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夏沫伤的很重,鞭伤没有处理过,幸好已经是腊月寒冬,所以伤口虽然恶化,但还不至于围脓腐烂,高烧也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来的,还有就是那拇指重新接了骨头,幸好也只是脱臼,不会影响到以后手的动作。
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也开了药方,留下了药,易秉章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敬德告辞,而凤丞相应该已经休息了,所以易秉章也不用刻意去辞别而打扰了凤丞相的休息。
华灯初上,虽然西街居住的府邸不是很多,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官邸,门口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将整个人烟稀少的西街照的格外的明亮。
马蹄声踏着青石板孤零零的响在街市上,突然看见夜色灯光下的身影,赶马车的小太监连忙喝停了马车,低声对着马车里正休息的易秉章连忙的开口,“易太医,是毕将军。”
今天的事情怎么格外多,虽然一脸的疲惫,易秉章却还是赶紧的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夜色下的毕少白,连忙下了马车行礼,“将军。”
“你去凤家了?“对于凤修那个病秧子,毕少白是极其的不屑,仅有的礼貌也只有照面时才有的客套和虚伪,“给那个野丫头看伤。”
“是,那位姑娘虽然伤的重,不过也都是皮外伤,修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看来那姑娘果真不随时普通人,让凤丞相挂心不说,如今连刚刚回皇城的毕将军也如此在乎,只怕那姑娘不简单。
“那野丫头是什么人?”毕少白懒懒的开口,白天染血的锦袍已经换下了,此刻一身紫色烫金的外袍,墨发用上好的玉冠束起,发下一张俊朗而张扬的脸庞,带着常年在战场之上的风霜,可是那眉宇之间的霸气不是天生的俊美可以遮掩的,这个少年将军,是矗立在苍紫王朝的战神,用鲜血和生命筑起了属于他的威严和权势。
“凤丞相没有对小官说,所以下官也不清楚。”易秉章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于毕少白的传言多少有些的惧怕,毕竟这个手握兵权的将军。
曾经因为敌方将军的辱骂,所以开站胜利之后,竟然血洗了对方三千俘虏,整整三千人,只听闻那些参加战役的士兵描述过,那鲜血染红了疆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半空的苍鹰盘旋着,孤鸣的叫声响彻云霄,却没有一只苍鹰敢飞掠下来啄食死尸,如同是惧怕毕少白天生的煞气和威严。
不屑的冷哼一声,毕少白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开口道:“将马车赶回宫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易太医遇见熟人喝酒去了。”
“是。”小太监连忙点着头,马蹄声再次孤零零的响在石板路上,被莫名其妙流下来的易秉章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转身就走的毕少白,只能迈开脚步跟上了毕少白的步伐,而不敢有半点的疑问。
“少爷,老爷在书房,易太医请。”老管家低声的开口,对着毕少白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领着易秉章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那个野丫头,一想起伊夏沫那冰冷而不屑的眼神,原本准备离开的毕少白倏地转身也向着书房走了去,或许爹会知道那个野丫头的身份。
“毕丞相。”一连见了两个朝野之中最有权力的人,易秉章神情愈加的恭敬,对着正临摹着字体的左丞相毕忠行礼,眼前这个一脸富态,身材矮小,肥胖的男人正是苍紫王朝的左丞相,娶的乃是当初富可敌国的皇商董婉儿。
一个名誉苍紫王朝的美人儿,嫁给了一个当时只是一个五品朝官的毕忠,可谁曾想到之后几年,毕忠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直做到了左丞相一品大员的位置,而随着先皇帝驾崩,太子五岁临朝,毕忠身为左丞相,也成了托孤大臣。
“易太医请坐。”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毕忠这才缓步走了过来,接过管家递过的茶杯,微泯了一口,这才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桀骜不驯的爱子,“老夫请易太医过来也只是询问一下是否凤丞相身体不适,所以易太医在凤丞相府一个多时辰才回宫。”
虚伪!冷斥一声,对于毕忠的客套和虚假,毕少白不屑的叱责一声,明明就是想问那个野丫头的身份,如何伤的,所以才让自己在路口等着易秉章,可是这会却又装作不知情的询问。
“回丞相,不是凤丞相身体有样,下官前去是因为凤丞相府的一个姑娘,因为受了鞭伤造成高热昏厥,拇指脱臼,虽然看起来严重,不过已经无大碍,半个月的调养就可痊愈。”易秉章低声的回禀,完全忽略耳边刚刚毕少白那一声冷叱。
朝中谁都知道毕将军最不屑商场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年方十三岁的毕少白就随军征战沙场,短短七年,却已经名誉九州,威震天下,因为沙场之中的冷血无情,而被称为苍紫王朝的血将军。
“那姑娘长相如何?”老神在在的开口,毕忠圆润肥胖脸上的双眼却是格外的锐利,似乎在无形之中可以看穿人的心思。
“下官去医治时,那姑娘还不曾让丫鬟清洗,所以容貌因为沾染了污渍而看不真切,不过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虽然一身的伤痕,可是把脉的双手肌肤莹白柔嫩,掌心细滑无茧,应该不是普通农家女子。”观察入微,易秉章回忆着开口,也因为察觉那姑娘或许身份不简单,所以易秉章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多留了个心眼。
送走了易秉章,毕忠端着茶杯,小口的品着这上好的雀舌,肥胖的挤在一起的脸上有着深思,惹的一旁的毕少白一脸的不屑,“爹想知道那野丫头的身份,直接将她抓回来询问不就可以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长个脑子。”听着儿子那冷嘲热讽的不屑声,毕忠怒目圆瞪的喝责一声,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在朝中可没有少花银子,打理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