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说就快说。”懒得理会裴九幽,裴傲径自的下床,穿衣,颀长挺拔的身影却是有着让任何一个女人痴迷的资本,更不用说配上一张峻朗高贵的脸庞,再加上他裴王爷的身份。
“我只是有点奇怪,公主她竟然对王府的路那样的熟悉。”依旧是打趣的轻佻嗓音,可是裴九幽话里的话里却多了份深思,熟悉王府的路径,绝对有所图谋吧,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是吗?”裴傲勾起薄唇,穿衣的动作丝毫不曾停顿,以伊夏沫的敏锐反应,凌厉动作,即使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必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弄清楚王府的路径。
“二哥,你竟然没有一点奇怪?你难道不担心她是大燕朝派来刺杀你的杀手,又或者她有什么阴谋?”裴九幽站起身来,眯着眼,忽然俊美如斯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说二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要杀他的话,昨晚同床而眠的时候倒是最好的时机,因为那个时候,裴傲却不曾防备到她会突然清醒,然后是一系列的动作,可是仅仅是片刻,她袭击向他脖子的手却在同时彻了去,那似乎只是她本能的动作,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伊夏沫绝对不会是来刺杀他的。
“二哥,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看着径自穿衣,神情不变,一派冷静镇定的裴傲,裴九幽无聊的叹息一声,好无趣,二哥太过于精明,王嫂太过于清冷,这王府的乐趣难道就这样没有了?
“有时间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偷袭了毕少白的军队将和亲队伍给劫了。”裴傲依旧在意那一支骑兵,可是突然的出现,和毕少白训练有素的军队抗衡,甚至成功的将伊夏沫从和亲的队伍里带走,那样的势力不容小觑。
“我宁愿去查二哥和王嫂到底有什么过节。”裴九幽眉头一扬,不怕死的开口,俊彦之上带着一丝的防备,果真在裴傲出手的瞬间,身影迅速的往后一掠,却听见啪啦一声响,原本裴九幽身后的桌子被掌风震到,哗啦的一声下散了架。
“二哥,你谋杀你亲弟弟啊。”后怕的叫了起来,看着身后碎掉的木桌,裴九幽认命的垮下俊彦,看来他又碰到二哥的死穴了,可是没有人说过吗?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而他是真的很好奇,很好奇,他英明神武的二哥究竟为什么和王嫂过不去。
北苑,清净了几天,伊夏沫活动着手腕,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阵阵的脂粉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啧啧,果真是什么人配住什么屋子。”叶如眉嫌恶的扫了一眼过于破落的北苑,寒风阵阵下,那破烂的屋子似乎随时会被狂风卷走一般,更不用说什么冬景了,这狭小的北苑常年阴冷着,比起那些荒郊野岭的鬼屋破庙也好了不几分,可是音璇和裴九幽竟然每天都要来这里小坐。
连一旁的周管家也冷沉着麻木的脸,指挥着身后的丫鬟将端在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终年呆板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嗡嗡响起宛如勾魂的鬼差,“公主,这是你的宫装。”
公主这个称呼从周管家那肥厚而麻木的唇里吐出来,里面那种不尊敬的意味表现的一展无遗。
伊夏沫看着周管家眼里的那一丝鄙夷和冷漠,虽然在现代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她从来不在乎,可是被那样不屑的眼神看着,终究有些的不悦。
“衣服我拿了,你们可以走了。”周管家说是裴王府的管家,可是终究是叶如眉是身边的人,圆儿快速的伸过手接过那些华丽的衣裳,一脸戒备的赶人。
“放肆,一个小丫鬟,竟然半点礼仪都没有。”尖声怒喝着,叶如眉冷冷一笑,凤目里染上奸诈的毒辣,转而看向一旁的周管家,“周管家,这王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归你管,这样被本夫人不敬的丫头该怎么处理。”
“掌嘴。”麻木的嗓音在同时回答,周管家眼神一个示意,一旁的小厮立刻走了过来,而目标正是一脸惊恐,却浑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掌掴的圆儿。
“公主,教训丫鬟是奴才的责任。”周管家如同没有看见伊夏沫冷下的脸,仍然继续说话着,面容呆板,可是语调之间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不屑,“王府的家事都由奴才处理,公主还是不要护短。”
嘴角讥讽的上扬,十三岁的伊夏沫原本就娇小,可是当她抬起头说话时,脸上却滋生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傲气势,或许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属于公主的尊贵和威严,“你是在警告我要安分些?”
“奴才不敢。”周管家口里虽说着不敢,可是那张老脸上却没有任何的退让,“公主身边的丫鬟没有规矩,丢的不仅是公主的脸,也丢了裴王府的脸面。”
“你们还不动手,需要本夫人亲自动手吗?”叶如眉不耐烦的喊着,恶毒的目光看向被伊夏沫护在身后的圆儿,教训公主找不到借口,可是教训一个猪一般愚蠢的丫鬟,她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圆儿不怕。”腿害怕的抖了起来,圆儿肥胖的身体一个上前,昂起圆脸,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她不能怕,不能再连累公主了。
“公主,你要护短,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裴王府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叶如眉扫了一眼站出身来的圆儿,红唇处得意的扬起冷笑,“我们这可是在帮公主你教训没有规矩的丫鬟,否则别人会以为我们裴王府没有规矩,会以为公主有人生没人教。”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叶如眉喋喋不休的声音,随着众人视线看了过去,却见叶如眉化着精致妆容的妩媚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而一旁伊夏沫则冷冷的收回手,黑眸之中寒霜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