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郊外有一座观音庙,一贯还算灵验,前来烧香拜服的百姓甚多,而此刻,庙宇后的静谧厢房,这观音庙有一部分善款都是连氏商铺捐献的,所以董婉儿知道这里会非常的安全。
“让朕来有何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了,伊啸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起身的董婉儿,就算她在美丽,再温柔,可是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连烟一人。、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厉声逼问着,董婉儿那温柔表情悉数褪去,此刻扭曲着一张脸庞,愤怒的看着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伊啸,寒声继续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少白是我唯一的儿子。”
冷哼一声,伊啸倨傲一笑,健硕的身子缓缓的推开董婉儿靠近的身体,不屑的开口道:“朕只不过让他进了天牢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你知道范琼竟然毁了他的,毁了他的脸啊。”嗓音愈加的尖锐,董婉儿愤怒低吼着,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这么多年来,她在苍紫王朝,为了他提供了多少的信息,连氏商铺的钱也都秘密的给他充盈了国库,为什么他竟然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儿子。
“这事和朕无关,你要追究去找范琼,是她用的刑罚。”扫了一眼失控的董婉儿,伊啸倨傲的收回视线,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如果没事,朕可是忙的很。”
“那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歇斯底里的喊着,董婉儿失落的滑落在了地上,他毁的可是自己亲身骨肉的脸庞。
毕少白是自己的孩子?伊啸脚步一顿,微微呆滞着片刻,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董婉儿,目光不由的冷厉下来,“你再说一遍,他是谁的儿子?”
“当年你带着连烟离开苍紫王朝,有没有想过我,我把清白身体给了你,可你离开,甚至不曾想过我,所以我嫁给了毕忠,让你的儿子认他为父亲,让他带兵据守边关,让大燕朝不敢迈进一步。”
放声大笑着,董婉儿面容狰狞而怨怒,冷冷的看着神色铁青的伊啸,恨声继续道:“这是你抛弃我的代价,我要让你的儿子和你为敌,让你悔恨当年这样抛弃我!”
“贱人!”啪的一声下,伊啸愤怒的扬起一巴掌,铁青着脸,目光狂怒的看着董婉儿,冷声大笑着,“如今你已经报复成功了,你的儿子因为你的报复被毁了脸,甚至沦落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有家不能回。”
“伊啸,你不是人,那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把揪住伊啸长袍的下摆,董婉儿不敢相信的睁着一双含着泪水的美目,随后那哀怨的脸色渐渐的褪去,转为平静而毒辣的神色。
“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连烟,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在乎连烟和裴梓阳生的女儿,伊啸,你想做什么,霸占伊夏沫吗?不要忘记了,她可是和你同一姓,而且她现在可是裴王妃,你该知道,不管是当年的裴梓阳,还是现在的裴傲,他们都不会将自己身边的女人拱手让人的。”
“那是朕的事,你记得不要多管闲事,或许朕还会放毕少白一把,否则朕不管他到底是谁,挡了朕的路,杀无赦。”不屑的冷斥着,一把将自己的衣服下摆给拽了出来,伊啸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厢房外走了去,嘴角此刻却含着毒辣的算计笑容。
毕少白可是自己的儿子啊,那边关十万的大军,只要有一半是他的,到时候,他和毕少白来一个里应外合,那么苍紫王朝就真的完了,不管是裴梓阳,还是裴傲,想必都会生不如死吧。
红袖楼,在五楼特制的伤药下,毕少白身上鞭打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上被烙铁烫伤的左脸没有办法恢复,原本光洁的肌肤此刻却纠结在了一起,泛着粉红的色泽,看起来有些的狰狞。
“别动,我给你上药。”一手拿着药膏,伊夏沫低声的开口,将坐在椅子上的毕少白再次的按压回了椅子上,看着那被烫的毁容的左脸,平静如霜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的愧疚。
“放心,不过是一个伤疤,当初在疆场上,多少士兵丢了手脚,还不是一样活着。”她那关切的目光已经足够了,毕少白狂傲不已的笑着,抬起手抚平她又皱起的眉头,“本将军还等着裴王爷处理好一切,然后回到边关去,这张脸绝对让那些鼠辈们闻风丧胆。”
以前的毕少白太过于俊美,年轻,如今的他,毕少白知道自己变了,不再是不可一世的狂傲,他已经渐渐的明白了很多,也学会了收敛自己的脾气,也懂得了情滋味,可是那股与身具有的轻狂之色依旧没有失去,他还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会一直据守在边关,让她在皇城可以这样幸福的生活,手握兵权,不准任何人再来威胁她,伤害她。
“一直都是我连累你。”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他劫天牢,到如今,他又为了她被关押天牢,虽然被救出来了,可是毁了脸,被朝廷通缉,伊夏沫低声的回答,上药的手更加的轻柔,以为这样可以让他减少一些痛楚一般。
“本将军看起来时怕被连累的人吗?”放声爽朗的笑着,眉宇飞扬,虽然不能爱着她,可是如果可以保护她,为她挡去危险,毕少白也认了,“你比本将军小,本将军就当收了这个妹妹,日后裴王爷见了本将军,也得跟着你叫我一声哥哥。”
被毕少白的歪理弄的无可奈何,伊夏沫压抑的心绪也终于放开了些,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却会一直保护她的哥哥,她的家人。
“要不要叫一声哥哥来听听。”看着伊夏沫那微微展露的笑容,毕少白心悸的一怔,快速的压抑下不该有的情绪,打趣的调侃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