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你不该意气用事顶撞皇上害自己身陷牢笼。你父皇真的很疼你。”白玉儿强忍着被灵符控制的疼痛艰难的说道。
乐宁苦涩一笑:“以前我也这样认为,认为他是个明君,是位慈父。可现在,他听信国师的谗言,变的好无情,口口声声说疼爱我,却还狠心杀我的朋友,要至我爱的人于死地。为了不让我坏他的事,竟狠心把我关入大牢。以前不管我怎么任性,怎么闹,至少他不会这么狠心,现在的他让我觉得好可怕,好陌生。”乐宁伤心道。虽然是自己自愿要进大牢,但被自己的父亲亲口下令关进来,心里还是很伤心的。
“乐宁,不要这样说,人间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也许他爱你的方法不对,但你不能否定他是爱你的。”白玉儿劝说道。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为了自己和家人反目,能和家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她好羡慕。只可惜自己从小就失去家人,好不容易遇到了想成为家人的人,却又都那么的狠心对她,自己真的很伤心。
乐宁无奈一笑:“玉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别人着想?难道你不恨我父皇?不恨冷云寒?不恨天系下百姓吗?”
白玉儿犹豫片刻道:“恨!他们因为我是妖而否定了我所有的好,我恨他们。但站在他们的立场去想,我又能理解他们。”
“唉!”关在乐宁对面的龙玉剑叹了口气。
“玉剑,你为什么叹气?”白玉儿不解的问。
龙玉剑摇摇头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像玉儿一样,站在别人的立场去看待事情,我想世上就不需要这牢房,律法了。那样的人间会是一片祥和如画般美丽。”
“只可惜这样的人间只能是幻,是画。”乐宁灰心道,转而问向白玉儿:“玉儿,你知道人的心是什么形状的吗?”
白玉儿摇摇头。
乐宁拿一根稻草在地上摆了一个形状道:“看,就是这样的。”
白玉儿向铁牢边爬了爬看向乐宁地上摆的图形,嘴角上扬道:“有点像桃子,很漂亮。”
“不,不漂亮,一点都不漂亮,应该是圆形的才漂亮。你看,上面向下凹,有个缺口,说明人的残缺。下面向下凸,像个尖锐的利物,说明人的狠心和无情。如果上面的凹向上,下面的凸扶平,变成圆的才是完美的。”
“呵呵,乐宁的解释太悲观了。”白玉儿指着图形说:“应该这样解释:上面凹进去的不是缺口,而是放美好东西的路口,从这里可以把喜欢的人,志向,心愿,亲人等等都放进去。而下面凸出来的尖,是对美好事物的执着。对爱人的坚持不渝,对志向的坚苦卓绝,对心愿的不改初衷,对亲人的始终如一。虽然不是圆形的,但比圆形的更美丽,更完美。”
乐宁浅浅一笑:“玉儿,你真的很乐观,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美化身边的事物。”
“啪——”突然一串金属制的东西扔到兰儿和乐宁所在的牢里。
兰儿捡起东西惊讶道:“是牢房钥匙,有人来救我们了。会是谁呢?”
白玉儿眼睛突然变得明亮,抬头看向牢门口像是在搜索着什么。
“哎呀!别想了,先离开再说。”乐宁拿过钥匙快速打开牢门。
大牢外
“太子——”
“南智——”大牢外,太子和南智的巧遇让彼此有些惊讶。
“南智。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你们元帅派你来阻止我劫狱的吗?”太子有些戒备的问。
“什么?”南智一愣:“太子也是来劫狱的?”
