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药,自己熬,你以为我王嫂是家佣人吗?”音璇火大的开口,一把拽过不知死活的阙云,却依旧戒备的看向站在伊夏沫身边的毕少白,他可是血战沙场的将军,草菅人命对毕少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放手!”狭长的双眼倏地撇了过去,扫了一眼音璇拽住自己的衣袖,阙云冷冷出生,嫌恶的甩开音璇的手,如同没有看见她一瞬间痛苦而难堪的神色。
“找死!”满腔的怒火,毕少白蹭的一下转过身来,熊熊火焰燃烧的双目狠狠的盯着俊美如同女子般的阙云,身影一个上前,在音璇根本来不及防备下,却已经快速的掐住了阙云的咽喉,手上一个用力,那单薄而雪白的身影竟被直接扔出了多远,重重的砸在地上。
阵阵灰尘漫了上来,轻咳着,后背被狠狠的撞击在了墙上,阙云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高傲模样,似乎被狼狈扔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一般,颠倒众生的擦去漫上脸上的灰尘。
在X岛,训练的第一步就是挨打,被人当做沙包一样,不但是培养一个杀手的忍耐力,更是要让他们聚集起仇恨,慢慢的冷酷下情绪,不再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阙云被摔出去的那一瞬间,伊夏沫视线没有任何的转移,虽然撞击的很重,可是他却躲避开了身体的要害部位,虽然是一个个细微到不让人注意的撑手动作,可是伊夏沫太熟悉了,那样的一个动作,将大部分的力量从手掌上转移,避免了他肘骨被直接撞伤。
“毕少白,你疯了!”看着狼狈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的阙云,音璇火大的吼了一声,快速的跑了过去要搀扶起阙云,可是依旧被他狠狠的打开手。
“不用。”踉跄的扶起墙壁站起身来,阙云傲然挺立起身体,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毕少白,随即漠然的转身向着屋子走了去。
“本将军今天就折断你的傲骨!”看着目中无人的阙云,毕少白连日的火气再洗喧嚣的迸发出来,狠狠的盯着擦身而过的阙云,暴怒而张狂的脸上有着肃杀的火光。
确实够目中无人,看都不看毕少白一眼,阙云佝偻着被摔痛的身体,慢悠悠的走过,神态倨傲,隐约里甚至可以感觉出那股发自骨血之中的不屑。
“找死!”被彻底的激怒,毕少白森冷一笑,可惜还没有任何动作,手却已经被伊夏沫给拉住,片刻的失神后,俊朗的脸上转为自嘲的苦笑,垂着眼看着得意的不已的阙云,喃喃的开口,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也似乎是说给伊夏沫听,“你就这样护着他?”
“不要难为他。”阙云如果不是普通的小倌,那么他居然能忍受范中直的强暴,就可以看的出他绝对不会普通人那么的简单,她不能让毕少白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就竖立起一个强大的敌人,尤其是阙云这样阴谲诡异的敌人。
“难为他?”毕少白放声冷笑着,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严峻的伊夏沫,第二次甩开她的手,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如你所言,我不会难为他。”
又是这样空洞的笑声,又是这样陌生到让人心疼的背影,伊夏沫拧着眉头看着大步走出去的毕少白,思虑了一下,随即快速的追了过去,“毕少白,等等。”
“裴王妃,你自重。”脚步没有停顿,毕少白依旧大步的走着,可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疏离,即使在皇宫,即使面对着裴傲,他也不曾用这样的称呼叫她。
从不会强人所难,再次被拒绝,伊夏沫停了步子,看着毕少白拐出了巷子,然后身影渐渐融进了喧闹的人群里,片刻后,就再也寻不见了。
心头有着一丝的烦扰,这是除了姐姐的安全外,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了烦恼,如同过去的七天一样,她一直在想毕少白到底怎么了?刚刚她原本想要直接去问清楚明白,可是他却甩开了她的手独自离开了。
“主子,是裴王妃。”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市上,远远的看见走在人群里的伊夏沫,伤势已经痊愈一半的敬德随即回头对着马车里的凤修开口。
“嗯,停下来。”依旧是那般温润如水的嗓音,凤修清朗的开口,掀开马车帘子,温雅一笑,“夏沫,去哪,我送你。”
如玉般高雅的气息,虽然是病弱的苍白,可是却丝毫不减少凤修的姿态,更何况此刻他面带温柔的笑容,目光清澈如水,让街市之上的人不由投过探寻的目标。
“好。”对着敬德点头招呼过,伊夏沫上了马车,异常温暖的气息在瞬间席卷而来,越接近年关天越寒,凤修的马车里竟然放了两个碳笼,都烧的旺旺的,异常的暖和。
“怎么了?一个人在街上。”苍白的脸瘦削下来,凤修轻声的询问,柔和异常的嗓音似乎能让人放下戒备。
“毕少白在生我的气,甚至会叫我裴王妃。”理不清楚,伊夏沫抬起头,目光求助的看向凤修,在苍紫王朝,或许也只有他可以让她倾诉一下,如同当初面对姐姐一般。
“你惹到他了。”凤修虽然不清楚,可是这些日子,毕少白自从离开红袖楼之后,就一直住在左丞相府,甚至不曾出门,看来果真是和夏沫赌气。
“第一次,他问我如果你和他同时遇到危险,我会先救谁。”思虑着,从毕少白赌气去红袖楼住了几天开始说起,伊夏沫静静的阐述着,扫了一眼凤修失笑的面容,不由暗自一恼,这表情她太熟悉,因为当时裴傲也是这样似笑非笑的模样,似乎她做了什么蠢事一般。
“傻丫头。”忍俊不禁的摇头笑着,凤修宠溺的看着伊夏沫那蹙起的眉头,不由伸过手,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抚平她皱起的眉峰,“丫头,你当毕将军是朋友,可是他却是喜欢你,所以才会嫉妒你要第一个救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