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厨房里,伊冬雪快速的忙碌起来,伊夏沫思绪依旧停留在苍紫王朝,手不经意的抬起,赫然的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东海之珠闪烁着银亮的光芒,怎么可能!
“啊!烫!”油渍之下,却听见伊冬雪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伊夏沫快速的抬眼看了过去,却见厨房里此刻已经是乌烟瘴气,那总是笑的很温暖的姐姐此刻却皱着眉头,如同对抗着最强大的敌人一般,快速的将搅拌好的鸡蛋如同炸弹般的倒进锅里,噼里啪啦一阵翻炒,没有意料之中的蛋香味,反而是一阵焦糊味飘散过来,而锅子里也是浓烟直冒。
“唉,还是焦了。”叹息着,伊冬雪万般无奈的看着被炒焦的鸡蛋,然后将饭倒了进去,又是一番翻炒,片刻之后,端到伊夏沫面前的是一盘乌黑的炒饭,蛋黑了不说,连饭也是黑乎乎的。
“夏沫,我没有放酱油。”尴尬的解释着,伊冬雪肯定的开口,随即又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酱油,居然也能炒出黑色,不过你放心,还是可以吃的。”
她怎么忘记了,姐姐和她一样被关押在X岛,之后她接受了各式各样残酷的训练,而姐姐却是被当成实验体,出了过人的头脑外,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做,毕竟和外界隔离了十多年。
“姐姐,这些日子,有没有x岛的人找来。”虽然这个地方很隐匿,可是伊夏沫终究不放心的开口询问,一手却下意识的握着手指上的戒指,既然她将戒指带来了,自然一定还会回去。
“没有。”说起那些变态的研究者,伊冬雪苍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恐和害怕,那时十多年来聚集起的害怕,并不会因为离开了X岛就会消失。
吃过了饭,在伊冬雪打破两个碗之后,伊夏沫直接接手了洗碗的工作,阳光之下,久别的两个人坐在回廊下,伊夏沫缓缓的开口,将自己在苍紫王朝的一切都一点一滴的告诉给了伊冬雪。
“生孩子?”一声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伊冬雪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拖过伊夏沫的身体,跌撞的拉着她向着地下的治疗室跑了去。
对家事异常白痴的伊冬雪,可是一旦拿起治疗仪器时,整个人却如同变了一般,连目光也给外的专注起来,“夏沫,躺好。”
不容伊夏沫再开口,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给伊夏沫坐起了脑部检查,视线停留在跳跃的脑电波上,“一切正常,或许你的幻觉只是因为神经毒素的关系,所以才会认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姐姐。”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伊夏沫轻柔而坚定的开口,“这个戒指是他为我戴上的,东海之珠,是他用鲜血喂养的。”
“对哦,我都没有注意到,你手上多了个戒指。”一拿下治疗仪器,伊冬雪却立刻恢复了几许白痴的性格,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这么久,她的手上一直没有任何东西,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戒指来了?
“夏沫,不要走!”一股不安猛的席卷而来,伊冬雪突然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宛如要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唯一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她和姐姐都是在视讯上看过,当初将姐姐从实验里救出来之后,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多交谈,自己大脑里的神经毒素却已经发作,所以到现在,伊夏沫才发觉伊冬雪的性格有些的不正常,除了在治疗时。
她想要回去,他们的孩子,还有裴傲,她怎么舍得丢开他们,可是如今连伊夏沫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当初那次的溺水,她是突然回来了,然后裴傲救醒而来她,原本苏醒的灵魂又里尅回到了苍紫王朝,可是现在究竟该怎么回去?
别墅的日子很不平静,因为不用再去治疗室,所以伊冬雪彻底成了一个生活天兵,摔碗摔碟已经成了天天会发生的事情,如果哪天没有听到碗碟的破碎声伊夏沫才会感觉到奇怪,而身为姐姐,伊冬雪对伊夏沫却依旧有着照顾的心里,总是要给伊夏沫做饭,洗衣服,不肯让这个好不容易苏醒的妹妹做一点事情。
如果没有那些变态的研究者,姐姐会是一个异常优秀的学者,可是如今,看着苦恼的盯着桌子上不知道是要丢掉叶子,还是丢掉杆茎的芹菜,伊夏沫眼睛一酸,姐姐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折磨的。
“夏沫,你不用担心,这些碗碟摔了之后,第二天就会有商场的快递送新的来。”伊冬雪抬起头,对着妹妹开口一笑,再次思索着究竟要丢掉芹菜的哪部分。
那个人将果真履行了诺言,在自己清醒之前一直照顾着姐姐的生活,伊夏沫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夏沫,你要去哪里?”极度的不安之下,看着突然起身的伊夏沫,伊冬雪惊恐的开口,起身太急之下,左脚绊倒了桌子腿,砰的一声,在伊夏沫根本来不及救下之前,伊冬雪已经整个人跌在了地毯上。
难怪整个别墅,除了洗手间和厨房,到处都铺了上好的地毯,原来是防止姐姐摔倒,“夏沫,你不要回去!”抬起头来,伊冬雪眼睛里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瞅着门口的伊夏沫,她不要夏沫回那个什么王爷身边,她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唯一的妹妹,爸妈都去了,只有夏沫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到门口见一个人。”清楚的明白伊冬雪眼睛里的不安,伊夏沫轻笑的开口,拉起身上的伊冬雪,“吃饭的时候我会回来,还有芹菜只吃茎。”
这才安心,伊冬雪松开手,笑容嘻嘻的开始准备丰盛的午餐,虽然常常都是一桌子乌黑的分布清楚的菜肴。
别墅外,在伊夏沫走了出来,一个黑影也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过来,灰色的衣裳,平凡的不出奇的脸庞,只是却是一个异常守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