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长脸妇人被气的满脸涨红,越想越憋屈,正想开口,就听赵飞燕继续开口:“既然这位认为铜钱是落在家里,那这事就和我没关系。你们先把坐车的钱付了,天色不早了,我急着赶回家,就不拉你们了!用东西抵也行,不然你们这可算是赖账,咱们仍要去县衙理论一下!”
赵飞燕慢悠悠的走过来,语气虽然柔和,却待着几分不容置疑。
周围看热闹的人基本都散了,虽然大家没明说,但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出瘦长脸妇人有问题,谁也没有再帮着她。
赵飞燕给了刚才帮腔的差役五文钱,劳烦他再等一会儿,自己将坐车的钱要回来他再离开。
瘦长脸妇人本来还想争辩,但看到正站在不远处盯着她们的官差,表情立刻扭曲了。
双方僵持不下,显然都不想让步,瘦长脸妇人等了片刻,见赵飞燕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转身迅速从矮个夫人的手腕上,撸下来一只银镯子丢给了赵飞燕。
“小贱人,你给老娘等着,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惹到我徐婆子,我让你在这杏花县呆不下去!”
撂下一句狠话,她转身气呼呼的朝着远处走去,矮个妇人看着赵飞燕手中的镯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镯子可是我娘传给我的,你先把镯子还给我,我明天肯定会把一百文铜钱还给你!”
矮个婆子和刚才那位明显不是一种脾气,显得懦弱胆小不少,有点小心思却根本不会被人放在眼里。
“明天你拿着一百文铜钱在杏花村和县城的必经之路等我,用铜钱赎走这只镯子,逾期不候!”
赵飞燕完全没打算心软,将镯子塞进口袋,转身就飞快的走进了米店,糯米还是要买的,待会再买点肉和青菜,回家之后好给家中两个小的加餐。
“你可真啰嗦,明明很快就能将事情解决,偏要拖到天黑!”
刚上车就见陆君廷手中捏着一张肉松饼,细嚼慢咽的吃着,眼神中透着几分淡漠。
“这次的事肯定是熟人故意整我,所以才让徐婆子出马来找我麻烦,徐婆子必然对我非常熟悉,而且她本身就不是好对付的,如果没有之前的铺垫,让她以为我是因为妥协,才拿出铜钱的,她肯定不会放松警惕。
虽然我早就看到她的手上有油渍,经她的手数过的铜钱肯定会沾上油渍,但让她自己说出来,总比我说出来效果更好。”
赵飞燕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不想表现的太标新立异,她又何必这么谨慎?
一路驾车马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赵飞燕从王翠花家,将星星和小狸接回来之后,就赶忙做了几个菜,将晚饭搞定,这才松了口气,招呼两个小团子去西屋睡觉。
“赵飞燕,这两个孩子的爹是谁?”
以往都是如此,所以赵飞燕都已经习惯了,家里还有陆君廷这个人,本来打算像往常一样会西屋睡觉,谁知道刚走到屋门口,就突然听到陆君廷问了这么一句。
赵飞燕不由得愣住了,她想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两个明显竖着耳朵在听,却努力装出一副淡定样子的小孩,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也不清楚。”
赵飞燕说的是实话,她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两个孩子父亲的信息。
关于这一点其实她也挺奇怪的,毕竟原主也是个官家小姐,从小就要学各种规矩,她能做出未婚先孕这种事绝对是非常需要勇气的。
所以能和她生下两个孩子的男人,绝对会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没道理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只不过疑惑归疑惑,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干脆撂下不想了,总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个男的和她本就没什么关系,没想到今天却被陆君廷问了起来。
陆君廷满脸都写着,我不相信这四个字,还以为她不想说实话,有些生气的皱了皱眉头,转身就回东屋去了。
赵飞燕耸了耸肩,心里虽然不清楚,陆君廷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到底没当回事,拉着两个耷拉着脑袋的小孩,就快步走进房间。
“娘亲,你是不知道爹爹的身份吗?那他长什么样?”
星星洗完脚之后,躺在炕上抓着赵飞燕的手,非常认真的问道。
赵飞燕打了个哈欠,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娘亲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那娘亲和爹爹是怎么认识的?”
这回连小狸都开口,忍不住疑惑的问道,看着两个白嫩嫩的小包子,同时用疑惑、期待、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赵飞燕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摸了把脸,心里无奈的想,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是半路接手了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她印象也不深刻,不知道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
“一人一块枣泥山药糕,吃完了喝点水就乖乖躺下,娘亲该你们讲故事了,昨天讲到哪里了,你们还记得吗?”
赵飞燕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从柜子上面拿出两块糕点,分别递给两个小孩,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好在这两个孩子都还小,注意力立刻落在了糕点和故事上面,很快就不再关注关于他们爹是谁这件事了。
赵飞燕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想着,的确有必要想办法去探究一下关于原主的记忆了。
毕竟这两个孩子只是忘了一时,他们迟早还会询问关于他们父亲的事情,她总不能每一次都说不知道吧。
想的头疼,赵飞燕干脆不再想下去,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躺在两个孩子中间,认真得开始给他们讲起故事来。
等将两个孩子都哄睡了,她躺在炕上毫无睡意,睁着眼睛挺了一会儿尸,她才悄悄爬起来,坐在窗户边,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盯着那块玉佩,心里暗暗想着,红,你到底在哪里?