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驭,放下我。”曲绍洋幽幽的开口,这么大的火,背着他,根本不可能走的出去。
“闭嘴。你……”
曲驭咆哮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曲绍洋一声暗哑的喊声打断,“小心。”看着突然坍塌下的水泥柱子,曲绍洋双手猛的推下身下的身子。
“爸!”一声破碎般的嘶吼声在瞬间响了起来,跌倒在一旁的曲驭猛的转过头,看向被压倒的曲绍洋,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的流了出来,触目惊心的绚丽。
“爸,爸,你支持住。”多年来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曲驭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大力的推着倒塌下的柱子,惨白的面色里早已经麻木成一片,只余下唯一的念想,就算是死,他也要救出他。
“曲驭。”浓烟下,雨清快速的冲了过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清,快来帮我,快来帮我。”顾不得身后的人,曲驭痛苦的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移动着眼前的石柱。
曲绍洋看着雨清,微微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陷入了昏迷中。
消防人员终于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急救车尖锐的声响下,曲绍洋随即被送往了设备最齐全的浩瀚医院抢救。
医院走廊里,曲家人面色担忧的看向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曲绍洋,手术室里红色灯刺眼的亮着,让所有人的心绪都在这一刻纠结起来。
一旁的角落,曲驭高大的身影僵直的挺立着,一旁的窗口搭着他脱下的礼服,在大火下,这象征着喜庆的西装早已经被弄的惨不忍睹,似乎在嘲笑着荒诞的婚礼。
手术室的门忽然推了开来,医生行色匆匆的走了出来,守侯在一旁等待的曲家人围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沙哑着声音,姜美萍无措的拉住医生的白色大褂,盈满着泪水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惧怕。
“病人情况危机,大脑因为缺痒而导致部分脑细胞成休眠状态,脾脏受伤,失血过多,最为严重的是病人被重物压伤后,胸骨骨折,而且刺透了肺部,所以需要立刻紧急手术,可目前国内而言,这项手术的成功率不到10,。”
一瞬间,窒息的感觉传递过来,姜美萍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死死的抓住了曲颖的身子,才支撑住自己要倒下的身子。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不论多少钱,我们都会出的。”曲老爷子呆滞的重复着,苍老的面容里悲痛交加,一双眼不再有光亮,而上浑浊的看不透,似乎已经被噩耗充满了。
雨清静静的站在一旁,如果手术是她来做,成功率至少会有50,可?目光从曲家人的身上移开,雨清默默的闭上眼,二十年前的一幕再一次的在眼前回放着,那巨大的爆炸声,那滚滚而起的浓烟,照亮了天际的火光,她尸骨无存的父母。
“医生,不管如何,计算是1,之一的希望,也要救活我爸。”曲驭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暗沉的凝重,似乎压抑着无穷无尽的情绪。
“小驭。”姜美萍痛哭失声,一把揽住眼前的儿子,二十年了,他终于肯叫他爸了,可为什么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妈妈,爸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颤抖着音调,曲驭沉声的开口,可揽住姜美萍的大手却不断的颤抖着。
“都是你这个女人,都是你害的。”突然一声咆哮声,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曲老爷子愤恨的扬起手,怒视着眼前的雨清。
“爷爷,你在做什么?”曲驭一怔,快速的推开姜美萍,一把拉过雨清的身子,疼惜的看着她嘴角慢慢溢出的血丝。
“如果不是和她结婚,这一切怎么会发生,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曲老爷子寒声的咆哮着,支离破碎的面容上有着化不开的凝重,难道真的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爸,不要再说了。”姜美萍痛苦的喊着,示意曲颖将狂燥的曲老爷子拉到了一旁。
“曲驭,你后悔了吗?”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雨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曲驭,如果他的答案依旧同以前一样的坚定,她立刻去手术室。
“清,我很乱,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揽住她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曲驭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前的雨清,径自的向着一旁的角落里走去。
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执意在最短的时间里结婚,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如果不是他一心只想着去找清,他会想到爸的身子不便,而在第一时间里救出他。
是他的错,是他造成了这一切,曲驭痛苦的闭上眼,攥紧的拳头猛的砸向一旁僵硬的墙壁上,任由疼痛蔓延到身子的每一处。
心隐隐的抽痛起来,雨清自嘲的笑了起来,神色里一片惨白。他终究还是后悔了,也罢,就当她还他一个人情,从此之后,他与她,再无任何的牵连。
可惜雨清的身子还没有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红色的灯忽然灭了,抢救的护士和医生随即走了出来,面色凝重。
“我们尽最大努力了。”
“不。”姜美萍痛苦的哀号一声,颤抖着身子快步的向着手术室里冲了过去。
痛哭声渐渐的传了出来,雨清默默的依靠在门口,一切都结束了,曲绍洋终究还是死了,或许也是解脱吧,在走廊的那一瞬间,她知道他笑容里的含义,那是解脱,他终于可以从愧疚里走出来了。
“怎么回事?”从龙帮赶过来的伊藤忍快速的跑进了手术室,震惊的看着躺在手术台上依旧停止呼吸的曲绍洋。
“忍,我爸走了。”曲颖一把抱住伊藤忍的身子,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抱里,失声的痛哭着。
抢救无效!看着洒落在一旁的病危通知单,伊藤忍神色复杂的搂住哭的悲痛的曲颖,慢慢的推开她的身子,走向一旁神色冷漠的雨清,寒声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