学们,这是从韩国过来借读的金明君,他的爸爸是一名陶艺家,他对日语还不是很熟悉,请大家以后帮助他。”
帅气的外表,阳光的笑容,像是白马王子般的金明顿时赢得了所有女同学的好感,顿时欢呼道:“是。”
“金明君的座位是。。。。”女老师扫了一眼教室。
“老师,这里。”一名叫川岛的女学生举手说道,指了指自己身边空无一人的课桌,一脸兴奋的神色。
“好,金明君请坐到座位上去。”
金明背着书包刚坐下就听到异常亲切的问候,而且说的还是韩语:“你好,我叫川岛,请多指教。”
“啊,你会说韩语。”金明有些吃惊的看着川岛问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自己国家的声音。
“我爸爸是韩国人,我妈妈是日本人,所以我从小就学会了两种语言,很幸福吧。”川岛笑着说道,这是一个性格有些外向,有些幽默的漂亮女孩。
“嗯,我是金明,请多指教。”金明朝川岛露出一个迷人笑容,惹来四周女同学窃窃私语惊叹的声音。
“金明君好帅啊。”
“好有型啊。”
早就习惯如此的金明自顾自的整理下书本,第一要把书本摞起来,高高的那样老师就不会看到你在下面干什么,这可是金明从小到大在学校摸索出来的经验。
老师在上面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金明的心思却早就飞向远处。
听的懂是一种快乐,听不懂也是一种快乐,那自己就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处于遐想中的金明又想起了在南禅寺见到的那个女孩。
一张微笑的脸,用一种可以称为天籁的声音对自己说:“你好,我叫七童。”
什么叫一见钟情?还有中了这种爱情魔药的后果,你的眼前会出现幻觉,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你眼前,你的耳朵也会出现幻听,只有那个女子的声音,对外来的声音根本就毫无察觉。很明显现在的金明就处于这种情况。
“金明君。”
“金明君。”
突然被打扰的金明想伸手抓住渐渐远去的容貌,可最终徒劳无功,有些气愤的金明睁开眼睛就想怒骂一下破坏自己梦境的人。
川岛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到金明终于睁开了眼睛,才停止摇晃他的身体,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突然间的气质转变让川岛有些泫然欲泣道,“金明君,已经放学了,如果你再不走就要被关在学校了。”
金明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知道自己刚才发怒的表情吓着川岛了,做出一个十分具有杀伤力的帅气笑容说道:“对不起,刚才做了一个美好的噩梦,一醒来有些不适应,我不是有意要对你动怒的。”金明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也算合情合理,每个人都有做噩梦的时候,有些还会被噩梦惊醒,心思并不复杂的川岛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是噩梦还有美好的吗?川岛心下有些疑惑。
有些羞涩的拿开还放在金明肩膀上的纤手,“你不用说对不起的,快走吧,要不真要给关学校里了。”
骑在单车上的金明感叹,真是美好的一天,还没怎么看见太阳公公的光芒它就要西下了,几乎睡了一天的金明此时感到自己精力充沛,今天又可以玩到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