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随心所旅
55650300002991

第2991章 江苏.淮安.花街

这是一条距离不长的街道,站在这头就能望见那头;这是一条历史很长的街道,今天的我们似乎看不清它昨天的模样。

这条街吸引了大清王朝康熙、乾隆两位皇帝流连忘返;这条街走出了一位文学奇女子,诞生了一部传世长篇弹词《笔生花》……

这就是花街,城市的文脉,清江浦的一个根。

流传两个美丽的传说

漫步在这条沧桑而局促的街道上,总想知道历史深处的花街是一幅什么模样。

走访中,许多人已经无从知道那段历史了。史料记载,由于早年运河兴盛,清江浦作为水路枢纽,南来北往的客商和船工便在大闸口舍舟登陆进入淮安城。以前人走的就是花街这条路,从而繁荣了花街,所以花街因运河而兴。

对于花街的来历,在花街生活了60多年的陈尔敏大爷介绍,花街的由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无从考证,但却留下了两个美丽的传说,让人久久地回味和向往。

“一种传说是这条街很早以前商业繁华,商贾云集,私家花园众多,所以养花、赏花、评花便成为这条街的一大特色。花香四溢,满条街自然充满了花的芳香,花街之名也由此传开。”陈大爷介绍,除了种花、赏花说,花街得名的另一种说法就是卖花。以前这里家家都做花,用上好的苏州府香绢做成,瓣大,蕊艳,色多,样俊,跟鲜花一般。更为重要的是,据说每年京城里都派人下来察看,挑选花样,送进宫里,专供皇城里嫔妃宫娥们戴。这让花街名声大噪,历代商贾富豪、文人墨客蜂拥而至,还吸引了大清王朝康熙、乾隆皇帝先后多次驾临。

市文物局工作人员认为,花街由来,虽没有具体的说法,但两种传说或许都正确,而且并不矛盾,无论是种花还是卖花,花街注定与花有关。

有关资料显示,早年的花街是一条三四里的长街,街两旁老房子居多,属于淮安的老城区,就好像是南京的夫子庙。在承德路还没有修建时,东大街、牛行街都属于花街。1998年,政府投资新建承德路,将花街一分为二,西边部分并入到东大街和承德南路,足足少了一半。而正是承德路的修建,也改变了花街的命运。承德路修建之初,人们进入老城除了北边的北门桥,大多需由大闸口经花街入城,而承德路的通车完全取代了花街入城通道的功能,花街自此开始更见冷清了。

走出一位文学奇女子

“虚窗暗透风如剪,深院絮飞雾似帘。”

漫步花街,看着那青砖灰瓦的一幢幢房屋,不禁想起了邱心如的这句弹词,想起了200年前生活在花街上的这位奇女子,想起了她的传世长篇弹词《笔生花》。

那时的花街是清江浦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茶食店、杂货店、车行、布店、中药店等一应俱全,特别是几大花店更是引人注目,街内不光花多,还有花船、花篮、花灯、花扇、花伞……20岁嫁到花街一个大户人家的邱心如,常在花街的茶楼弹唱她自己创作的《笔生花》,抒发她对女性悲剧命运的哀叹。

据史料记载:公元1805年,邱心如出生在清江浦石码头街。邱心如从小深受家庭文化的熏陶,其祖父、父亲都是当地很有文学造诣的文化人。她7岁时,随父读私塾,自幼聪明伶俐,智慧过人;20岁时,长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她开始创作弹词作品时,刚年满18岁。婚后她日夜操劳,写作弹词巨著《笔生花》。不久丈夫死了,爱子又夭,接着公婆又相继离世。邱心如贫困无依,不得不重回娘家,在饱尝了人世辛酸的艰苦岁月中,她前后用了约30年的时间,以汗珠和泪水凝结成《笔生花》这部近120万字的宏篇巨制。《笔生花》是继《天雨花》和《再生缘》之后又一部出自女作家之手的长篇弹词。全书结构宏伟,情节曲折,有说有唱,诗文并茂,是我国文学史上罕见的曲艺巨著。

著名历史学家郑振铎在评论邱心如的《笔生花》和陈端生的《再生缘》时认为,《笔生花》在写作技巧、人物刻画与情节安排上,都比《再生缘》细微、巧妙、生动活泼,无异于是一个重大的文学发现,是当时一部难得的好作品,从而奠定了《笔生花》在中国文学史上无可争议的独特地位。

作家申海琴在她的散文《花街》中写道:“花街的来历,据说一是因过去在街上住的人家爱摆弄花草,二是为宫廷做绢花而得名。我倒觉得是因为邱心如似花一般的美貌,和她创作的在我国文学史上产生巨大影响的《笔生花》而得名的。因为在我看来邱心如就是花街的形象大使,成了花街文化底蕴和气质风韵的代表。”

承载老百姓生活的地方

上百种的小吃,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陈尔敏大爷记忆中的花街,是涵盖了日用商品、小吃、娱乐、等承载着淮安老百姓生活的地方。

说到花街,不能不说花街的小吃。作者杨溢在他的散文《淮安花街》中写道:“无论早晚,饮食摊点星罗棋布,花街的小吃早在乾隆年间品种就达百余种,虽历经百年沧桑,小吃品种仍斗艳争奇:文楼汤包、菜蒸包、油煎包、牛肉馄饨、肉丝面、黄桥烧饼、牛舌烧饼、油端子、浦楼茶馓、麻花、绿豆圆、薄脆、糖粥、蒸糕、糯米甜藕……让你眼看不过来、嘴吃不过来。”

要是逛街逛累了,就坐下来歇歇,品尝一下花街的特色小吃。想象一下,坐在古香古色的花街里,品尝着有着特色的美味小吃,听着咿咿呀呀的淮剧,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