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昶伸出手，竟然想去拍拍她的肩膀。
手上一顿，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文烟柳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谢谢你。”
裴昶挤出一个笑容来，心脏却是揪得有点疼。
她应该是留在这里很久了，竟然只为了听自己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或许谎言会更好一点吗？
不……她心里，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吧，她只是要听他亲口，哪怕是他的转世说出来，她才肯死心。
“不过……你这一世呢？”文烟柳继续问着，“有喜欢过那么一个不同的人吗，她在你心里，与众不同……”
“可能……有一个吧……”裴昶的脑袋思索了两秒，说出答案来，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诺小包。
“休想！”
诺小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九万漠大喝一声。
九万漠一把揽住诺小包的肩膀，“她是我的，你得不到的！”
诺小包抬眼看看一脸认真的九万漠，觉得他的轮廓又好看了一些。
裴昶注意到诺小包看着九万漠的眼神，他苦笑了一下。
“好像有点晚了……可能，我自己意识到的时间太晚了吧？”他挠了挠头，有些怅然若失的遗憾感。
“你还是那样诚实的人。”文烟柳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来。
上一世的他，没有喜欢过自己，哪怕在自己心里，他是她的全世界；这一世的他，和自己一样爱而不得，也算是拉扯平了吧？
文烟柳的身体突然腾空起来，“阎王大人，我已经释然了，这混沌之境的入口就是这栋女生宿舍……”
九万漠手上平板显现出来，“好！你是这个混沌之境里面唯一的灵体吗？”
文烟柳点点头，“是的。”
“那你一个人就代表全部了……”九万漠划拉着平板，“我们把协议签订完成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话音还没落，天空上突然一道闪电闪现。
文烟柳吓了一大跳，众人看向那道闪电，只见闪电过后，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是什么？”裴昶呆呆愣愣地看着，“这个梦可太奇幻了……天上那个，是黑洞吗，黑洞原来，长这个样子？”
然而那黑洞旋转着，突然从里面掉落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有尖头鱼形上身、下半身却是蛇尾的生物，有浑身没有皮肤、却布满奇怪沟壑的外星人一样的物种，有拿着三叉戟浑身是蓝色鳞片的东西……
接着，各种幽魂一样的灵体也从里面出来了。
“不好！”九万漠大喝一声，“裴昶，你躲起来！”
他焦急地喊着，“小包，你也躲起来，是幽殪的鬼军们过来了！”
“啊！”诺小包应了一声，她在神猪一族的混沌之境里面见过一次这样的黑洞，当时是在幽殪身后的，当时幽殪没有完全施展。
这次可好了，原来从黑洞里钻出来的是这样奇怪且数量惊人的东西！
那黑洞里出来的灵体越来越多，少说也有几百只，而黑洞越来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庞大了，统统站立在地上，隔着数十米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幽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家伙把上辈子的恩恩怨怨扯清楚愿意交出混沌之境了……”
他的声音突然阴森起来，“文烟柳，本尊才是混沌之境的霸主，混沌之境本来就是与本尊同生，相互关联的，你那些小把戏在本尊眼里就是矫情的，这几天，你以为本尊连这个混沌之境的入口都破解不了？”
说话间，那群密密麻麻的灵体前端再次出现一个两米左右的黑洞，酒红色光芒闪烁，幽殪从里面走了出来。
桫椤也跟着从里面走出来，眼神冰冷。
幽殪勾唇一笑，“现在，局势反过来了，我杀了文烟柳，这里就没有可以和你签订的灵体了……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他志在必得的眼睛看着文烟柳，“你主动和我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