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多么讽刺的称呼啊?”狂声大笑着,毕忠恶毒的目光愤怒的盯着毕少白颀长的身影,即使毁了一张左脸,在黑暗的夜色里,一身白色的亵衣,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他依旧是俊朗出尘的大将军,有着与身具有的冷傲气势,那份高傲,那份轻狂,完全是承袭了伊啸。
“伊啸走的一步好棋啊,你和他预谋刺杀,甚至连裴王爷都被你们父子算计了吧。”放声狂笑着,毕忠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的凶光,冷冷的,恨不能将毕少白立即斩杀,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你知道裴王爷为了苍紫王朝,必定会不顾一切的让我来替你定罪,卸去了我的丞相一职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可恨那,到头来,原来这是你们这对奸诈父子的毒计啊,你领兵出征,还是你的大将军,到时候里应外合,让大燕朝可以顺利的进军苍紫王朝。”
毕忠攥紧成拳头的双手愤怒的颤抖着,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是伊啸的野种,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夫人,竟然早已经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厮混,甚至让他替他们养儿子,替他们培养出一个将军,他不甘,所以他要彻底毁了他们!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已经懒得去理会究竟是谁告诉毕忠这个只有自己,只有娘,只有伊啸知道的秘密,毕少白冷冷的开口,余光扫过一旁自己的亲兵,虽然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可是他们依旧面色岿然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毕忠的话一般。
“我想怎么样?”毕忠放声狂笑着,矮小的身影猛的退了出来,一手指向外面,却见黑暗之中,一个烟火在夜空里绽放开来,而几乎在同时,浓烟滚滚的冒了上来,火光片刻直冲上云霄夜空,那边正是堆放粮草的方向。
“你放火烧了粮草?”狂怒着,毕少白猛的一个身影上前,一把揪住毕忠的衣服,阴霾着峻狂的脸庞,愤怒的嘶吼着。
“错了,我的好儿子,我不是烧了粮草,我已经派人传信回皇城,毕大将军乃是伊啸的私生子,背叛苍紫王朝,想要将二十万担粮草从稽河城,从水路运回大燕朝,万户侯没有办法之下,英勇殉国,烧毁了粮草!”
放声狂笑着,黑暗里,火光照亮而来天际,也照亮了毕忠那一张愤怒到极致之后绝望的脸庞,他爱了一生的女人,原来都投来都是一出笑话,既然他们不仁,那么他就不义,亲手毁掉毕少白,让伊啸和董婉儿一生都没有子嗣!
五指慢慢的收紧,看着已经认命的毕忠,毕少白猛的甩开手,对着一旁的亲兵道:“立刻发出烽火,让驻扎在下马坡的人回到稽河城来,快马加鞭将这里的一切回禀到皇城去。”
“太迟了,你知道吗?裴王爷不会相信你的,因为铁证如山,二十万担的粮草毁了啊,少白啊,你会被围困在稽河城,一切都会成为铁一般的事实,等待你的就是叛国的命运,如果伊啸来营救你,那你就更不能洗脱罪名了。”
毕忠跌坐在地上,缓缓的起身,目光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毕少白,他知道这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野种,就算伊啸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绝对不会背叛苍紫王朝的,所以他烧了粮草,让所有人都不再信任他。
“不要忘记了,跟随你而来的三千士兵乃是裴王爷的亲信,他们会听你的吗?”毕少白冷哼一声,倨傲的目光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毕忠,不管如何,押送粮草的三千士兵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摆布的。
“谁告诉那三千人全都是裴王爷的亲兵,其中有一部分是大燕朝的人,知道吗?裴王爷的人早已经被毒杀了,当然了这个罪名将由你来背,少白你知道吗?我告诉伊啸,你并不会真的投降大燕朝,伊啸立刻相信了,因为你娘也不相信你会真的投降,所以伊啸设了这个局,让你成为叛国将军,除了大燕朝无处可去。”
“当初你没有在朝是对的,我都玩不过这些人,更不用说你这个莽夫了。”毕忠冷冷的开口,手一挥,刹那,一队人马从黑暗里冲了出来,箭矢冰冷的对准眼前的毕少白和他的三十个亲兵,只要有任何的举动,他们就会被射成蜂窝。
“为什么?既然你如此恨伊啸,为什么还要帮他?”毕少白冷声的询问着,愤怒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士兵,三十个人,即使再离开也不可能突围的。
“我不是在帮伊啸,我是将他一步一步的拉入地府,伊啸,他以为有了你这个儿子,以为你走投无路就会帮助大燕朝了吗?”冷笑着,毕忠看着苍茫的夜色,黑暗里,大火依旧不曾熄灭,“可是他忘记了,裴王爷是什么人,十多岁就曾征战疆场,挥兵驱赶走了突厥人即使是你,少白你也没有当年裴王爷一半的英勇,所以先皇才会如此看重裴王爷,伊啸越以为有胜利的希望,就会死的越快!”
“将毕将军他们压进牢房,守着城不出。”毕忠大笑的开口,迈步向着黑暗里走了过去,毕少白被自己囚禁了,粮草被烧的消息半个月后就会传入皇城,毕少白身世一揭露,众军必定大乱,裴傲不会再相信毕少白,伊啸如果出兵,那毕少白的罪名可是怎么也洗不掉,如果伊啸不出兵,哈哈,董婉儿会抱恨终身,自己的儿子背负上叛国的罪名,枉死疆场,这将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皇城,再次收到毕少白的信笺,伊夏沫微微一笑,还不曾将信收好,却听见裴傲大步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过来,面容时从未有过的阴冷,一双眼冰冷的骇人。
“怎么了?”疑惑着,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如今,战事大利,裴睿也在裴傲刻意的磨练之下,不再逃避一个身为皇帝的责任,跟着太傅学习如何处理政事,裴九幽在清闲了没有几天之后再次的忙碌在朝政之中,今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