南智的话让太子也一愣:“听你话中意思,你也是——”
南智用力点点头。
太子爽朗一笑:“太好了,我就知道云寒不会这么无情,他不便前来所以派你来。”
“太子,你误会了。来劫狱是我自己的意思,元帅不知道。我劝说元帅前来被元帅一口拒绝了,还训了我一顿,所以我就擅自前来了。”
“什么?你……你真的不是云寒派来的?”太子还抱有一线希望。
南智摇摇头:“他太过分了,公主,不——白姑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却以怨报恩,太无情了,这样的人我不跟了,救出兰儿我就和她远走天涯。”
“玉儿,快走。”乐宁和兰儿把白玉儿的铁笼、手链、脚链打开,把身上的灵符揭掉,搀扶她走,龙玉剑在前面带路。
“有人劫狱,快抓刺客。”突然外面的狱卒喊道。紧接者是砰砰磅磅的打斗声。
还在外面的太子和南智一听,忙冲了进来,帮忙对付狱卒和闻声赶来的官兵。龙玉剑带着他们走出大牢时,只见四个黑衣人和狱卒官兵激烈的打斗。见犯人跑了出来,官兵一边和黑衣人打斗,一边上来围捕,龙玉剑夺过士兵手中的刀,边打边掩护她们往外冲,兰儿在后面做掩护。被灵符困了这么久的白玉儿身体软弱无力,帮不上一点忙,只能让乐宁搀扶着。
“敢问好汉是何人?为何来劫狱?”打斗中太子向先来的两个黑衣人的其中一个问道。
黑衣人没出声,推了他和南智一把示意他们先带人离开。
面对越来越多的士兵,太子和南智也只能放弃追问先带人离开。
“快走,快点——”太子和南智掩饰他们离开。留下先来的黑衣人和狱卒、官兵纠缠。
“玉儿,看什么呢?快走——”乐宁微用力拉了下看黑衣人有些发愣的白玉儿,朝外跑去。
“皇妹,没事了。”成功把他们救出危险地的太子拿下黑面巾轻松道。
乐宁惊讶:“皇兄,你……你怎么来劫狱?”
太子挑眉一笑:“有何不可?我可不忍心看着妹妹受牢狱之苦。”
“皇兄——”乐宁气愤道:“你好糊涂,你可是储君。万一被父皇知道了你……你快点回去啦皇兄。”
“乐宁,既然我来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在乎,万一皇兄有个三长两段,我怎么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人,皇兄想让皇妹一辈子自责吗?”乐宁激动的吼道。
“皇妹——”
“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回大牢。”乐宁作势要回去。
太子一把拉住她:“皇妹——”
“太子,乐宁说的没错。”龙玉剑帮忙附和道:“我们生死是小,天下江山为重。太子能来说明太子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将来一定是位明君,若因为我们而毁掉一位明君,那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我们会自责一生。宁儿已经安全了,太子就赶快回去吧!太子请放心,小民一定会好好保护宁儿,绝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太子欣慰一笑:“乐宁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我把妹妹交给你了,要好好待她。”
龙玉剑点点头:“太子请放心,今生我绝不负她。”
“恩!”太子满意一笑,拍了拍乐宁和龙玉剑的肩转身离去。
“兰儿,从此以后,我和你一起浪迹天涯。”身后的赵南智认真承诺道。
兰儿一瞥眼,不悦道:“谁要和你一起浪迹天涯?是不是你的上司让你来看我们死没死?”
“不是的,我已经离开元帅府了。他对白姑娘那么无情,我不要再跟他了。”
“真的?”兰儿半信半疑,又问道:“既然你觉得他对白姐姐那么无情,那上次上山去抓白姐姐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去?”
“那是因为我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抓白姑娘,没有想到他——他真的那么狠心,竟然早已布置周密。兰儿,我真的没有想要抓你们,你一定要相信我。”南智诚恳道。
兰儿一皱鼻:“算你良心发现的早,就原谅你这回。”
“呵呵……谢谢兰儿,谢谢大家。”
“玉儿,你去那里?”乐宁惊讶道。
白玉儿像想到什么般突然径直往回走,对乐宁的呼喊像没听到般。
元帅府
“太子——”看到太子平安回来,韩飞飞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谢天谢地太子平安回来。人救出来了吗?”
“你很担心我?”太子问,一脸期待的表情看向韩飞飞。
韩飞飞低下头没有出声。
太子爽朗一笑:“哈哈,和你开玩笑的。全部安全救出来了。”突然又像想到什么般问:“云寒在府里吗?”
