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要刺杀你?”头也不抬的开口,直接将怀抱里的伊夏沫放回了床铺上,盖好被子,裴傲这才转身看向已经快速恢复笑容的裴九幽。
干咳两声,裴九幽懒散的笑了起来,看来终究是瞒不住的,“没事,已经摆平了。”
初冬的清晨格外的清冷,伊夏沫迅速的醒来,看着站在床边的杨柳,视线扫了一眼外间,这才低声戒备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奉人之命保护你而已。”一如当初的冷淡嗓音,虽然是异常的甜美妩媚,可是那音调里确实没有半点的感情,杨柳异常高挑的身子上裹着一身华丽的乳白色的裙子,因为刚刚睡醒,所以发丝微微的有些凌乱,散落在桃腮粉面的脸颊上有着妩媚的妖娆,可是却有着衣裳清冷的没有任何生机的灰败眸子。
“保护我?”伊夏沫坐起身来,纤细的眉头轻佻而起,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一旁的麻木的杨柳,看得出她不情愿保护自己,可是当时在她初次醒来,被人肉贩子鞭打折磨时,她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出手。
看穿了伊夏沫目光的意思,杨柳讥讽的勾了勾嘴角,依旧是冷漠到极致的表情,“记住,我只保护你不死,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所以说当初伊夏沫被折磨,被鞭打,甚至后来在裴王府的一切遭遇她都知道清楚,但那也和她无关,她只要确定伊夏沫不会死就可以了,其余一切,无关。
“我的命我会自己看牢。”没有不悦,没有气愤,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起身下床,而就在她弯腰穿鞋的同时,刹那,一旁的杨柳忽然向着伊夏沫发起了攻击。
虽然弯下了身,可是伊夏沫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展开了反击,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杨柳,随即迅速的抬手阻挡下踢过来的一脚,痛在瞬间在手腕的圆骨处蔓延开来。
杨柳倒有些意外伊夏沫居然能挡的这么及时,目光收了回来,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不堪一击。”
一路之上,伊夏沫都有着一丝的郁闷,甚至在马车里连裴九幽那疑惑的目光都没有注意道,杨柳说的不错,她确实不堪一击,凭借的不过是感觉上的敏锐,和攻击的速度,只要随便一个高手就可以直接杀了她。
再次回到裴王府门口,却已经是一片肃杀的气息,府门口外整齐的站着一对锦衣卫,而一旁,音璇则率领着王府的护卫冷冷的对峙在一旁,双方都是冷然肃杀的气息,大有大打出手的局面。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裴傲掀开帘子,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却见锦衣卫里一个轮椅上的中年人被缓缓的推了出来,而他正是整个锦衣卫的头领,让皇城上下无论百姓还是朝官都要惧怕三分的任务——庞宝宝。
“裴王爷。”骨瘦嶙峋的脸颊动了动,庞宝宝一身黑色的衣服,衬着一张脸更加的阴暗,鹰钩鼻上一双狭长的眼看向下了马车的裴傲。
“庞大人,这是何意?”裴傲视线扫过庞宝宝,余光掠了一眼身后但笑不语的裴九幽,却已经在瞬间明白了大致的情况,只怕他防到了迷99药,却已经被九幽给算计了,否则昨夜他不会要求一直在红袖楼待到天亮。
微微一笑,不但没有软化那一脸阴郁黑暗的脸色,反而显得更加的不伦不类,庞宝宝哑声的开口,“王爷,昨夜在五福街后巷,范公子被人痛殴重伤,太后震怒,范公子醒后只言带头行凶的人正是小王爷。”
说话的同时,庞宝宝目光略带的扫向裴傲身后,懒散依靠在马车旁的裴九幽,暗沉晦涩的视线里带着锐利,似乎早已经找到了证据,而那行凶的人正是裴九幽。
“庞大人这是要将人带进宫里去审问?”裴傲神色未变,依旧是冷峻的视线,询问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玩味,而在他的示意之下,音璇已经带着府邸的护卫退了回去。
“王爷见谅,太后懿旨。”庞宝宝依旧带着那怪异的笑容,言辞之间已经表明,不将人带进宫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他又怎么会出动锦衣卫。
在众人交谈下,凤修却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身后跟随的依旧是他多年的护卫敬德,初晨,冷风薄雾下,凤修一脸的微笑,和煦如同春日的个阳光,只是那脸依旧苍白一片,“王爷。”
“罢了,一起进宫一趟吧。”裴傲点头颔首,转身走向了马车,再次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去,而随着马车的移动,庞宝宝这才转过轮椅面对着一旁的凤修,“大人,劳您也出来了。”
“马车上再说。”凤修淡泊一笑,也上了马车,而双腿不便的旁宝宝在锦衣卫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这才再次的开口,将范中直在宫里的话悉数转给了凤修。
接过敬德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凤修哑然的失笑,清润的开口,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这倒像是裴九幽会有的行事方法,只是那三人,不会包括音璇和公主吧?”
“大人,看来却是如此了。”庞宝宝同样无奈的笑了笑,只是终年在锦衣卫里,那笑即使是此刻的轻松笑容,却同样显得有些晦暗。
马车疾驰着,顷刻间,一道身影快速的落在了车辕之上,随后掀开布帘进了马车,对着端坐在一旁的裴傲耳边快速的说了些,随后黑影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飞驰狂奔的马车上,如履平地。
依旧闭目养神着,裴傲终于睁开眼,深邃的眸光一片锐利,宛如批判的嗓音低沉的响起,“用布袋罩住头来打,还敢报出姓名,谁的主意?”说话的同时,目光如同冬雪般掠过马车里同坐的三个身影。
“二哥,我也只是教训一笑而已。”一想起昨夜的痛快,裴九幽立刻裂开了嘴,懒散的开口,反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