“在啊!”太子的话让韩飞飞一脸担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劫狱时,有两个黑衣蒙面人也有去劫狱,其中人一个人用的武功很像云寒。不知会不会是云寒?”太子猜测。
“是吗?可表哥进书房后我就一直在这儿等太子回来,没见表哥走出房间啊!”韩飞飞如实说。但还是报有一丝奢望:“我们去看看。”
太子点点头。
“咚咚咚——”韩飞飞和太子来到书房门前,韩飞飞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敲书房的门。
“吱——”门被打开,冷云寒出现在两人面前,彻底打破了两人的希望。
“有事吗飞飞?”冷云寒淡漠问。
“表哥——”韩飞飞失望的唤了声,支吾道:“我……我……”
“我要回宫了,让表小姐和你说一声。”太子解围,失望道:“你忙吧!让表小姐送我出府。”
“好,太子走好。”
“恩!”太子和韩飞飞离去。
走出云轩居,韩飞飞迫不及待的问:“是表哥吗?劫狱的人会是他吗?”
太子摇摇头:“不可能是他,我来时黑衣人还和狱卒在打斗,若是他,不会这么快回来,你一直都在书房外,没见他出来,怎么会是他呢?我们不应该对他抱希望的。”太子失望的摇摇头离去。
“玉儿,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干吗还要回去。”乐宁拉住白玉儿不解的问。
白玉儿摔开乐宁的手,边走边说道:“救我们的人还没脱离危险,我要知道是谁救的我们。他的武功很像相——”白玉儿欲言又止:“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玉儿——”离大牢还有一段距离处,石岳山一身黑色夜行衣朝白玉儿方向跑过来,拿下黑蒙巾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
“她是想知道是谁救了我们。”乐宁代答道,然后又气愤道:“我就知道不会是冷云寒那个无情的家伙。玉儿,不要再对他报有任何希望了。”
“可是那人用的武功——石头哥哥,那个人呢?除了太子和南智,还有一个人的?哪个人是谁?”白玉儿激动的问,仍抱最后一丝希望。
石岳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哎呀!师弟那家伙训的兵还真不赖吗?查点就没逃掉。”又一个黑衣人朝这边跑过来,看到他们后,拿下蒙巾惊喜道:“你们都在这儿啊!是在等我吗?”黑衣人列开大大的笑容道。
“军师,原来是军师。”白玉儿失望的喃喃道。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希望看到我啊!”莫非埋怨道:“为了救你,我可是差点就被他们抓了。”看着白玉儿,试探性的问:“你——很失望吧!是不是把我认为是师弟了,因为我也用冷家枪?”
白玉儿勉强一笑:“怎么会呢!”看向石岳山道:“从小到大我有危险时救我的都是石头哥哥,这次我也猜到了。只是军师会来让我很意外,但没想过会是他。”白玉儿口是心非道。
莫非列嘴一笑道:“没什么好意外的啊!云寒不认你这个娘子,我可认你这个弟妹。”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了,官兵要追来了,我们快走吧!”石岳山拉过白玉儿的胳膊催促道。
“等一下。”白玉儿突然道,拉起石岳山的胳膊惊道:“石头哥哥,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石岳山犹豫片刻幽幽道:“是……是冷云寒派的一位暗地看守大牢的,一位叫孟刚的人。”
白玉儿一怔,喃喃道:“孟刚,他身边的将军。”
“该死的冷云寒。”乐宁气愤的骂道:“看来他真的想要至玉儿于死地,竟然派人暗中监视……哎——玉儿,你去哪里?”乐宁话还未说完,只见白玉儿一转身不见了。
石岳山叹口气道:“让她去吧!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呵呵……”莫非爽朗一笑称赞道:“还挺淡定的吗?我要回去了,万一他们打起来我也好帮忙拉架啊!走啦!”莫非扔掉身上的夜行衣朝元帅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